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瑟乔汇报完毕之后,便向公爵大人告辞,继续去忙他的工作,敦促全城的平民和贱民建造手推车。
黑克托尔离开城堡,前往监狱,他需要见见典狱长沙克斯法,征调城防守备队的几十匹战马。
今天担任公爵护卫的领班是查瓦利亚和普拉茨,以及另外5名骑士。其他人全都随着阿列克谢、约瑟乔去执行任务了。
沙克斯法这两天的日子不好过。
不是因为待遇问题。他的薪酬和物资供应还是很充足的,毕竟他有男爵身份,享受着贵族等级的条件。
赛克斯典狱长最近心情很紧张,他对自己的未来有些担忧。
多年来奉行中立主义的他,不知道自己未来是否应该继续骑墙。
前两天公爵向庞巴菲尔动用私刑,沙克斯法扮演了替公爵打掩护的角色。事后沙克斯法的手下,把事情泄密给汉密尔顿。
沙克斯法已经把那晚值班的一队武士放假三天,但至今,还没查出内鬼是谁。
沙克斯法已经明显感受到了汉密尔顿对他的不满。
沙克斯法很忌惮汉密尔顿,他也知道汉密尔顿在狱卒当中安插了眼线,沙克斯法不怕。
沙克斯法自认为自己从来没有做违反律法的事情,所以他不在乎被汉密尔顿盯梢。
他很了解汉密尔顿的手段,这个律法官特别擅长往别人身边安排眼线,整个赛克斯城堡内部,几乎没有汉密尔顿不涉足的地方。
以中立姿态处事,沙克斯法完全不用担心汉密尔顿。但是现在小公爵的上升势头太猛了,沙克斯法不得不有些头疼。
就像那晚对庞巴菲尔用私刑,未经律法署允许就向犯人用刑,这件事确实违反了一点点律法,但不是什么大事,以前监狱也常这么干。
但是小公爵亲自动手,而且不是一次这样做,从殴打达林顿伯爵,到对庞巴菲尔用刑,连续的事件让沙克斯法有些紧张了。
沙克斯法开始担心,小公爵今后会不会把手伸向律法和监狱体系?
如果是这样的话,沙克斯法担心自己的权力必然会受到冲击,汉密尔顿的权力也会被削弱,监狱和律法署早晚会被小公爵的人渗透,甚至接管。
沙克斯法没有扩张的野心,他从来不想干预和控制律法署,他的底线和上限几乎一样,这就是继续管理赛克斯城堡的城防和监狱。
他不在乎小公爵在军队方面发展力量,他也不关心马里恩科倒向公爵,只要没人动他的位置就可以了。
沙克斯法正在官署里沉思,手下人来报告:“公爵大人来了!”
典狱长赶忙带领人,来到监狱院子里,迎接赛克斯三世。
“公爵大人,早安!”
“沙克斯法,你来,我要和你商量一件重要的事情!”
黑克托尔大步走进典狱长官署,沙克斯法跟着走进,心里惴惴不安,他生怕公爵动他的权力。
黑克托尔坐到了主位上,沙克斯法站立在公爵面前,小心翼翼的。
“沙克斯法,你的城防部队以及监狱守备队,拥有多少战马?”
沙克斯法有些懵,他原以为公爵大人将询问庞巴菲尔的事情,或者问山洞口的两名律法署官员的情况,却没想到公爵开口就问马匹。
难道公爵大老远地爬山,专程来到监狱,就是为了几匹马?
“回公爵大人,大约50匹马。”
“很好!数量不错!你们的马匹都健康吗?”
“回大人,健康。”
“全部借给我,我要借用你们的马匹。”黑克托尔没有说征用,而是说借用。
“啊?你说什么?”
“我说我要借用你们的马匹。”
听公爵大人这样说,沙克斯法悬着的心放下了,立刻答应:“没问题,您尽管借去,反正这些马匹也是您分配给我们用的。”
“沙克斯法,你很好,我欣赏你的态度。”黑克托尔笑着站起身,“你放心,你们的战马,我会完好无损还给你们的。就算有损坏,我也会从农牧场调拨新的军马给你们!”
“噢,那无所谓,我们全体军人都是您的部下!”沙克斯法笑道,“需要我派人帮您做事吗?”
“谢谢,暂时不需要。将来如果有需要,我不会和你客气的。”黑克托尔说道,“你派人把马匹送到我的城堡来,好了,我走了。”
黑克托尔办妥事情,带着骑士们骑马离去,看都没看一眼山洞口的两名律法署官员。
……
离开监狱,黑克托尔立刻前往律法署。
沙克斯法部队的那些战马,公爵有权直接调配,因为他拥有赛克斯城堡军事力量的直接指挥权。
但是,贵族和骑士阶层的私人马匹,公爵不能随意调用。
公爵可以剥夺他们的财产,但那必须有合适的理由和借口,不能说拿走就拿走。
经过三代的积累,赛克斯城堡里生活着一群第二和第三等级。
这些家庭当中,或者有人正在担任职务,或者已经开始衰落,不论兴旺与否,家里的资产普遍不错,拥有数量不少的马匹。
对于这些家庭的马匹,黑克托尔不能像对待沙克斯法那样直接借走,他需要走一些程序,用租借的方式获取。
来到律法署,黑克托尔见到了汉密尔顿。
当黑克托尔说出自己的诉求时,汉密尔顿的脸色阴晴不定,他眯着眼睛看向公爵,好半天没说话。
黑克托尔已经预料到,这次来找汉密尔顿,很可能不会像刚才在监狱那么顺利。
他不着急,静静地等待汉密尔顿思考。
汉密尔顿思考了好一会,这才开口:“公爵大人,您说要租用所有贵族和骑士家庭的马匹,我想问一下,你租这么多马匹想干什么呀?”
黑克托尔心想:当然是为了阴埃尔姆三世一把了,可这事我不能告诉你呀!
黑克托尔问道:“汉密尔顿,律法里有没有规定,公爵向子民租用马匹时,律法官必须知道原因呢?”
汉密尔顿嘴角努力一笑:“倒是没有这样一条律法。”
黑克托尔说道:“那你就办事吧。向贵族和骑士家庭传达我的借用需求,租借他们的全部马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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