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
这一声叹气里不知道包含了多少无奈。
这是他之前和姜罗元进行了最后一站的地方。
现在那灰烬的中央，不只有赵曰天一个人，还有另一个脸上布满了红色血管，半人半妖的存在。
“何苦呢。”
赵曰天现在在以他微弱的力量，去填充姜罗元那一个无底洞。
“不过，你不觉得这附近有些奇怪吗？”
唐远觉察出来了不对劲，但是具体是哪儿，他也说不上来，就是感觉不对劲。
不管是哪儿，全部都不对劲。
“似乎是，有东西在慢慢地靠近我们……”
唐远瞳孔猛然扩张，立刻把鱼糖糖推开，迎接了对方的剑气。
“你不是不躲吗？”
对方似乎是抓住了当时唐远说的这一句话，看着他毫无感情地说道。
“应激反应你懂不懂啊，突然有人偷袭你不得吓一跳？之前的时候我们可是公平决斗，你这是背后偷袭，没有想到你现在也已经卑鄙到这样的地步了。”
唐远的话还没有说完，姜罗元的身边又多了一个人。
“姜罗元，我们回去。”
看了一样唐远，赵曰天的眼睛里没有一丝波澜。
“杀了他，我们就回去。”
在姜罗元看来，他现在就是一个必须杀死的人，理由什么的，都不需要。
“你杀不了他。”赵曰天看了他一样，耿直地说道。
之前的时候已经试过，他都已经半死不活了，也就是狐小的妖气勉强撑到了现在。
“我不试怎么知道我杀不了他，你是不是太小看我了。”
现在的姜罗元就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杀人机器。
他说话的语调完全没有起伏，就是和他在地球时候的那种初级版机器人是一模一样的。
“那你试试我也没有意见，不过这一次，我可没有答应你不还手。”
“那我们就试试，看看是你厉害还是我厉害。”
姜罗元看着他，已经握住了剑。
“所以你的打算是杀了他，或者被杀，狐小一点儿也不重要了？”
当初的赵曰天和他合作的原因就是因为姜罗元的心和他是一样的，两人几乎是同病相怜。
而且，他也可以再一定程度上帮忙，不过现在他的目的似乎在慢慢地发生变化。
现在的姜罗元似乎就是以杀戮为目的。
“狐小……狐小。”
他面无表情地喊着这个名字，看不出他有任何的情绪。
他的无情道……想必是已经修炼成功了。
“狐小！”
他的眼睛颤动了一下，唐远没有看错，可是这一瞬间的清醒，彻底把他带入了地狱。
刚刚还没有任何波动的人，在提及了这个名字以后，周身的山石发生了强烈的爆炸。
“是你们杀了狐小，我要报仇。”
他已经彻底没有了理性，连事实也在他的脑海里发生了扭曲。
“姜罗元！”
赵曰天现在恢复没有多久，姜罗元的这一爆发，激起了他的战斗欲和食欲。
“这件事，是我和他的事，你不要插手。”
当时他不知道姜罗元是怎么找到他的，但是他的目的和他一样，也几乎没有给他造成任何的困扰，现在这个时候说这些，他才反应过来。
当时他们，杀了不少人。
他极力想要避免的魔王之路，似乎已经在慢慢地延展出来。
“呼……”
鱼糖糖经过了唐远的示意没有靠近，没有多久，唐远也离开了赵曰天和姜罗元的身边。
“你怎么也……这么留他们在那里没有关系？”
看着他们两人，鱼糖糖有些担心，而她也说不上来为什么担心，是担心赵曰天受伤？还是担心他们反目成仇？
或许这两点都有。
之前唐远多管闲事的一面也消失不见，只是淡然地和她站在一起，看向了不远处的两人。
……
“姜罗元，你告诉我，我们合作的初衷是什么？”
“……”姜罗元没有说话，只是捂着自己的脑袋，看起来神情痛苦，似乎是陷入到了过往的回忆之中。
“说话，你和我合作的初衷是什么。”
说话的时候，赵曰天觉得自己没有比现在意识更加清晰的了。
他修炼饕餮大法也好，接受了系统的帮助也罢，都是因为他有一个极强的目的，就是复活棠溪，然后带着她原理这个世界的喧嚣，去一个谁也不知道的地方，就算是失去了一切力量也好。
他都不会后悔。
可现在看着姜罗元，他觉得自己似乎是找错了人。
“说话！”
赵曰天有些生气了，他看着自己面前的男人，心中有一点儿愧疚。
“我们合作的初衷究竟是什么！”
姜罗元放开了自己捂着脑袋的手，表情和之前的没有两样，唐远的眉头皱紧了一点点。
“我们要不要过去帮忙，他们看起来气氛不太好。”
唐远摇摇头，看着他说道。
“不用，这是他们两人之间的事情，不需要我们插手，我们也没有办法插手。”
而且，这也是赵曰天和姜罗元自己的心魔，这些，没有人可以帮忙。
“嗯……”
虽然不知道唐远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鱼糖糖也听从了他的意见。
“怎么，你似乎看起来和我想的不怎么一样？”
感受到了自己身边的氛围似乎不太一样，唐远回头看向了他这么说道。
“嗯，你可以这么理解。”鱼糖糖以前的时候一直以为唐远是一个口是心非的人。
赵曰天的事情也是。
虽然他们两个入魔，可是他也从来没有放弃过他们任何一个人。
可是上次对待姜罗元的时候，鱼糖糖总害怕唐远冷不丁地就对赵曰天做出一样的事。
“……”唐远只是看了一样鱼糖糖，没有说话，回头将视线继续放在了不远处的两人身上。
“啊！”
这一声，将唐远和鱼糖糖的意识彻底拉了回来。
两人现在开始了正式交锋！
“姜罗元！我们来个了断吧！一切既然以我开始，那就让我亲手结束！”
如果不是他，也许姜罗元不会变成这样。
可是赵曰天自己也清楚，他变成这样，他只是一个导火索，如果继续放任姜罗元这么下去，他不会成为这个世界的魔。
他会打造一个全新的魔出来！
两人之间的武器和身体不断地发出激烈的碰撞声，看起来姜罗元似乎比起赵曰天的实力还要高上一筹。
不过，这样的局势也在后来的时候慢慢扭转。
唐远没有避开，也没有上去帮忙，只是这样静静地看着，他没有办法插手，也无法插手。
这……是姜罗元的宿命。
他知道，他已经不可能再醒悟了……
有时候，这个世界就是这么无奈，你没有办法，也不得不接受，而造成一切的理由，都是源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