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一战风波 第一七〇章 中日又一次对决
一九一五年九月三十日，英国驻华公使朱尔典会见中国外部总长陆徵祥，就远征军一事提醒中国政府赶快命其上船赴欧，谈到日本政府对中国的《十二条》时，朱尔典则漫不经心的说到：“总长阁下，目前中国情形至为危险，各国不暇东顾，为目前计，只有忍辱负重，接受要求方为上策”。同日，美国驻华公使芮恩施也拜会看中国外交部次长曹汝霖，向他表示“对于日本政府的强硬态度，美国方面爱莫能助，希望中国政府本着维护远东和平、友好的立场妥善处理”。而俄国人再一次扮演了“趁火打劫”和“落井下石”的角色，驻华公使郭索维慈(即库罗斯托维支)，很嚣张的写了一封信给中国外交部，声言：日本在南满洲之权利，俄国也必须在北满洲同样享有，且东蒙古地区也必须有俄国的利益。
日本政府在得到了美英俄等国实际上的默许之后，气焰大涨，三十日中午，驻华公使日置益再次到外交部，找到总长陆徵祥，再一次用威胁的口吻说到：“如果《十二条》不能尽快答复，日本军方将不再保持沉默，由此产生的一切后果又中方承担”。知道了日本人可能会动武，又看到英美等国这样的态度，袁世凯在吐了一口血之后就昏了过去，整个北京政府立即陷入混乱。紧急关头，王士珍下令总统府立即实行戒严，严密封锁总统吐血的消息，并限制当天与会的众人离开紫禁城。做完这一切之后，他马上将北京发生的情况电报给赵天一，同时以陆军总长的名义向全国军队发出做好战争的命令。
接到电报的赵天一是极度的愤慨，通过这件事，让他彻底看清了国与国之间*裸的利益关系，也更加明白只有自身强大才能有话语权、才会有盟友的道理。在给总统内府和王士珍各发出一份“万事有我”的电报以后，赵天一决定和日本军队再打一仗，彻底的消灭日本在东北以及山海关、北京、天津、塘沽、秦皇岛等地的日本驻军，一次性肃清日本在中国的势力。现在的他，有这个能力！
三十日下午一点十七，也就是接到王士珍电报后的四十七分钟后，从包头机场起飞了一百八十余架双翼轰炸机，在空中组成了一大一小两个机群，小一点的调头飞向了太原，到达太原之后又折向东面，飞向了山东半岛。而大的机群，沿东偏北方向一直飞行，降落在了锡林郭勒盟克什克腾旗境内；一个小时之后，加满油的机群再一次起飞，折向东南方向，最后在下午的四点多钟，飞抵奉天陆军第七、第十师所在的盘山县机场。
这就是赵天一为日本人装备的大杀器---H-1型轰炸机。经过一年多的生产制造，这种由运-1型运输机改进的轰炸机，月产量由八架变成了十六架；现在赵天一空军的轰炸机队伍，可不像在青岛战役时候那样只有可怜的十五架，而是两百九十六架。从包头起飞的轰炸机群，是赵天一原本为欧洲战场准备的，但现在必须得拿出来惩罚一下小日本了；小部分六十架去了山东，加强山东方面的空中轰炸能力，让山东空军轰炸机的数量达到了一百四十架。而同样数量的轰炸机，被调到了奉天；因为这两个地方距离日本中国驻屯军陆军和海军据点都比较近，而且到朝鲜的空中距离也是最近的，所以赵天一才把飞机安排到这里，以方便战争一开始就能够摧毁日本在旅顺、南满铁路以及从朝鲜方面增援的部队。
回到后屋的袁世凯在清醒之后，就有人马上将最新资料送到他手上，当然包括了赵天一的那份电报。此时的袁世凯内心斗争的十分厉害，各种矛盾的想法和思绪反复在他心头浮现，他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取舍，才能避免日本人的侵吞，让这个千疮百孔的国家不再元气大伤。而想避免战争，就必须答应日本人的十二条；但答应了十二条，国人能够理解能够再支持自己的政府吗？自己已经是对日本人忍让了很多，但现在他们还是这样咄咄逼人。前不久，袁世凯还命令各地的反日游行示威活动不能有脱离政府控制的现象发生；对各省将军则密颁军令，责成“严束军队，查禁谣诼”，“严防‘乱党’，以保治安”。这其实也是他做给日本人看的，谁知日本人并不领情，十二条一点妥协都没有，很让他下不来台。
看着手上赵天一发来的“万事有我”的电报，袁世凯没来由的一阵心悸，感觉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一样。叫丫环扶自己坐起身，在背上垫了一个枕头之后，袁世凯叫人找大儿子袁可定过了，准备叫他去把几位重臣找过来，商议如何体面的接受日本人的十二条。袁克定这一段时间过的很是滋润，在一些官员之间的走动，让他摸清了政府中很多人还是希望父亲称帝的；自己在众人中间宣传的那番君主立国制还是很有市场的。看这个样子，最迟在年底，就可以让父亲准备登基了，那时自己就是皇太子，哈哈！
