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一战风波 第二八二章 欧洲战场新变化
从徐世昌办公地点回到参谋总部的赵天一，马上向远在四川的王士珍发去了一份电报，向他说明了国民党的事情，希望这位老友能够帮忙向总统说说情。在电报中赵天一写到：...古有千金买马骨之说，为的是让自己的臣民知道国王在重视某一件事。现今，如果总统能够赫免李柏等人的过失，对于团结了整个国民党，让自己的政治声誉更加的上层楼。我之所以要卿老您出面，主要是考虑到此事在这方面对总统的政治影响，而您是最合适说话的的；梁翼夫、徐菊人等恐怕皆不可成......。
几天过后，也就是二月十八日；不知是收到王士珍电报的缘故，还是袁世凯自己想清楚了，或者是徐世昌等元老级人物活动的结果。袁世凯终于同意赦免李烈钧、柏文蔚、孙道仁等几位前同盟会、现国民党人员的过往错误，准其作为国民党代表参加三月份的国民代表大会。此消息一经国务院相关人员公布，立即引来了大众的热议；国民党方面自然对政府的宽大胸怀感激不已，而各大报纸舆论，也是对袁世凯的大度夸赞有加。让在怀仁堂的袁世凯暗自偷笑，心里面不免对老部下王士珍的计谋夸赞不已；他可不知道，王士珍的主意，其实是自己女婿赵天一的。政治上捞到了若大好处，南方的军事行动也起到了一定效果，桂军现在已经主动撤出肇庆，回缩到广西境内准备负隅顽抗。这一切都让袁世凯心情大好，就等着三月份的国民代表大会召开，看看民意对自己的支持如何了。不过国民代表大会还没有等到，却等来了欧洲战场传来最新战况的报告。
一九一六年二月二十一日，同历史上一样（或者说没有赵天一多大干扰的欧洲，历史车轮在按照原来的轨迹在行驶），德国军队终于在这一天发动了蓄谋已久的凡尔登战役。根据德军总参谋长埃里希·冯·法金汉的计划，德军进攻凡尔登是先发制人，争取在英法军队发起进攻之前，突破法军战线，以改变战略态势，并借以大量钳制和消耗法军兵力。根据这个战略计划，法金汉把发起进攻的范围限制在马斯河以东地区，准备以德军近七个师的兵力，在法军两个师防守的正面约十五公里的防御正面实施主攻。为了隐蔽主攻方向，准备在步兵发起进攻前将炮火的范围扩大到四十公里。
这一天的七时十五分，德军集中了一千二百门大炮，发射了一百万发炮弹，对正面四十公里的战线进行了长达八个半小时的集中轰击，然后才在下午的四点时四十五分步兵出动，进行地面攻击 。和历史稍有不同的是，这次德国人出动的飞机不是一百七十架，而是三百七十架，比历史是整整多了两百架飞数量。而且，这近四百架的飞机当中，轰炸机就占了近一半，完全不是历史上可以比拟的。八个半小时的炮击过后，这群蝗虫一样的飞机就伴随着地面步兵一起发动了冲锋，给法国军队极大的打击和震撼。
“也不知道德军的总参谋长法金汉是如何想的，一个长达八个半小时的炮火轰击，让战争的突然性大大降低，虽然长时间炮火准备对敌方的工事破坏以及人员打击有一定效果，但作为一次突然的攻击行动，这种做法无疑是愚蠢的，不可取的。作为参谋人员，就是要注意这种具体的细节，随时提醒指挥官；要知道，作为战场上的指挥官，是不可能将一切都计算考虑进去的。我们参谋人员就是他们的另外一个大脑、另外一双眼睛。大胆设想、谨慎分析、查缺补漏、数据准确，这是我们必须的素质”。
二十二日下午三点多，在北京参谋总部的作战室里面，指着一副法国巴黎近郊的大型地图，作战科长吴正平正在对参谋班子的一群年轻参谋们讲解着欧洲凡尔登发生的大战。利用一切机会让参谋人员熟悉自己的业务，是他这个作战科长另外一项工作。欧洲战场战争刚刚爆发两个小时，北京参谋总部就收到了来自法国战场暗影人员的报告，而随后一系列双方交战的情报就源源不断地送到这里，使得吴正平也有足够的资料来讲解这次的战斗进程，以这场实战来给这些大多还没有参加过战争的机关人员上课。
作战室里面的一个角落里，赵天一和苏凯坐在一起；两人一边看吴正平的讲解，一面还低声聊着什么。就听苏凯说到：“这法国人是怎么搞的，不是已经提前获悉了德军的主攻方向了吗？怎么还能在凡尔登地区只留了两个师的兵力，根本不够啊！这德国人也是真够严谨的，一个炮火准备就大半天，八个多小时，那还突然进攻个屁。还好有飞机在天上参与，德军要是再有我们的坦克战车，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可惜呀”！
说着这话，苏凯拿眼睛偷瞄身边的赵天一，看他有什么反应。包头飞机研究院曾经给德国人提供过一些资料帮助的消息，作为赵家军高层的他，也曾有耳闻；心里面对这次德国人能一下子出动这么多轰炸机就有怀疑，怀疑飞机的资料来自自家这位老板的授意。去年十一月份德国前驻华公使夏礼辅秘密到达北京，也并非如外界传说一样一无所获，而是相当有成效。
