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壁上的浮雕内容并没有那么晦涩难懂,但是这种简单易懂的表达方式却更加让人不寒而栗。
阿芙罗拉所指的那片区域上正刻着大量的血肉傀儡并好似军队一般列队待命,随着光线越来越明亮,浮雕的全貌也逐渐被照耀出来,这会我才发现我还是估算错了浮雕上血肉傀儡的数量。我刚刚看到的不过是这支血肉傀儡大军的冰山一角罢了,我不禁有些恐惧的后退了几部才勉强看清楚了这一部分浮雕的大致内容。
这部分浮雕的布局呈金字塔型的分布分别雕刻着大量怪物,而血肉傀儡则不过是这金字塔中下方的一部分罢了。在血肉傀儡之下的是一些扭曲的触手状物体,它们卷曲在一起形成了一些螺旋状的个体,就像是一颗颗低矮的棕树似得立在血肉傀儡的前方。而再往下则是一些看起来有些眼熟的怪物,似乎和之前在拉文德遇到的那种被成为“融合怪”的触手怪物很像,但个头似乎却比那些融合怪更小一些,几乎看不到身子只有眼珠和形似四肢的触手。
再往下则看不来是什么东西了,大部分的浮雕的底部都被眼中破坏,唯一还有些保留的也被冰块所笼罩无法看清楚里面的内容。
我再次抬头看向了血肉傀儡的上方,并且拿出了望远镜然后调整了焦距仔细观察了起来。上方那一层的怪物看起来和下面的血肉傀儡外表十分接近,个头却变得更加庞大而且身上长着几条粗壮的触手。而在往上则是一些更加巨大的蠕虫型怪物,仔细观察的话不难发现这些蠕虫的身躯上似乎还长着一些类似人形上半身的东西,并且每隔几个蠕虫它们的上半身都各不相同,但是单说这种外形的话还真是有些类似那个名叫托勒的蠕虫怪物,只不过托勒除了蠕虫身体上只剩下了一张人脸,而这里的却是还留着人身,并且这些奇奇怪怪的人身上都拿着一些形似触手的武器一类的东西,简直就像是军官似得在指挥着下面的这些怪物军队。
在往上两层的怪物几乎都差不多,却别就是体型越来越小并且形状越来越诡异,甚至到了第四层的怪物给我的感觉就像是几个飘在空中的脑子似得,只不过这几个脑子看起来倒有些像是水母的形体,下方都耷拉着数条触手,而且脑子上面还长着一只巨大的眼珠。
剩下的那三层就更加奇怪了,二三层的怪物……也不能说是怪物了,因为那上面就是刻了几个完全看出来形体的不规则凹凸,唯独第三层里倒还有个勉强能够看出来个大概的东西,似乎是个将自己拧成一团的触手,并且面前还捧着三个圆球状什么东西,但除此之外就完全看出来是什么了。最让我感到疑惑的就是金字塔的最顶端,那上面只刻了一个诡异的螺旋,根本就无法理解那是什么意思。
“这些都是什么东西?”我放下望远镜经后对着身边的阿芙罗拉问道。
“敌人。”阿芙罗拉罕见的摆出了一副严肃的表情抬头仰望,而她的视线好像正是在看着那个最顶端的螺旋。
“谁的敌人?”
“当然是你们的敌人……神选者的敌人……不对,应该说是世界的敌人。”阿芙罗拉伸手指着那个螺旋说道:“看到那个了吗?那个就是虚空异神卡塔里的标志。”
“卡塔里?”我忽然觉得这个名字有些耳熟,似乎除了戴安娜之外还和别人聊天的时候出现过这个奇怪的名字。
“你别告诉我你连卡塔里是什么都不知道啊?”阿芙罗拉惊讶的看着我质问道。
“好像听过几次……”我有些不好意思的回答道。
“你!你……气死我了,你是不是走后门才当上的神选者?”阿芙罗拉指着我的鼻子大声叱呵道,但是她的这声质问却刚好正中目标。
“是啊,我就是走后门才当上神选者的……”我无奈的举了举手然后答道。
阿芙罗拉虽然还是有些气愤但是很快就发现我说的并没有什么问题,她叹了一口气后又指着墙上的浮雕说道:“看到那个螺旋下方的那两层了吗?”
