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仙饶命。”
穿山甲此时也早就已经被吓得快要尿裤子了,在他的修行生涯之中还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强大的神仙,举手投足之间就能将自己给控制住,这自然使得穿山甲胆寒不已,同时也暗自打定了主意,一定要想办法拜这位厉害的道长为师,这样将来想要飞升成仙那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了。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会暗自躲在荔枝林中窥视这位灰袍道长传授蓝采和等人仙法的。
虽然说穿山甲也是一个极自负的妖精,但他对于强者却有着极大的敬畏之心,再加上穿山甲的良心也并不坏,倒也不失为一个有情有义的善妖。
“为何躲在林中窥视?”云中子有些不满的扫视穿山甲一眼,轻声呵斥起来。
“小妖并非有意窥视,而是小妖本身就住在荔枝林中,所以方才也只是无意中路过罢了,并没有要窥视上仙传授仙法的念头……”
“哼。”
云中子当然不相信他这番话辞,在云中子漫长的修行生涯里,什么样的妖精没见过,这只穿山甲的谎言对他来说确实是太拙劣了。
“道长,他说的是实情,还请道长饶他这一次吧。”
林贞这时也走上前来,替穿山甲求情。
在坐的这些人里面,也就属林贞与穿山甲之间的感情比较深厚一些了,因为先前穿山甲还曾阻止过青牛精来找林贞的麻烦,同时在韩湘子中了椿树精的妖毒之时,还曾救过韩湘子一命,当时韩湘子虽然晕厥了过去,对于此事并不知情,但是林贞却是知道的,后来也曾为此特意感谢过穿山甲。
至于韩湘子,他与穿山甲之间的感情就相对一般了,顶多算是泛泛之交罢了,不过他也知道穿山甲不是什么坏妖,所以一直以来倒也谈不上讨厌穿山甲,只是也不屑于去结交罢了。
而蓝采和呢?
他才到荔枝山中生活了一个月不到的时间,与穿山甲也顶多就是见过三五回罢了,平日里在荔枝林中相遇,也只是点头之交罢了,并没有什么太多的交情,但他却也并不反感穿山甲,因为在他接触的许多精怪里面,穿山甲算是比较安份的一个了。
如今见云中子道长要发怒,蓝采和自然也是第一时间站出来求情。
“道长,您就不要跟这个小妖一般见识了,此妖确实是长住于荔枝林之中,这么长时间也没有害过山下的村民,心地还算善良,您就不要责难他了。”
“唔……”
见林贞与蓝采和都在为这个小妖求情,同时云中子也感应到了这个小妖的身上并没有什么凶戾之气,眼神看起来也还算干净,并没有血腥的气息,料到这小妖也没有什么恶迹,但淡然的点了点头,不打算再追究此事。
“穿山甲,你可以走了。”林贞连忙朝着穿山甲使了一个眼色,示意他赶紧离开。
可是非常的出人意表,穿山甲这回却并没有听从林贞的安排,反而倔强的跪在地上,朝着云中子恳求道:“上仙,我虽是一界妖类,但却并没有伤天害命,而且一心向道,从无杂念。”
“不知上仙可否念在小妖一心向道的份上,将小妖收为坐下弟子呢?”
“若是上仙肯大发慈悲的话,小妖愿意当牛坐马来报答上仙的大恩大德。”
“拜我为师?”
云中子几乎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在他的潜意识里,妖精可以说是最低等的物种了,而他却是高不可攀的昆仑十二金仙,怎么可能与妖为伍呢?
