“等等。”
小白蛇却是淡然的摆了摆手,并没有与她多作计较,反而一本正经的说:“听你二人方才的意思,之所以想要逃离雁荡山,是因为害怕等到两只鹤精回转雁荡山之后,雁仙姑无力应战,所以才想要逃离此地的对吧?”
“对啊。”
高冷少女横眉一竖,不以为然的嘀咕:“咱们家仙姑为了赶走两只鹤精,在上次大战之中已经伤到了真元,没有十年八载是无法恢复修为的,所以就算她有心想要再保这一方平安,也已经无能为力了。”
“那如果……我能治好她的伤呢?”小白蛇嘴角微微一抿,脑海中闪过牡丹仙子那绝世的容颜,以及那瓶用蟠桃露炼成的疗伤药水。
先前他自己被仙君府的雷将打伤之后,也仅仅只是用了几滴蟠桃露,就已经治好了身上的伤势,后来又赠送了几滴给黑蛇精,而黑蛇的伤也在一夜之间全部痊愈。
此番虽然听说雁精的伤势比较严重,已经伤及了真元,但是以这蟠桃露的天地灵气,想来应该还是可以治好雁精的伤势,至少此刻小白蛇的心中充满了自信。
“你能治好咱们家仙姑的伤?”
那白衣少女欣喜的走到小白蛇的面前,一脸天真的望向他,眼神看起来是那么的干净,纯澈。
“也许可以试试呢?”
小白蛇洒然一笑,右手轻轻一扬,那个用昆仑白玉制成的小瓶子便幻化在了手心之中。
由于牡丹仙子也只是赠送了半瓶给他而已,之后他和黑蛇精又各自疗伤用了一些,所以此刻也只有小半瓶罢了。
但尽管如此,这小半病的蟠桃露,仍然散发着极强的仙灵之气,在昆仑白玉的点缀之下,显得十分的高贵而圣洁。
“这……是仙药?”
由于妖精天生对于仙灵比较敏锐,所以两只小雁精看到这个昆仑白玉制成的瓶子之后,自然也就第一眼发现了瓶子里面蕴含的仙灵之气。
“没错。”小白蛇微微笑了笑,将瓶子递到了白衣少女的面前,态度看起来相当的诚恳,完全没有一丝一毫予人恩惠的得意之情。
“你怎么会有仙药呢?”白衣少女小心翼翼的接过了昆仑白玉瓶之后,饶有兴趣的望着小白蛇询问起来。
“因为我是神仙啊。”小白蛇嘴角一咧,打算逗一逗这个天真的小妖女。
“不可能,你绝对不是神仙。”
白衣少女也是嘴角翘起,反驳道:“先前我明明在你的身上发现了一丝丝妖灵之气,而你身上又仙气全无,怎么可能会是神仙呢?”
“若你真是神仙的话,就更不需要邀请咱们的仙姑和你一起对付鹤精了,你直接回天庭叫上几万天兵,还不得把两只鹤精打得落花流水?”
“所以你还是老老实实的告诉我,这仙药是从何而来的?”
“没错!”
旁边的灰衣高冷少女这时也附和道:“若是不说清楚的话,这来历不明的东西,我们是绝对不会要的!”
“好吧!”
见这两只小雁精居然如此一本正经,小白蛇也只好正了正神色,沉声道:“实不相瞒,这昆仑白玉瓶里装的,乃是天界的蟠桃露,乃是六界第一美人牡丹仙子平日里采集而成。”
“先前因为一些机缘,有幸认识了牡丹仙子,她赠予我一瓶蟠桃露,不想如今却派上了用场。”
“意是牡丹仙子之物?”