“看到了。”我立刻回答道。
“那两层是赫托戈斯……这个你总该知道吧?”阿芙罗拉没好气的问道。
“知道知道,我们的敌人,哦,对了,它们就是所谓的卡塔里神选者吧?”
“对,就是它们。这两层上面刻着的就是当年那群入侵我们世界的卡塔里神选者,一群被异神卡塔里赋予神力的赫托戈斯……也就是初代赛维纳神选者们的敌人。”
“嗯……所以说……赫托戈斯到底是些啥?”
“什么意思?”
“我以前问过戴安娜,除了它们是群外星人之外她也说不太清楚这些家伙到底长什么样子……”
“这个问题我也回答不出来。”阿芙罗拉双手一摆无奈的说道。
“为什么?你们不是有着过去的记录吗?”
“文字记录是有一大堆,但每个记录中的赫托戈斯都有着不同的外表。我们唯一能够得到比较靠谱的结论就是它们更够随意改变外表。”
“是么……但……无论什么样子总会出现触手这种器官吧?”
“差不多吧……勉强可以称之为‘触手’。”
“嗯……听你这么一说,我觉得它们应该是一群软体动物……或者软体生物?”
“它们是什么并不重要,只需要知道它们是敌人就行了……”阿芙罗拉忽然眼角一跳,然后急忙伸手指向了上面并说道:“看到那个了没?”
“哪个?”我凑了过去顺着她的手指向上看去。
“就是第三层从左边数……那个!手里拿着一块宝石的那个。”阿芙罗拉一把抓住我的肩膀然后踮着脚说道。
“哦,注意到了,怎么了?”我顺着她的手指看了半天才发现她指的就是之前我唯一注意到的那团捧着圆球触手。
“那个就是‘支配者萨古萨斯’。”阿芙罗拉有些激动的说道。
“哦……很出名吗?”
“你……你没听戴安娜给你讲过吗?”阿芙罗拉生气的用手肘捅了我一下。
“没有啊。”我快速的躲开了她的攻击然后和她保持了距离。
“……你们还真是懒得可以啊。”阿芙罗拉有些生气的指着那个浮雕说道:“你们之前遇到的罗南男爵,他手里的那个戒指来源你总该听说过了吧?”
“这个记得……好像是个什么权杖上面扣下来的宝石……”
“对!就是这个,支配者权杖。”
“支配者……都叫支配者,难道权杖就是它的?”
“你说对了一半。不是权杖是它的,而是那个所谓的权杖就是它。”
“这什么意思?”
“看到它前面的那三颗眼珠了吗?”
“呃……原来那是眼珠啊……我还以为是捧着三个宝石呢。”
“也可以说是宝石,或者说它的眼珠就是石质的。总之当年它被初代的神选者们击败后没有死透,它把自己的残魂附在了一个人类信徒的身上,然后又将自己的其中一颗眼珠偷走最后制成了后来的‘支配者权杖’。”
“啧啧……真狠……扣掉自己的眼珠做成武器……然后呢?”
“后来它隐藏了起来直到几百年后又钻出来捣乱,紧接着又被第二代的神选者们满大陆的猎杀。据说后来是在南方的某个地方将其杀死,但是它还是没有死透,权杖的宝石虽然被当初的神选者们破坏了大半但仍然留下了一块残片,所以它又躲进了那里面并控制着自己的追随者们躲了起来。”
“这命还真是够硬的……等等,残片?”我忽然想起了什么然后急忙向她求证道:“那枚戒指?”
“是的,恐怕就是如此了。”阿芙罗拉点了点头。
“怪不得你们之前要来这里呢……那个解救被困精灵以及想要谋求新出路的借口是表面上的吧?”
“也不算是,只不过我们当初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罢了。当初从传闻里得知这件事的时候就觉得奇怪,后来我们从过去的记录中查找到了一些蛛丝马迹,觉得萨古萨斯可能会躲在瓦纳托地区一带。”阿芙罗拉看着我然后笑着说道:“没想打这件事被你们给提前解决了,而且歪打正着也找到了萨古萨斯的灵魂。”
“你是说那个模糊的虚影?”我不由得想到了那晚从戒指里转出来的恐怖影子。
“恐怕就是了,不过你们说它飞向了天外,恐怕应该是被海克斯大人给解决掉了吧。”阿芙罗拉抱手托腮的说道。
“我不知道,海克斯也没跟我说过这件事。”
“你没问过?”