平日里连话都不想跟妖精说几句,至于收妖精为徒,那更是天方夜潭。
今日他没有出手将这个窥视自己传授仙法的小妖给弄死,就已经是大慈大悲了,不想这下界小妖居然还敢登门拜师,简直就是不知死活。
同样,当听到穿山甲说要拜师的刹那,包括蓝采和在内的三人,也都被吓了一大跳。
尽管蓝采和以及林贞等三人并不反感穿山甲,甚至对这个心地善良的小妖还有一丝丝的好感和同情心,但是联想到穿山甲与昆仑十二金仙云中子之间的身份差距,这个请求确实是稍微有些过份了些。
“你怎么还不走……”林贞压低了声音朝着穿山甲提醒着,同时又朝着挤了挤眉毛,示意他赶紧离开,千万不要惹毛了云中子。
林贞虽然只是一介女流之辈,而且年纪也较轻,但她却是一个十分有主见的女子,同时又非常有善心,哪怕面对穿山甲这样微不足道的小妖,她也不希望对方受到什么伤害,这也正是韩湘子喜欢林贞的一个重要因素,因为她确实是足够善良和热心。
“我不走。”
穿山甲毫不犹豫的摇了摇头,哪怕此时他也已经有些心里发虚了,但是一想到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大好机会,若是能拜入昆仑十二金仙的门下,那就算是半只脚踏进了仙门,接下来只要稍加修行,就可以飞天成仙,而且还能在天庭谋一个好的差使。
要知道云中子可是穿山甲修行这么多年以来见过最大牌的神仙了,如果错过他的话,那日后再想成仙,可就难上加难了。
所以他无论如何都要把握住这次的机会!
“上仙,请看在小妖一心向道无杂念的份上,给小妖一次机会吧,无论您让小妖做什么,小妖都义无反顾……”
“闭嘴。”
不等穿山甲把话说完,脾气暴躁的云中子便有些不耐烦了,要知道云中子可是一个暴脾气啊,想当年李靖因为偷了他的菖蒲草,还推倒了他修行的那坐草庐,气得云中子当场要血洗陈塘关,可想而知云中子的脾气有多火爆。
之所以到这一刻还没有对穿山甲下动手,那是因为他看在林贞和韩湘子等人的份上罢了,但这小妖如此不识趣,居然还敢厚颜无耻的求着拜师,这简直就是不自量力。
所以云中子大声呵斥过对方之后,立即嘲讽道:“妖就是妖,有什么资格拜入仙门?”
“我云中子修行数千年,从来没有收过徒弟,你一个小小的下界妖精,凭什么觉得自己的天资能入本道人的法眼?”
“我劝你还是看清楚现实,不要再执迷不悟,否则晦之晚矣。”
言罢,云中子右手轻轻一挥,一道强大的道门罡气自道袍之中挥洒出来,便见穿山甲的身形被击得往后倒飞而去,不一会儿的功夫便消失于树林之中。
很显然,云中子是用了道门的仙法将穿山甲给变走了,不过好在云中子宅心仁厚,却也没有伤及穿山甲的性命,这倒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呼……”
见云中子并没有对穿山甲下杀手,林贞终于忍不住深呼吸一口气,心里也瞬间踏实了许多。
“开始吧。”
云中子侧身扫视了三人一眼,然后开始讲述起道门的起源,以及仙法的特性,之后又根据三人不同的体制,安排了不同的修行法门。
韩湘子由于生性比较冲动,加上又有一些好战,甚至还有一些狂妄,所以云中子便传授了他风系的法术。
他的出发点其实非常好,因为风是柔和的,可以吹拂万物,又可以令春草重生滋养大地生灵,修习风系的法术恰好可以引导他那有些冲动的脾气走向正途,从而使韩湘子变得更加的稳重。
另外,他又根据韩湘子目前拥有的技能,再传了他一套音波攻击之法。
其实说到音波功击之法,对于韩湘子来说,确实是物尽其用了,因为韩湘子从小就喜欢洞箫,他在箫声能够引来蝴蝶与飞鸟,还能引来其它的动物驻足,可以说在箫艺方面,他确实是一个行家。
