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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贾敏教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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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林如海以有事就歇在了书房。当贾敏听了小厮传来的话,什么都没说,只是无声的叹气。

次日,贾敏双眼红肿,怕是一整晚都没有睡。李嬷嬷见了,也只是在心里为贾敏心痛,却不能为贾敏做任何事。不管怎么样,可这日子还是得照常过。

贾敏担心黛玉跟浩哥儿的身体,最近都没让他们来请安。而今天一早,黛玉却早早的来给贾敏请安了。当贾敏看见黛玉,先是吃了一惊,后又觉得一阵欣慰。现在林如海跟她离心,可还有女儿关心她,觉得为了他们不管做什么都是值得的。

贾敏嘴上却在责备黛玉,可总算脸上难得有了些许笑容。“不是让你在房里休息吗?你这么早来做什么?春兰,你也不劝着姑娘,这姑娘身体才好,可经不起再折腾了。”

“太太,难得姑娘有这份孝心,您就别说姑娘了。”李嬷嬷见贾敏见到黛玉后,心情好了很多,李嬷嬷是巴不得黛玉在这里陪着贾敏,连忙劝道。

“好了,好了,嬷嬷,我这才说一句,你就护上了。玉儿这么早过来,怕是还没有用早膳,嬷嬷,绵绣你让厨房多准备一些清谈的吃食。”被李嬷嬷这么一打混,贾敏的心情是好了许多。

母女两人吃了早膳,黛玉也没离开,看着贾敏处理府上,上上下下的事务。这个时候一个只有六岁的小孩子也插不上话,黛玉只是在旁边为贾敏有时递递茶什么的。

等贾敏把家事处理完了后,贾敏把所有的人都赶了出去,房里只剩下两母女。

贾敏一脸平静道,“玉儿,想来你已经知道昨天发生的事了吧。”

这个时候黛玉还真不知道怎么回答贾敏的话,装着不知道,怕是不可能。虽说林如海当时就让林管家处理,没让事情扩大,但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了,比如说黛玉。这时黛玉只能点头,表示知道。

“玉儿,你可觉得娘太狠了?”贾敏不等黛玉回答,接着道,“肯定会这么认为,现在连你父亲都觉得我太狠了。可我对自己做的事,却一点都没有后悔。”贾敏紧握拳头,像是这样真的能证明她一点都没有后悔。

“玉儿,以前娘觉得你小,有些事都没有教你。如今发现这些许,有些事就不得不教你了。”贾敏一脸严肃道,“当初你到李府做客,你说过不喜欢那李小姑娘的为人,因为她欺负李大姑娘。”

黛玉听了点头,她的确不喜那李小姑娘。

“那要是咱们府上有一位像李大姑娘的林大姑娘,她什么都比你强,什么都比你拔尖,你当如何?”

如果真她真有这么一位姐姐,怕是也会像李小姑娘一样嫉妒,只是可能不会像李小姑娘那样表现得过激而已。

贾敏见黛玉的脸色,已明白几分。“当年杨姨娘是老太太屋里拔尖的人,很得老太太的心,我嫁进林府没多久,老太太就作主给杨姨娘开了脸给了你父亲。当时娘一句不是都不能说,要不然一个妒字就会让娘吃尽苦头。”贾敏说到心酸处,眼泪忍不住的往下掉。

“后来老太太见我久未身孕,就让我停了杨姨娘的避子汤。没多久,杨姨娘就怀孕了。当时老太太很是高兴,知道杨姨娘有了身子,当场就赏了很多东西,还立即让杨姨娘搬到她屋里去养胎。她这样做,就是怕对杨姨娘的肚子做手脚。当时我也没想过要动那孩子,不管怎么说,那孩子出生后,他还要称我一声母亲。可老太太这样做就等于打了我的脸,杨姨娘一切用度都要赶上我跟你父亲了。如果真让那孩子出世,老太太一定千宠万宠,怕是以后我有了孩子也比不上这第一个孙子。所以,那孩子怎么都不能让他出世......”