“问那个做什么?当初我第一次跟海克斯见面的时候都已经是好几天之后的事情了,早就把那东西给忘掉了,而且后来几天我们都忙着休假……”我忽然发现气氛不太对劲然后赶紧扭头看了眼阿芙罗拉。
“你……你们……”阿芙罗拉再次生气的向我走来,而我这次是不打算让她得逞了,索性赶紧跑开。阿芙罗拉指着我大声的说道:“你们就不能有点上进心吗!成天腻歪来你歪去的,好歹也是个神选者啊!敬业一点行不行!”
“行行行,你先别生气,我去问问总该行了吧?”我安抚住阿芙罗拉后就拿出了对讲机,刚打算调到家中的频率是忽然停住了手。
“又怎么了?”阿芙罗拉不满的问道。
“刚想起来,赛维纳曾经特意嘱咐过我不要再这里使用对讲机……”
“怎么回事?”
“不知道,她虽然没有直说但我现在却总觉得事情不会那么简单,而且刚才在战斗的时候我用过一次……所以觉得有点莫名的心慌……”我拿着手中的对讲机却怎么也不想按下PTT键。
“要不……我们一会去地上在问?”阿芙罗拉也有点犹豫的说道。
“嗯……也行。不过……”我看了看周围的这些魔法师们,她们从刚才开始就无视我们各自忙碌着。之间她们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然后手中举着一块手掌大小的金属板子对着浮雕墙壁晃来晃去的,所以我不禁好奇的问道:“她们在干吗?”
“记录浮雕的内容。”阿芙罗拉喊来了一个看似领队的漂亮女士说了几句。
这会我才有机会欣赏这群来自阿尔加斯堡的魔法师们的身材,因为经过了一场激战之后她们身上的宽松长袍都有不同程度的破损,然后藏在长袍下面的身躯总会透过她们的举手投足的动作若隐若现。这种美景简直让我赏心悦目,特别是她们的身材都莫名其妙的特别棒,尤其是这位正在和阿芙罗拉说的女士,她可能是我来到这个世界后见过最大的了,而且也比地球上那些硅胶的要漂亮得多。
“看什么呢!”
“呃……没,没啥,就是……”
“就是什么?”
“你们阿尔加斯堡的人发育的都不错啊……要是戴安娜也这么大就爽了。”我用眼光扫视了一下周围的那些魔法师们然后又慢慢的把视线移动到了阿芙罗拉的胸前说道:“你是不是很挑食……”
我话还没说完就觉得右侧脸颊一热,因为刚刚有一团箭矢大小的火焰从我侧脸划过。
“你刚才说什么?”阿芙罗拉面无表情的说道。
“没……你听错了。”我捂着脸躲到了一旁。
“别乱走!”阿芙罗拉指着刚刚射出去的魔法位置说道:“你的工作。”
“什么?”我转头看去发现身后不远处的一根石柱后面正有一个浑身着火的哥布林倒在了地上。
“找你来不光是为了跟你斗嘴,这里还残存着不少哥布林,在我们记录浮雕的时候看好我们。”阿芙罗拉说完便从自己的挎包里拿出了一打金属板然后转身忙碌了起来。
我搓着被轻微灼伤的脸颊然后讪讪的走到了后面。
大约办个多小时后,阿芙罗拉她们才收工集合,而这期间我却已经杀死了30多只哥布林。我忽然觉得这些小怪物们真是个不错的活靶子,个头小又敏捷,经常鬼鬼祟祟的多到暗处想要偷袭我们,看起来战斗经验很足的样子,但毕竟它们只会使用冷兵器,而且弓箭的射程也还不如我的手枪远,所以这种护卫工作显得十分轻松。
但阿芙罗拉却对我依然不满,因为这期间出现过一个伤员。
“我已经尽力了……你们这么多人我哪能护的过来啊。”我走在队伍前方向着身边的阿芙罗拉说道。
“闭嘴!看前面!”阿芙罗拉一边用魔法护盾守护者侧面射来的弓箭然后吩咐道。