如今云中子对他的洞箫技艺加以提升,融入了音波攻击之法,这样一来,韩湘子的武器库之中又多了一门杀手锏,从而使得他的战斗力也有了极大的提升。
不过云中子同样也发现了韩湘子修为不足的缺点,因为韩湘子毕竟是一个肉体凡胎的凡人,而且还不到二十岁,十分的年轻,修行的时间也有限。
尽管服用了长春丹之后增加了两百年的功力,之后因为天仙金莲转化了椿树精加诸在他体内的妖毒,使他又无形之中增加了两百年的功力,但总共加起来他的功力也不超过五百年。
也许对于寻常的修道之人来说,五百年已经足够多了,尤其是他这样一个半路出家的野路子,年纪轻轻的就有了五百年的功力,这比那些修了几十年的道门中人还要强上几分,确实是值得欣喜的。
但在云中子这么一个上古大佬面前,五百年的功力就低得有些可怜了。
有鉴于此,云中子倒也没有小气,索性将自己练制的九转金丹拿了一颗出来给韩湘子服下,以便帮助他提升功力。
在六界之中,若说到炼制丹药一类的东西,最厉害的当属太上道德天尊,也就是老君。
他炼丹的技术那可是一流的,比如说李玄赠送给赵将军以及韩湘子等人的长春丹,其实就是老君练制出来的。
但长春丹这种能令人增加两百年的丹药也只不过是寻常的丹药罢了,对于炼丹之人来说,这就是一个入门级别的丹药,根本不值得一提。
但若是说到九转金丹,那可就厉害了。
在整个六界之中,只有两个人有能力练制九转金丹。
首先,六界炼丹第一人——太上老君,他当然能够练制九转金丹,而且他的九转金丹妙用无穷,但凡还有一口气在,那么服下九转金丹之后,基本上都能转危为安,并且延年益寿。
若是寻常人服用了九转金丹,那么白日飞升自不在话下,并且还可以拓宽修行之人的气海,使得修行者在日后的修行之中进步神速。
除此之外,九转金丹还能解天下大多数的奇毒,基本上可以说是万灵丹药了。
除了太上老君之外,还有一个人也能练制九转金丹,此人便是昆仑十二金仙的云中子道长了。
在昆仑十二金仙之中,每一个人都有着自己的特长,就连修为最差的黄龙真人,他也有自己的特长。
而云中子的特长则是练丹。
他的练丹技术虽然不及太上老君那般夺天下造化之功,但纵观六界之中,他也绝对是首屈一指的人物。
云中子练就的九转金丹,与太上老君的九转金丹又有所不同,太上老君的九转金丹更为浑厚一些,而且固本培元,可以说是介乎于丹与药之间的存在,甚至可以直接当药来吃,并且包治百病。
但云中子的九转金丹就没有包治百病这么神奇的疗效了,他的九转金丹最擅长的还是提升功力。
若是说老君的金丹吃了可以治百病,那么云中子的九转金丹则是直接提升两千年的功力。
这一点可以说是相当的霸气了。
云中子生平练丹无数,但他最引以为傲的还是这九转金丹,因为不管什么人服下之下,都能立即提升两千年的功力,并且不会有任何的排外反应,这些功力会自觉的被身体所吸收,完全不会有任何的副作用。
要知道在正常情况下,若是一个人的身体突然增加两千年功力的话,那么搞不好就会出大乱子的,轨则导致身体巨痛不止,重则当场筋脉爆炸而亡。
哪怕有些比较厉害的修行之人,他有法门可以将这些功力化为已有,但那也必须得经过漫长的修行,并且每逢特定的日子还会出现身体异常,比如说月圆之夜,阴气最盛之时,身体可能就会出现巨痛的情况,甚至筋脉都有可能出现逆转,可以说是非常的危险。
就比如说蓝采和,他之前也接受了孙悟空两千年的功力,但他却根本没有办法快速的将这些功力转化为自己所有,并且在修行之时,他还要承受许多别人体会不到的痛苦,每一次的修行之后,虽然他的功力都会有所提升,但过程中那种两股力道相碰撞的感觉,却每每令他痛不欲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