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一战风波 第四四一章 混乱的俄国
和历史上俄国一九一七年“二月革命”爆发以后的俄国国内混乱的形势相比，现今的俄国内局势，只能用“更混乱”来形容。管理俄国国家政局的是临时政府，而这个临时政府是由自由主义者与社会主义者联合组成的，前者包括了社会革命党人、国家杜马中的孟什维克代表，劳动派，地方自治局、城市自治机关和合作社的工作人员，而后者就是工人运动布尔什维克。除了这些组织，保皇派、十月党、立宪民主党也都在各自的势力范围内活动，
除了这些在圣彼得堡的俄国势力，在庞大的俄国各地，一些零零散散的武装斗争也在证明着他们的存在，最显著的就属在一六年爆发的中亚起义幸存者。俄军讨伐镇压起义者的部队，在去年年底时就出现了分化；由亚美尼亚士兵组成的第一军团不但停止了对起义者的追杀，相当一部分士兵竟然都离开军队回家乡去了，只剩下哥萨克骑兵还再继续的四处找寻起义者。但随着中国军队出兵新疆，俄军的一部分行动受到了牵制，相对的给起义者制造了更大活动空间，这些原本在一七年初就被镇压剿灭的起义者队伍，有相当一部分存活了下来。这其中就包括了哈萨克族布亚科夫领导的义军、吉尔吉斯族西多伦科领导的义军，以及塔吉克人的小股义军。
这些只是俄国国内的斗争派别火武装势力，除此之外一些国外势力也在暗中操纵着属于自己代言人的势力，比如日本陆军参谋本部情报课的特工，中国暗影欧洲局的特工，还有英法等情报部门的特工等等。除了这些，和历史上大大不同的，就是俄国境内出现了日本和中国这两个远东国家的军队，尽管他们都是应协约国一方要求派出军队的。
英法政府就明石元二郎对对日本的指责，俄临时政府并没有做出什么明确的反应；俄杜马以及保皇派里面，本来就有人与明石有些见不得人的合作关系，尽管这种合作在他们自己看来并不是以推翻沙皇为目的的，但现在想想有很多人就不那么自在了，所以还的低头不说话的好。而布尔什维克方面，权力分配和争斗，以及巩固与工农兵之间的亲密关系，都需要时间和人脉去进行。另外，刚成立的布尔什维克，正需要大量盟友，不管是国内的还是国外的；乌里扬诺夫都在考虑如何进一步加深和明石这个老朋友的关系时，出现了这种事情，除了遗憾还会有什么！
不过，对于中亚地区的起义者，乌里扬诺夫还是很看重的。这个时候他需要一个稳定的俄国，同样也需要一个混乱的俄国；稳定的俄国能够让俄国民众过上好日子，而混乱的俄国可以让俄国民众和外国势力清楚老百姓“反沙皇专制、反封建、反殖民”的心思。不过最近布尔什维克的日子不怎么好过，因为连乌里扬诺夫都没有想到，布尔什维克领导的苏维埃高层，在一次政府会议上，以多数通过了执行委员会的建议，把自己领导的政权拱手交给临时政府里面的资产阶级派，自己则变成了追随派。
这个结果让乌里扬诺夫非常恼火和不满，刚一回到俄国境内，他就紧急召开了布尔什维克党会议。在这次会议上，乌里扬诺夫发表了一篇非常有意思的文章，叫做“论无产阶级在这次革命中的任务”。按照后世某网站对这批文章核心内容的定义，只有很简单的一句话-----“先革了俄国的命,再去把欧洲的命革了,最后再把世界的命全革了”！这篇文章否定了他自己在《社会民主党在民主革命中的两种策略》一书种提出的“先进行资产阶级民主革命和建立民主共和各国，然后才进行无产阶级革命和建立无产阶级专政”说法，直接宣传建立自己的政权。
这也是造成英国当局对该组织不满和调查的原因，而且这番言论也让相当一部分布尔什维克人转变了立场，走向了孟什维克；双方为此闹的不可开交，对俄国国内的关注的一些事情也丢掉了一边。可以这么说，这样时期的俄国人，只要是参与了某一政治团体或者加入了那一社会组织的，都在为自己组织党派团体的利益而争吵不休，没有人去关注国内的经济民生，包括那些大大小小的战争。
