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柳生的党羽都同意了沈柳生的提议,于是沈柳生突然发难,杀死了徐德基,然后进军营告诉了萧铣。
萧铣大吃一惊道:“现在正是兴义师,拨乱反正之时,但我们却忽然自相残杀,我怎么能作这样的首领?”
萧铣说着便走出了军营大门。沈柳生大为惊慌,跪在地上请罪。萧铣责备沈柳生,但因身边多有沈柳生的人马,怕惹得沈柳生狗急跳墙,便又宽言赦免了沈柳生,随后才与众人列队入巴陵城。
董景珍对萧铣道:“徐德基是倡义大业的功臣,沈柳生却无故擅自杀害徐德基,不杀此人,怎么能治理国家?况且沈柳生作了很长时间的强盗,现在虽然参预大义,但其凶恶悖逆的本性末改,我们与他共处一城,势必会生变乱,失掉现在的机会不杀掉他,后悔就晚了!”
萧铣本就有杀沈柳生之意,这时故作为难的反驳几句后,便听从了董景珍的意见。
巴陵城是董景珍的地盘,他要对付沈柳生自是十分简单的事情,当晚,他趁沈柳生入睡之时,便带着数千人马杀向沈柳生的住处,砍杀沈柳生亲卫数百人后将沈柳生从被窝里拖了出来,仍到了牢房中,之后萧铣以勾结隋官之罪下令将沈柳生处死,沈柳生的党羽都溃散离去。
大业十三年十九日,萧铣筑坛燃烧祭火,自称梁王,因其时有异鸟鸣叫,所以改年号为凤鸣。
萧铣称王后,立即派遣诸将攻略四方,苏胡儿拔豫章郡,杨道生夺取南郡,张绣略定岭表,西至三峡,南至交趾,北距汉水,全都为萧铣所有,兵力强盛,有四十万之众。
至此,隋朝郡县已纷纷变换了大王旗,仍属于杨广的地盘无多少,而隋朝的国祚,也已即将走向末路。
十月二十日,李渊设置丞相府官属,任命裴寂为长史,刘文静为司马。
李秀宁的部下何潘仁在得知李渊晋封唐王后,便派前太子洗马、以直言敢谏著称的李纲进入长安觐见,李渊久闻李纲之名,便将他留下,任命他为丞相府司录,专管选用官员之事。
李渊又任命前考功郎中窦威为司录参军,让他制订礼仪。窦威博物多识,是李渊正妻窦氏的从父兄,李渊得势后,已任命许多窦氏一族的人为官,而这些窦氏一族的人,似乎都对李隐不怎么待见。
李渊设置丞相府官属后,便将府库中所有的东西都拿出来,赏赐随他入关中的有功的人,不过却发现长安朝廷原本的财政却有些捉紧,右光禄大夫刘世龙献策道:“现在义师有几万人都在京师,柴草贵而布帛贱,请允许砍伐长安城中六坊和苑中的树木为柴,用来换取布帛,可以得到几十万匹布帛。”
李渊采纳了这个建议,将换来的几十万布帛都赏赐给了有功之人,军民百姓无不称赞李渊慷慨有义,于是更加的拥戴他了。
李隐的京兆尹衙署,设在长安故城,每天所做之事无非是安抚百姓、安置流民、剿灭郡内盗匪等事,因为李氏刚入关中,百废待兴,故而京兆郡的杂事确实不少。
京兆郡为关中之菁华所在,人口稠密,别地的十几个郡可能都不能与之相比,故城离长安相差只二十余里,所以也是人来人往的所在。
故城有驻兵五万,乃李隐精挑细选后的嫡系精兵,现在仍归李隐统辖,护卫京畿要地,所以李隐现在不仅要处理京兆郡的政务,军务也同样要处理,幸而有房玄龄、宋正本等人帮忙处理,不然这些天非得将他累坏了不可。
这天,李隐忙里偷闲的的与苏定方等人打算去故城的酒楼吃顿好的,犒劳犒劳一班随他出生入死的手下,也顺带的犒劳一下自己。
当走到闹市之中的时候,李隐忽见前边围了一群人,不知发生来了何事,便带着苏定方等人走了过去。
李隐走到近前后一看,见是一个身形彪悍的弱冠青年,手牵着一匹插着标的骏马站在那里,似是要卖马,而青年的身前,有几个衣着华贵,脚步轻浮的子弟带这一帮奴仆,当中一人这时嗤声笑道:“小子,你这劣马顶多值二十贯钱,本少爷能看上是你的福气,你到底卖不卖?”
身形彪悍的的青年瓮声道:“没有三百贯,就给我滚开!”
“呦呵,还挺横的,知道本少爷是谁吗?本少爷叫窦实,我爹可是扶风郡公,我叔更是慰抚使窦轨,我叔爷爷说出来只怕要吓死你,乃唐王新任的司录参军窦威……”这位叫窦实的人话还没说完,那青年便一脸不耐的打断道:“我不管你爹你叔你爷爷是谁,没三百贯钱,别想买我的马!”
窦实气极而笑,从奴仆那里拿过二十贯钱仍到那青年的脚下,“你这马本少爷今天要定了,今天你是卖也得卖,不卖也得卖!”
窦实说着,便向身边的众奴仆发出了指示,让他们抢马。
“我看谁敢!”两道声音同时响起,一声是那卖马青年喊的,另一道声音却是李隐说的。
窦实瞥眼看向李隐,“小子,你敢多管闲事?知道本少爷是谁吗?”
李隐笑了一声,“扶风郡公也算又才能之人,怎么会有你这种品行卑劣的儿子,窦慰抚使、司录参军要是知道了,只怕也会羞于与你同族。”
窦实平时确实为窦氏族人所嫌弃,李渊得势后,许多窦氏子弟都获得了勋名职位,就窦实没有所得,整天只带着一帮人四处打着李、窦的名号欺凌霸弱,招摇撞骗。
故而李隐所说的窦轨、窦威等羞于与窦实同族之言,顿时刺中了窦实的痛处,他气得手指发抖的指着李隐,恨恨的道:“你……你真是吃了豹子胆了,我定要你好看!”
苏定方喝道:“我看你才是吃了豹子胆了,竟敢对晋国公这般无礼!”
“晋……晋国公?”窦实以及周围的人这时都惊呆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