对于这些下界的精怪而言,牡丹仙子的大名,自然是如雷惯耳的,两只小雁精早年也曾听人说过,曾今的凡间有一株牡丹花精,因为长相绝美,而且蕙质兰心,故而被天上的王母看中,把她收到了身边作差使小仙。
而这牡丹精一入天界,便闪瞎了那些天神的眼,一时间六界第一美人的大名便在天下传扬开来,而牡丹仙子因为受到王母娘娘宠信的原故,在六界之中也是颇有些权势,故而天底下的精怪,也都以牡丹仙子为榜样,尤其是女妖们,一个个都希望能像牡丹仙子一样受到王母的宠信,然后一朝得道成仙,从此名动六界……
所以一听这白蛇精居然与牡丹仙子还有一些交情,两只雁精自然也就对他有些刮目相看了。
“没错,正是牡丹仙子之物。”
小白蛇咧嘴一笑,提醒道:“你们赶紧将这蟠桃露带到洞府中去给雁仙姑治伤吧,至于我方才所说的话,也请两位转达给雁仙姑。”
“若是有意合作的话,就请到山下的村落之中找我。”
“我在村里等候仙姑的大驾。”
言罢,小白蛇侧身与黑蛇精对视了一眼,二人都觉得该说的话已经说了,效果也已经达了,便无意多作停留,朝着山下的方向缓步而去。
那两名雁族少女倒也没有多留他们,任由二人下了山,至于山洞里发生了什么,小白蛇已经不需要再去关心,此时他内心充满了自信,他已经可以预料到,不出一日的功夫,那雁精必然会下山来找他相商。
“大哥,关于请雁精出山的事情,就这样了吗?”
毕竟黑蛇精的修为还不够精深,在心性方面,也远没有小白蛇那么淡然,所以一离开回雁峰,他立即忍不住询问了起来,语气还颇为急促,可见方才下山的路上,他已经憋得不行了。
“不这样还能怎么样?”
小白蛇淡然的耸了耸肩,苦笑道:“人家雁精受了重伤,自然是不可能出来见咱们的,难道咱们还要强闯她的洞府不成?”
“这也不合礼数啊,何况咱们送了她蟠桃露,这就已经算是表明心意了,我想这雁精也是通情理之人,不可能再对咱们的提议不闻不问的,相信不出明日便能有答案,咱们眼下要做的就是先把那虎精给收拾了,然后下山好生休整一番,只待两只鹤精回山之后,便与他们决一死战。”
“也对。”
黑蛇精恍然大悟似的伸手挠了挠头,然后一路紧随小白蛇身后,朝着虎啸岩的方向步去。
二人到达虎啸岩的时候,已经是正午时分了,天空中的烈日照在虎啸岩前面的瀑布之上,数道七彩的彩虹在那瀑布间若隐若现,而瀑布的下方则是一个深潭,四则种满了竹树。
这一看便是一处难得一见的风水宝地,而且整个山间灵气充沛,确实是最佳场所。
“这虎精倒是会选地方。”
“居然被他找到了这么一个灵气充沛的地方作为修行的洞府,当真令人羡慕啊。”小白蛇站在瀑布之下,由衷的感叹了起来。
“这哪里是他找的,分明就是抢的!”
黑蛇有些不满的翻了个白眼,仰头望着前方的山涯上的虎啸岩,愤愤不平的说:“原本这雁荡山中并不存在虎啸岩这么一个地方,而这瀑布后面,本来也并没有山洞。”
“后来一次偶然的机会,有一只小穿山甲无意中挖开了瀑布后面的石壁,发现了石壁之中居然还有一个巨大的山洞,洞里则埋葬着一位古时候的达官显贵。”
“原本小穿山甲已经把这个意外发现的山洞当作了自己的藏身之地,不想却被山中的虎精得知了这个消息。”
“于是虎精偷偷来到了山洞里,一口将小穿山甲精给吞了,并且独占了山洞里的这些陪葬的宝物。”
“自那以后,山中的精怪便把这里改名为虎啸岩,而这里也就自然而然的成了虎精的洞府。”
“原本还有这么一段典故啊?”
小白蛇眼珠子一转,询问道:“那你知这山洞之中埋葬的达官显贵,又是何许人也?”
“不太清楚。”
黑蛇精无奈摇了摇头,感叹道:“这虎精自从霸占了山洞之后,便不准任何的精怪进入其中,而我也同样被拒之门外,故而山洞里的具体情况一无所知。”
“只是隐隐听山中的其它精怪提及,这个山洞原本好像是一个西周墓,里面埋葬的是一个西周的王室子弟,具体是谁就不太清楚了。”
“居然还是一个西周墓?”