夏礼辅是一个语言天才，他毕生懂得一百二十门外语，能用六十种语言交流，并能将三十二种语言准确翻译成德语。他是柏林大学东方语言研究所第一届毕业生，后成为德国外交部最早的翻译官之一。他在中国生活长达二十五年，见证了德国殖民扩张的辉煌，也经历了德意志帝国的覆灭，目睹了中国数千年封建统治的终结。因此，对他来说中国可以说是毫无争议的第二故乡。相比其它西方列强，德国在华的殖民虽然同样带有殖民色彩，但对殖民地的建设发展付出和投入却是最多的，压榨相对是较少的。对于德国人，赵天一还是抱有好感的，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正是基于这一点，赵天一在夏礼辅秘密拜会他第四个晚上之后，答应将轰炸机的一些技术资料几乎无偿提供给德国政府。当然这个“几乎无偿”，指的是不管德国在这次战争中胜败如何，都将在战争结束后宣布将其在亚洲的一切原殖民地转交给中国，包括在太平洋的加罗林群岛和马里亚纳群岛。不管现在是否已经被日本人所占领，到时候只要德国政府对外做一个宣布就行；想想只一个马里亚纳群岛就有关岛、塞班岛、天宁岛和罗塔岛等岛屿。虽然关岛已经被美国人所占领，但塞班岛、天宁岛和罗塔岛也不小，这三个岛屿不仅有着优美的自然风光，而且在后世战略位置很重要。这些当然不能随便说出去，就算是苏凯，也不能说。
现在看着苏凯满脸惋惜的表情，赵天一不禁有些好笑，他也清楚这位老部下知道一点什么；但知道是一回事，不能说出来又是一回事。这种高级秘密（提供飞机资料）赵天一虽然要求相关部门控制的很严，但对于自己的兄弟、赵家军高层的几位，也只能是“耳闻”而已。所以他就说到：“是不是遗憾自己没有在场？没有亲自参加这种大会战？放心，以后一定有机会。那么现在你认为这次的战役会是一个什么样的结果，两败俱伤？还是德国或者法国一方获胜”？听参谋总长这样问，苏凯抬头看看正在讲课的吴正平，又回头低声说道：
“这个，现在还不好说，虽然说德国人炮击了大半天，天上又有飞机助战，但法国人的凡尔登要塞也是经营了好几年的工程了。听说法国人在几百年前就开始在哪里修建城堡要塞了，现在哪里恐怕是钢筋水泥的世界了，完全是针尖对麦芒。一两天内很难判断出谁输谁赢，还得看看最近几天双方的战况如何才能下结论；但以我个人的判断，双方打成僵局的可能性很大。毕竟凡尔登战役对于法国人来说是亡国之战，只要德国人拿下那里，巴黎就成了不设防的城市，就等着德国人随便取舍了。所以，法国人肯定会拼命”！
正在这时，一位值班军官走进了作战室，径直走到最后角落的赵天一和苏凯面前，敬了一个军礼之后就将随身携带的文件夹打开，从中取出一份电报交给赵天一。赵天一接过一看，心头微动，凡尔登战役出现了新的变化，德国人竟然在进攻的第二天，就向前推进了五公里，法军损失惨重。而历史上德国人是进攻了五天时间才推进了五公里，看来，历史正在发生改变，难道法国真的要灭亡？
赵天一在看电报内容的时候，苏凯也拿眼睛瞄电报纸，看到这样的内容，不禁失声惊呼起来：“这么快！怎么会这么快”？他的声音惊扰了正在上课的参谋，等苏凯反应过来时，就看到一屋子十几双眼睛全部都看着他，包括身边的参谋总长那双眼睛。顾不上众人的惊讶，赵天一起身扬了扬手中的电报对大家说到：“没有什么大事，欧洲战场更加激烈而已，大家现在回去忙自己的事，明天吴科长会继续今天的讲解，大家散了吧，吴科长留下”。
听到参谋总长这样说，一群参谋就赶紧起身敬礼，然后纷纷离去返回各自的岗位，出门之后就听见他们相互议论的声音就传开了。“听到了吗！那边的战斗升级了，好家伙！副参谋长都吃惊了......”，“多大的变化，让总长都开始关注了......”；这是话语虽然内容不同，但语气却都是一样，那就是激动！
屋里只剩下自己和两位高级助手之后，赵天一先将手中的电报交给苏凯，示意他看。然后对吴正平说到：“德国人利用飞机的轰炸，地面部队突进很快，已经占领法军的杜奥蒙堡，法国人被打的很惨”。“杜奥蒙堡？那可是法军战线上第三道阵地的重要支撑点，这么快就丢了”？听完话语的吴正平也禁不住问到。战役爆发后，他们可是连夜将凡尔登地区的军事资料调了出来看了一个详尽，所以才知道这些。法国在这个战场中有三座坚固的堡垒，分别是沃克斯堡、杜奥蒙堡和苏维尔堡，其中以杜奥蒙堡最大、最坚固、地势也最高。应该是最难攻陷的堡垒，现在居然被德国人攻克了，难怪苏凯和吴正平吃惊；就是赵天一本人，也在心里面暗暗为法国人担心。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赵天一决定向英法、首先是向法国人提供轰炸机和坦克、自行火炮，以抵御德军的进攻；来的路上他就在思考，不能让德军占领巴黎，灭亡法国，那对自己国家的利益没有任何好处。只是另外一个问题是，就这么将自己的好东西送出去，却收不到任何回报，赵天一心里面多少还是有些不足；不过不要紧，就在第三天上午，也就是二月二十四日上午九点多，法国驻华公使康德就亲自来拜会赵天一，再次就向中方（赵天一）购买飞机一事进行商谈。赵天一不用发愁东西白送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