就是在这种情况下，马跃指挥的西亚远征军七十三旅，沿着伏尔加河畔逶迤北上，先头部队一个团于四月十七日下午抵达伏尔加河喀山段流域。当然，他们是沿途一路追击者一伙由几股不同民族马贼土匪哥萨克逃亡俄军士兵组成的强盗团伙来到这里的。这一个多月来，伏尔加河流域发生了数起俄军散兵哄抢过往船只的事情，河两岸一些比较富庶的河埠小码头也没有躲过劫难，而那些相邻的不同民族的居民们，相互之间也爆发了或大或小的械斗，百姓的死伤已经突破了三位数，让沿和的局势更加的恶劣。
根据英国政府和俄临时政府之间的约定，中国西亚远征军应尽快抵达喀山，乘坐火车前往莫斯科，然后转乘赶往圣彼得堡，和那里的临时政府取得联系，接受他们的指挥，稳定圣彼得堡的局势，最好能够把布尔什维克从临时政府中驱赶出去。因为工兵政府苏维埃的存在，临时政府对军队的控制很弱，整个圣彼得堡他们能控制的军队只有五分之一的样子，其余的，基本上在工兵政府苏维埃手里，间接的也就掌握在了布尔什维克手里。
因为乌里扬诺夫的一番话，临时政府已经开始对布尔什维克的活动开始慢慢限制；英国政府的警告，以及布尔什维克领导人的讲话，让临时政府中的资产阶级感觉到了危险。他们同意了英国人的建议，接受外国军队的支援；不过临时政府除了接受中国远征军一支部队之外，还自己接受了日本远征军的要求，出兵帮助稳定俄国国内局势。包括临时政府成员、布尔什维克，都不会想到这两支远东国家的军队，其实都是为了他们俄国的黄金才进俄国腹地的！
中国远征军在想喀山推进时，日本欧洲远征军第十二师团的部队也开始进入了沃罗涅日省，其先头部队步兵第十二旅团所辖第四十七联队也已经到达了波坦夫，距离目的地乌里杨洛夫斯克也就四百九十公里的样子。有人要问了，前面不是说了日军距离目的地比起西亚远征军还要近一些吗，怎么远征军到赶在了日军前面到达了，时间还早那么多！
七十三旅先头部队之所以能够先日本几步到达喀山，这就要归功于伏尔加河了。马跃他们到达到达伏尔加河和顿河运河的交汇点察里津（就是二战时期的斯大林格勒）以后，立即在那里征调搜集了一批船只，等候安文山的主力到达之后，就先带上一个团的步兵搭乘搜集来的船只，在那六艘内河炮舰和五艘内河运输船的拖曳下，逆流而上，往喀山去了。坐船比起步行，这速度自然就快的多，尽管是逆流而上的。马跃和安旅长两人是有分工的，喀山城里的黄金，由他负责搜集到船上，而乌里杨洛夫斯克的黄金，就由安旅长率领一个团负责。另外一个团，则负有特殊任务，提前散布到伏尔加河西岸去了。
中国军队逆河而上，让守在乌里杨洛夫斯克监视教堂黄金动向的日本特工非常紧张，包括哈巴洛夫留在这里守卫黄金的那部分俄军军官也很是紧张。哈巴洛夫运送黄金安排的为极端隐秘，负责运送和看管的俄军士兵，也只有几个对沙皇忠心的心腹军官知晓；这一路，为了防止黄金消息被泄露，这些军官将那些无意中看到或者发现黄金珠宝的俄军士兵全部都秘密杀害了。到了目的地，他们串通教堂的教主和牧师，更是将搬运的帮夫全部用酒毒死；能够存放沙皇的珍贵物品，这些教堂的牧师都是沙皇的忠心追随者。
中国远征军北上的消息，日本特工或者俄军看守军官都是知情的。现在看到人家没有在这里停留，一路北上了，这让他们都松了一口气。救世主大教堂里面就有电报机，俄军看守随时都在和哈巴洛夫保持联系，圣彼得堡现在是一个什么情况他们也很清楚，尼古拉二世及其家人被软禁在沙皇村的亚历山大皇宫的情况他们也知道。也正因为这些特殊的情况（皇帝下台以及被软禁），更加激发起了这些效忠追随尼古拉二世的俄军贵族军官们的血性，他们发誓要把属于皇帝陛下的黄金看护好。他们的首领，前彼得格勒（圣彼得堡）军区司令哈巴洛夫将军还秘密停留在那里，正在尝试能否将沙皇一家救出。所以，这里的事件就交给了德米特里洛夫上校负责，上校是尼古拉一世重孙费奥多大公的女婿，对皇室忠心耿耿。
在俄语中,“克里姆林”是内城、堡垒、要塞的意思，她并非莫斯科城市的专属，在俄国境内，有差不多三十几个城市里面的建筑被命名为“克里姆林宫”，喀山城里的这一座，只是其中一个比较大一点的而已。其它的像什么下诺夫哥罗德克里姆林宫、阿斯特拉罕克里姆林宫、诺夫哥罗德克里姆林宫、斯摩棱斯克克里姆林宫、舒兹达尔克里姆林宫等等还有很多不大不小的克里姆林宫，都是沙皇侵略他地时的军事堡垒。