这对于小白蛇来说,倒是一个十分意外的发现,毕竟西周算是非常古老的一个朝代了,而且西周的领地大多在西北地区,如今远在南方的雁荡山之中居然也出现了西周墓,这自然是一个了不起的发现。
所以一下子小白蛇的兴趣便被提了起来,他迫切的想要弄清楚,这里面埋葬的到底的人到底是什么来头,这种强大的兴趣甚至超过了对杀死虎精的冲动。
“那咱们就去看个究竟吧。”
小白蛇说话的同时已经身形一恍,化作一道白光幻化至山涯的瀑布之上,然后没入到了瀑布之中,消失不见。
黑蛇见状也是连忙紧随其后,一并幻化到了瀑布后面。
待到二蛇一前一后飞落至虎啸岩前之时,那股似有若无的妖气又从虎啸岩之中弥漫了出来,这一次由于距离相对近了许多,所以妖气也就浓郁了起来,可以说是十分明显了。
“看来这虎精的修为还算不错。”小白蛇望着眼前被巨石堵住的山洞口,自顾自的嘀咕了起来。
“也还行吧,顶多一千三百年而已……”黑蛇精则是漫不经心的回应,在他的印象里,这虎精并不比他年长多少,顶多也就年长个一两百岁而已,相互之间的战斗力,也在伯仲之间,所以他并不是很把虎精放在眼里。
“有可能不止。”
小白蛇却是疑惑的摇了摇头,分析道:“从山洞里散发出来的妖气来看,这虎精的修为恐怕已经接近两千年了!”
“不会吧?”
此言一出,顿时把黑蛇精给吓了一大跳。
他可是清清楚楚的记得这虎精与他年纪相仿的,按理来说,既然是在同一起跑线上,对方的修为怎么可能会比自己高出近一千年呢?
一般来说,动物的修行都是以时间为基础的,岁数相同的精怪,基本上修为相差也不会太远,哪怕这个精怪的悟性比寻常的精怪好,那么他的修行速度也顶多就是快一两百年而已,绝对不至于把差距拉到一千年左右,何况黑蛇精自问自己的悟性也并不比虎精差,甚至可能还要强于虎精。
所以一听小白蛇的分析,顿时就有一些不淡定了。
“打开山洞的巨石,进去会一会这虎精,不就清楚了吗?”
言罢,小白蛇右手的袖袍轻轻一挥,一股强大的灵力滋生出来,如同平地起风波一般,笔直将那堵在山洞口的巨石给击得粉碎。
“嗤……”
就在巨石粉碎后的烟尘还没有消散之际,却见一股强大的罡风已经在烟尘之中破空而来,直指小白蛇的眉心,可以说精准度相当之高,而且速度也极快,几乎就是一眨眼的功夫,便已经偷袭了过来。
“疾!”
小白蛇早在进入瀑布之后,就已经做好了随时应敌的准备,所以别看他表面如同闲庭散步一般,实际上他早就已经准备好了应敌之策。
故而山洞里这一股偷袭而来的罡风还没有击中他的眉心,他已经轻念一声法诀,身形以闪电般的速度幻化开来,轻松的躲过了那一股罡风的攻击。
待到他站稳了身形之后,再定睛一看,前方的烟尘已经完全消散,而在山洞口不足一米远的地方,则着着一位看起来年纪与黑蛇精相仿的中年男子。
此人长得同样也是五大三粗的,身形如同铁塔一般魁梧,与黑蛇精的身形极为相似,甚至比黑蛇还要威猛几分。
此人长相十分粗旷,一脸的横肉看起来便十分的凶恶,双眼怒目圆睁,更是活脱脱的像个门神似的。
身上还有一股极强的妖灵之气在散发着,乍一看之下,倒也颇有几分厉害。
而他的手心里则拿着一柄红缨枪,方才偷袭小白蛇的东西,正是这柄红缨枪。
“你这虎精好不要脸,居然躲在巨石后面偷袭!”黑蛇第一时间走上前去,指着虎精便破口大骂起来,显然方才虎精偷袭的举动,已经引起了他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