我摇了摇头,然后又转头满怀歉意的看了眼后面那个被冷箭射中肩膀的魔法师。她似乎比阿芙罗拉更要知情达理,对我刚刚的失误也没有表现出什么责备的意思,最关键的是她的伤势并不严重过,只是被箭矢划伤了手臂而已。但即便如此我还是觉得有些愧疚,毕竟那根箭矢脏兮兮的肯定沾有不少细菌,得赶快出去给她找医疗人员救助才行。想到这里,我对着她笑了笑之后就端起手中的PKP机枪冲到了前面去开路。
我们这会已经行进到了那座石门附近了,而这里正聚集着几十只打算冲出去的哥布林。也不知道外面是什么情况,总之这群哥布林们似乎不敢随意从门缝里钻出去,所以就依托地形的优势开始和我们对阵。
但它们还是太低估我们的战斗力了,毕竟这边除了我之外剩下的都是魔法师。我的工作仅仅只是负责处理那些想要举着破盾牌冲过来的哥布林即可,剩下的由有这群魔法师们轻松解决。
这场战斗简直就跟散步一样轻松,或者说根本就不能被称之为“战斗”了。几个脑袋大小的火球被扔过去之后没过多久哥布林那边的阵地就彻底没了声音,而我则现行开路踏上了被火焰烧的焦糊的阶梯来到了门口。
果然外面的人做好了防备,我刚刚尝试从门后面探出头去就被射了一箭,还好这一箭射歪了不然我的脑袋肯定要开个洞。
“停手!是我们。”我透过门缝向外面大喊道。
不过外面的人没有回应,倒是从声音上判断似乎有大量的脚步声在移动。
“你能不能给我套个盾?”我转头对着窃笑的阿芙罗拉说道。
“为什么?”
我指了指那根射刚才差点射中我的箭矢说道:“外面的架势太凶残了,拒马桩和弩车都架起来了,我刚才瞄了眼外边,满地的哥布林尸体呢。”
“你刚才喊话没人听到吗?”
“外面都是弓弩手,隔得又那么远恐怕他们听不清楚,而且我安诺语还没有那么熟练……”
阿芙罗拉走到了我的身边,然后充满恶意的踩了踩我的脚。我虽然有些不满但也不想在计较些什么了,把她推到了门边后她刚刚准备喊话就听到了外面传来了戴安娜的声音。
“艾丽卡?艾芙?是你们吗?”
我一把推开了阿芙罗拉然后率先冲了出去喊道:“是我们。”
可是还没等我冲出门口忽然就被身后的阿芙罗拉踹了一脚。
“你个混蛋!”
“啊……”我被阿芙罗拉一脚给踹到了地上。倒地的时候,面前刚好又一坨哥布林的烂肉糊在了我的脸上,那种混杂了至少十几种恶臭的味道差点没有把我给熏晕过去。
好在还是善良温柔的戴安娜将我从那上边拉了起来,并且掏出了她的手巾给我擦拭。而阿芙罗拉则是一脸不爽的走在了前面。
“惹她生气了?”戴安娜笑着问道。
“没有,开了个玩笑而已……”
“什么玩笑?”
“没什么……就是……一个小玩笑……”我苍白的辩解道。
“戴安娜,你要不要来我们这边补补营养?”阿芙罗拉忽然扭头又走了回来。
“什么营养?”戴安娜回头问道。
“没什么,别听她胡说……”我急忙想要阻止戴安娜,但却被阿芙罗拉恶狠狠的瞪了一眼而失败,然后她趴在戴安娜的耳边悄悄地说了几句。
我敢肯定她绝对添油加醋了,但是我却没有机会去在乎那点破事了,因为戴安娜那一脸嫌弃的眼神刺的我浑身疼。
又过了十几分钟后,我们才一起启程向着主队伍那边移动。但是在临行前,阿芙罗拉带着一众魔法师将这扇石门的里里外外都用魔法封死了起来,所以就看到门外几十米的距离上被密密麻麻的各种魔法造物给填满,甚至最后阿芙罗拉又带着几个魔法师制造了一个超大号的魔法岩石彻底封死了通道才满意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