此刻的德米特里洛夫上校，正待在喀山城的克里姆林宫之内的苏尤姆别卡塔楼上，密切关注着城外伏尔加河上的情况。他的身边，一直跟随着两位俄军中尉军官。和乌里杨洛夫斯克教堂的守卫俄军不同，看守喀山城的俄军官兵，全部都知晓自己在干什么；这些士兵是沙皇在圣彼得堡皇宫卫队里面的，军官都多多少少和尼古拉二世有亲戚关系，士兵大多也是沙皇贵族中的保皇派后裔，所以对尼古拉二世还是很衷心的。
十天前喀山，喀山城外就枪声不断，派出去打探消息的四人中只回来一人，而且还带了伤。据那人的报告，城外东正教徒和*教徒正在发生火拼，死了很多人，老人和小孩也有，城边上居住的鞑靼人也开始有些不稳定现象。更重要的是，城外河对岸的小山包里面，出现了可能是从乌克兰前线溃散下来的士兵，前几天最初的枪声，就来自于他们。
这个消息让德米特里洛夫上校很是紧张，圣彼得堡城里面，已经有人开始过问沙皇海军的事情。那些银行的管家们虽然在事前已经得到过吩咐，不得泄露黄金的去向；但谁能保证他们开始的时候不说，事情经过一阵子之后也能不说呢？现在城外又出现了这档子事，万一这些散兵游勇过了河进了喀山城进行抢掠，顺便到教堂里面来发财怎么办？自己可只有三百余人，而且还分散防守整个克里姆林宫，人手根本就不够用。当然，他也可以只将兵力集中在黄金存放的圣母领报大教堂里面据守；可是失去了克里姆林宫高大坚固城墙的护卫，守圣母领报大教堂能守得住吗？
想到这里，德米特里洛夫上校的心情就糟糕起来。最近这几天，城外东正教徒和*教徒的冲突，已经蔓延到了城里祷告或者礼拜的人群中。尼古拉一世的时候，为了彰显自己宽大的胸怀和东正教的仁慈，喀山城里面开始修建*教堂，而且和东正教教堂挨的很近，就在克里姆林宫旁边。更糟糕的是，最大的那座清真寺----库尔·谢里夫清真寺居然被同意修建在了克里姆林宫之内，距离圣母领报大教堂直线距离不足一百八十米。如果那些异教徒们借礼拜的机会在这里突然发难，上校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保住皇帝陛下的那批贵重物品。
有必要限制异教徒进入克里姆林宫了！德米特里洛夫上校心里面对自己这样说着。走下苏尤姆别卡塔楼，在回圣母领报大教堂检查黄金之前，上校按照习惯要对整个克里姆林宫巡查一边。自从携带大批黄金到这里之后，德米特里洛夫上校不管自己在哪里，忙不忙，每天都要抽时间围绕克里姆林宫走一圈，今天自然也不能例外。
“回头派人出城去查一查，看看中国军人的船去了哪里？出去的人最好化妆成平民，不要穿军服；上一次那四个人如果穿便服的话，说不定都能回来。瓦西里，你去码头看一看，中国人的那几艘船修好了没有，我总感觉这事很突然，另外，传我的命令，因为局势变化，克里姆林宫从明天开始暂时不对外开门，要去清真寺礼拜的人我们只在周日开门”。
说完这些，德米特里洛夫上校有些像是自言自语般说到：“要是将军在这里就好了”！他嘴里的将军，自然是指圣彼得堡军区司令官哈巴洛夫。这个曾经下令先游行群众开枪的军区司令官，历史上在沙皇退位后就被临时政府拿来祭旗安慰民心了。但这一次为了保运沙皇的黄金，这家伙提前离开了圣彼得堡，留住了一条性命。想起自己在高塔是望远镜里面看到的情形，德米特里洛夫上校开始觉得把全部黄金存放在一个地方不*稳了，他必须将教堂里面一千多公斤的黄金分开来隐藏，这样就可以减小危险。
运到喀山之外的地方，现在有些来不及，喀山城内吗？好像还是不行，还是距离喀山远一些好。下游的卡马河边的几个小镇就不错，离河近，运送方便，距离喀山也才三十几公里，嗯！是一个不错的地方，德米特里洛夫上校又开始思索起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