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建德在九月末的时候,再次发兵攻打幽州罗艺。
幽州对河北全境而言,地势居高临下,地形险要,多易守难攻的战略要点,实乃河北的屏障。
在原本的历史上,五代十国之时,后唐河东节度使石敬瑭反唐自立之后,为了向强大的契丹求援,将幽云十六州割让给了契丹,致使中原从此赤果果的暴露在北方游牧民族的铁骑之下,再不得安宁……
那幽云十六州中,有七州便是处于现在罗艺、高开道所控制的地盘之内,所以对欲占据河北,南争中原的窦建德而言,罗艺、高开道都他是势在必得的,这便是他数次亲自带兵北征的原因。
当窦建德再次包围蓟城后,猛攻了月余,未能攻克,蓟城是河北最为坚固的城池,十分不宜攻打。
不过若是让窦建德一直这样有条不紊的进攻下去,蓟城就算再坚固,也会迟早被他攻下。
于是罗艺向高开道告急求援,阐明唇亡齿寒之理,这时高开道是向窦建德称了臣的,但他在思考良久后,最终决定亲率数千精骑救幽州。
窦建德因军队疲惫,在闻高开道带兵来援后,便下令撤离了幽州,高开道于是再次随罗艺派遣使者降唐。
十一月二十五日,唐任命高开道为蔚州总管,赐他姓李,封为北平郡王。
高开道的面颊上有一枚箭头,找来郎中,让他拔去箭头,郎中道:“箭头太深,没法拔。”高开道一生气,杀了那郎中,之后另外又找来一位郎中,问了同样的问题后,郎中回答:“要拔箭头恐怕很痛。”
高开道又杀了这位郎中。
第三次找来一位郎中,这个郎中听闻了前两个同行的事迹,不敢多言,直接道:“有办法拔。”
于是他凿了高开道的颊骨,钉入楔子,骨头裂开一寸多的缝,到底取出了箭头;手术时高开道依然打着节拍地欣赏奏乐舞蹈,脸不改色,众人听后都大为佩服。
窦建德从幽州返回后,得知了李密前来投靠自己,感到大为高兴。李密以前可是他窦建德依附过的人物,没想到现在却来投靠了他,这顿时让窦建德不由的感到大为畅怀。
……
十二月末,李渊分别下诏与李隐和李世民,让他们尽快返回长安,一来接受封赏,二则是共度除夕,再则商议来年的作战方略。
李隐与房玄龄等商议之后,决定不再找借口推辞,将大军托付给李世绩和苏定方统辖,然后带着罗士信、程咬金和尉迟敬德等人往长安而去。
大唐来年的作战目标,定是中原的王世充,李隐既已屯兵河内,又仍为并州总管,对付王世充怎么着也应该是少不了他的。当然,最主要的还是这已是李渊第二次下诏让李隐回长安,且理由充分,李隐如果再拒绝的话,不太合适。
李隐和李世民相隔不到一天先后到了长安,李渊都下令让官员至得胜门恭候两人的返回。
当李隐与众官员寒暄过后,忽有人阴阳怪气的道:“二兄一出马,河东便被平定了,真是让人钦佩啊!”
如此这样对李隐说话的,全天下除了齐王李元吉,不会再有别人。话音落下后,只见李元吉骑着匹高头大马,出现在了李隐的面前。
李隐哼了一声,“若不是你在晋阳胡作非为,河东局势何至于糜烂到要我挂帅出征的境地?我此次返回长安,定要向父皇面前参你一本,非要让他好好治你的罪不可!”
李元吉听后,脸色变得十分的难看,他万没想到,李隐竟会在众官员面前,如此不留情面的数落他。
李元吉气呼呼的道:“我有没有罪,自有父皇定夺,可不由你说了算!”
接着,李元吉不待李隐再说其他,便看着李隐身后的尉迟敬德道:“你就是原来刘武周的那个手下尉迟恭?”
尉迟敬德拱手行礼道:“末将正是,不知齐王有什么见教?”
李元吉道:“本王听说你极善于马上避让长矛,而本王又被誉为唐军中使长矛的第一人,你我不如较量较量,看看到底谁更厉害吧!”
尉迟敬德确实是以善于避让长矛,而称雄于军中,每次单枪匹马冲入敌阵,敌人密集的长矛刺来,却始终伤不了他,他还能夺取敌人长矛回刺过去。
而李元吉又颇以擅长骑马使长矛自负,当尉迟敬德归附李隐的消息传来长安后,常有好事者怂恿李元吉与尉迟敬德斗一斗,看看到底是他这个擅长使长矛的人厉害,还是擅长夺长矛的尉迟敬德厉害。
李元吉为了面子,对于那些好事者的怂恿早早就答应了下来,说只要尉迟敬德来长安,他定会与之一决高下,将尉迟敬德打败!
如能将尉迟敬德打败,既能大长他李元吉的面子,又能折李隐的威风,对李元吉可是很有吸引力的,所以他才会在李隐等人刚到长安后,便迫不及待的来这寻战了。
尉迟敬德道:“武器无眼,齐王身份尊贵,末将不敢与你比试。”
李元吉不耐的道:“你我各自去掉矛头相互较量便是,你现在也算得上是晋王府中的有数人物了,怎么做事如此婆婆妈妈?”
尉迟敬德将目光看向了李隐,请求他的指示,见到李隐向了他点了点头后,才抱拳道:“敬德自当去矛头,齐王却不必去。”
李元吉听到尉迟敬德如此看不起自己,心中暗恨,遂不多言,立即以未去矛头的长矛向尉迟敬德的要害之处刺去。
这时,附近的百姓听说李元吉要与晋王李隐的帐下大将较量武艺后,都齐齐的围了过来,李元吉到了长安后,虽不敢像在晋阳时那样放肆,但坏事也做了不少,所以长安百姓都是对他毫无好感,这时的心中都是希望晋王的手下能给他一个教训。
尉迟敬德从容不迫的在马上翻飞避闪,李元吉一连刺出了四十多次,每次都是直往尉迟敬德的要害刺去,但却连尉迟敬德的衣服也没摸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