可惜，父亲却突然病了，听人说还吐了血。何必呢！日本公使日置益已经找过自己了，只要父亲答应了那些条款，在称帝方面日本会支持，日置益就曾说过：“救国以万世一系为宗旨，中国如欲改国体为复辟，则敝国必赞成之”。日本人的条件虽然苛刻了一些，但现在的中国根本就无法同日本人作对，谁叫我们软弱且穷呢！而君主制，正好可以仿效德国，集中权力对国家进行改革和整顿，从而使她强大起来。到时候再和日本人算账不也一样吗！
九月三十日晚上八时许，紫禁城袁世凯的卧室隔壁的内书房，国务卿徐世昌、陆军总长王士珍、秘书长梁士诒、政事堂左丞杨士琦、外长陆征祥、次长曹汝霖、总统外交秘书蔡廷干几个人围在一起，中间是坐在椅子上的袁世凯。今天，现在，就是袁世凯对日本政府提出的《十二条》进行表决的时候了。就在今天下午，驻旅顺的日本海军陆战队（海军中用于陆上作战的部队，不同于后世的‘陆战队’）以及旅顺的日本陆军已经开始沿南满铁路北上了；就连扎驻在天津的日本驻屯军各部，也集结在各自的军营，做出击前的准备。而山东方面也传来在外海发现日本军舰的消息。
所有这一切，都在表明日本人最后通牒的时间到了，他们要动武了。为了避免战争，袁世凯决定屈辱的接受日本人的条件，今晚就是宣布觉得时候。看了一眼或阴沉或悲愤着脸的几位大员，袁世凯用有气无力的话语说到：“诸位，如今的形势已经不允许我们再拖下去，美英俄等国态度的急剧转变，让我们失去了利用外交斡旋的最后底牌，就连依仗我们陆军为他们打仗的英国人，也变了脸，不但要我们接受日本人的协议，还要无条件的出兵欧洲，谈好的一些战争期间的补给也不再有把握”。
“咳咳咳”！正在讲话的袁世凯，急剧的咳嗽了几声，连忙用手中的毛巾擦去嘴角的血迹，挥挥手示意要上前探望的众人回归原位，他继续说到：“经此大难以后，大家务必认此次接受日本要求为奇耻大辱，本卧薪尝胆之精神，做奋发有为之事业。……埋头十年，与日本抬头相见，或可尚有希望。若事过境迁，因循忘耻，则不特今日之屈服奇耻无报复之时，恐十年以后，中国之危险，更甚于今日，亡国之痛，即在目前！
远征军赵将军，年轻少壮，手里又有重兵，闻此讯必不会忍耐。我原本想撤去其远征军司令官一职务，由闲赋在家的芝泉（段祺瑞）代之，但朱尔典极力反对，言欧洲战场非赵将军不可，故而没有异动。我素知赵将军足智多谋，手下皆虎狼之师，也唯有他的部下敢和日本人对阵而不输。聘卿明日要亲赴山东，对健行将军予以安慰，言明我国现在需忍辱负重，不可轻言开战”。对日本之事，明日上午子欣（陆征祥）可亲自前往拜会日本公使；希望我们的决定能够避免战争，也能够让国人知晓国家的难处”。
一边的王士珍实在有些不甘心，这个时候插话到：“总统，既然已经同意日本人的条件了，也不急着明天上午就要知会日本人；我看日本人的行为，吓唬多于行动。我们要不要等到明天下午在和日本人说，说不定事情还会有转机”。已经将头低下的袁世凯，没有说话，他一边咳嗽一边用手示意众人出去，谁也不清楚他对王士珍的话是同意还是不同意。
王士珍之所以说后面那句话，是出于身为国家陆军总长的责任，以及一名军人的荣誉，这要是到了后世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赵天一给他的电报，“万事有我”！多么霸道的语气！凭直觉王士珍觉得赵天一一定不会就这么放弃，他一定会做出一些惊人的事情来，但是一些什么事，王士珍还猜不到。不是他猜不到，而是他不敢往战争方面去想去猜而已，王士珍也不知道，如果中日之间爆发战争，自己国家的军队能够支持多久。赵天一的部队，在中国也就一支，其它的中国军队就不是那么远高样子！
不知是听了王士珍的劝告，还是陆征祥自己有什么事耽误了；一九一五年十月一日上午，中国外交部总长陆征祥并没有按照总统袁世凯的吩咐去拜会日本驻华公使日置益，向他说明中国政府已经有条件接受了日本的十二条。据外交部人员后来回忆，陆总长是因为准备资料而耽误了上午的时间，具体是不是这样，只有陆征祥自己知道。只是当他在一号下午听说了中日军队在奉天省南部爆发军事冲突以后，第一时间就将那些资料锁进了抽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