“玉儿,你也许会认为,要是我以前没有动手除掉那孩子,这杨姨娘今天就不会来害你跟浩哥儿。”贾敏这话不是问黛玉,而是肯定跟黛玉讲。

黛玉想了一会儿点头。她的确是这样想的。如果当初贾敏没有除掉那个哥哥,说不定她上世的结局就不同了。

贾敏见此不但不生气,反而笑了,“傻子,你别看杨姨娘老实,就觉得她真老实了。当年为娘虽说停了杨姨娘停了避子汤,可我却在她的饭菜里下了药的。可她偏偏就有孕了,你说她是真老实,还是假老实。”

贾敏也不是真的想让黛玉回答,又接着道,“要是她真老实,那就不可能怀孕了。要是这让她生下那孩子,她就想得到更多,浩哥儿是嫡子,这林府一切都是他的,而她生的庶子庶女得到的不及你跟浩哥儿的一毛。到那时候她一定会争,要是你跟浩哥儿都没了,那林家的这一切不就是她孩子的。”

没一会儿黛玉也明白了。上世,赵姨娘害宝玉跟凤姐不就是为了这些。贾珠大哥已死,要是宝玉也早逝,那二房就剩下贾环这一个儿子,等二舅舅百年以后,这二房的家产不就落在贾环手里了。

想通这一点后,黛玉就觉得自己真的很傻,枉自己还多活了一世,却还有很多事不懂,要学。不会因为你是重生的,你就是无敌了。

“娘,你要说的玉儿都明白了。”

贾敏见黛玉小小年纪就能明白她的苦心,很是欣慰。“你能明白这些,为娘真的很高兴。还有很多事,以后娘慢慢教你。现在娘要处置王嬷嬷了,你也跟着来看看吧。”以林家的家世,以后黛玉的夫家怕也不会低,贾敏这个时候教她这些,也算是为她以后做准备。

黛玉应了,跟在贾敏身后。虽说贾敏想让黛玉多学学,但还是让人准备了屏风,让黛玉躲在后面。

不一会儿,王嬷嬷等人被压了上来。由于这些人都被关了好些天,众人都很狼狈,特别是王嬷嬷,加上年纪比别人大,看来就更回狼狈了。

“王嬷嬷,你是玉儿的奶嬷嬷,却没想到你为了一己之私,跟别人串通害玉儿跟哥儿,我们林家容不得你这吃里扒外的东西。”贾敏盯着王嬷嬷咬牙道,“不过,你一家原本是脱了籍的良民了,我不能把你当场打死,但你害我儿的仇,我不得不报。来人,拖下去打三十大板。打完了也别报,直接丢出府去。”

贾敏话刚落,王嬷嬷正要哭着求饶,就有两个粗使婆子,上来用东西堵住了王嬷嬷的嘴,给拖了下去。

随后贾敏又处置了些人,该打的打,该撵的撵,该发卖的卖,一点都不手软。等处理完这些人后,黛玉才从屏风中出来。

“玉儿,你刚才为什么不为王嬷嬷求情?”贾敏见黛玉连忙问道,原本贾敏还以为她处置王嬷嬷,黛玉会替她求情,却没想到她一句话都没说。

“娘,当初我们待王嬷嬷不溥,她却如此对我,我今天又怎么会替她求情呢?”黛玉自认没有什么地方对不起王嬷嬷,就算她不想用王嬷嬷了,可她还是替她做了打算的,却没想换来的是这样的结果。

“玉儿,你也别伤心。这有些人就是人心不足。这王嬷嬷却忘了守好自己的本份,她是林家的家生子,我们对她好,是我们给她的体面。到最后,她却忘了,她的体面是林家给的,是你给的。”对这种吃里扒外的人,贾敏是没什么好脸色。

“今天你没有出来为她求情,说明你长大了。如果我今天要处置王嬷嬷,你却偏偏跑出来给她求情,那么你这样做就是在打我的脸。你可明白我说的意思?”贾敏问道。

黛玉当然明白贾敏话里的意思。王嬷嬷这样害她跟浩哥儿,贾敏不可能就这样放过她。可要是这个时候她去求情,贾敏为了她也许会就这样放过王嬷嬷,但这样,黛玉就无视了贾敏这个当家主母,视林府的规矩为无物。

“你能明白,我就放心了。”贾敏点头道,“要是以后你房里的人犯了错,我要处罚,你可以视情节轻重求情。假如像王嬷嬷这样事,那么就算你求情我也不会答应。如果一些小事,你可以求情,我也会给你面子放过她。这样你也能收买一些人心,以后可以得用。”

“但要是有些人,一二再,再二三的犯错,你却还来求情,那么别人都会认为你怜不清,不中用。自己房里的人都管不住,以后怎能管好一个家,一个府。像这样的人,就不能用,该撵的时候绝不能手软,不要因为伺侯过你的人,就一定是为你好的。”

今天贾敏所说的,所做的都是意有所指,黛玉虽说不是十分聪明,但也能明白贾敏的良苦用心,贾敏所做的一切,都是在为她今后做打算。上世,贾母虽痛她,可从来都没有教过她这些。这一比高下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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