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一战风波 第一六二章 袁世凯的计算
远征军司令部下辖的二十个师，陆军部下拨的番号从第三十师到第五十师，每个师下辖两个旅，每个旅辖两到三个团。赵天一这个时候可不敢光明正大地将自己研制的装甲车装备给部队，包括那些飞机；不过汽车就没有必要再隐瞒什么了。今年春节期间，那个从山西将军位置上退下来的袁世凯的把兄弟董崇仁，将赵天一在他还在山西将军位置上给他赠送的一那辆小汽车开到北京城显摆被袁世凯看到以后，山西能够制造汽车已经被世人所知晓。好在赵天一在太原设有一个汽车厂，袁世凯派去的人没有到包头只是在太原汽车厂察看了一下，就急着回去向总统报告这一振奋人心的消息。
还好袁世凯只是在太原汽车厂给他赠送了五辆奔驰牌小轿车以后没有再进行什么摊派；赵天一已经告诉他，生产这些汽车的原料和零件，全部都得从国外进口，生产成本很高。袁世凯自己有了座驾，并且发现这家伙想跑起来还的喝一种汽油之后就下了一道命令：所有使用汽车必须得自己掏钱购买，不得以权向汽车厂索要。借着这道命令，赵天一又以生产远征军所需要的运输汽车为由，停止了小车的生产，全力以赴的制造卡车。后来又花钱从美国购进了一批大吨位卡车，作为专门运输飞机部件的车辆；虽然说是“大吨位卡车”，但运输量也就三吨左右，远不是后世那种大吨位卡车可比的。美国政府这个时候虽然有“排华法案”的存在，但资本家追逐利润的本性在什么时候什么样的情况下都不会改变，只要有生意可做，那些企业工厂的老板可不会在乎政府的什么规定，照样通过自己的关系和渠道，赚着自己的钱。
接到英国政府的要求，在接见朱尔典前，袁世凯特意和朱尔典在私下里见了一个面，再次询问有关自己称帝英国方面的态度。从今年二月份开始，在大儿子袁克定、参政院参政杨度、孙毓筠等人就开始在袁世凯耳边鼓吹帝制的好处；三月，杨度的一份《君宪救国论》让袁世凯开始动心，在这篇送呈中，杨度指出：“中国如不废共和，立君主，则强国无望，富国无望，立宪无望，终归于亡国而已，故以专制之权，行立宪之业，乃圣君英辟建立大功大业之极好机会”。看到这份送呈，再加上大儿子虚假报纸的糊弄（历史上确有，这里不再详细叙述），袁世凯蠢蠢欲动；而这时他新聘请的美国政治顾问古德诺也认为中国采用君主制比较好，在袁世凯向他询问这方面的情况时古德诺表示了支持意见。八月初，古德诺还发表了发表《共和与君主论》这片文章，鼓吹帝制的好处，为袁世凯张目。
同样他在问英国公使朱尔典时朱尔典也支持袁世凯称帝，但袁世凯又从朱尔典的英国同僚艾斯敦（时任英国驻华公使馆代办）那里得知，朱尔典其实是反对袁世凯称帝的。故而在现在袁世凯想要借此机会看看朱尔典的态度。老袁想要做皇帝的心思随着杨度和古德诺的两篇文章让满朝大臣人人皆知，于是很多人就出来反对，这里面包括了袁世凯身边一些跟随他很久的人，比如陆军总长段祺瑞。
老段对袁世凯任命自己的准女婿赵天一为远征军司令官早就有一肚子气，现在看到自己的老上司还有做皇帝的打算，于是马上出来表态表示反对，而且是先后五次站出来反对。开始的时候，袁世凯对自己的这位老部下表示自己绝不会做皇帝，请他放心。进入五六月份帝制活动逐渐公开时，段祺瑞知道自己被老上司骗了，于是再一次觐见袁世凯说：“总统，祺瑞自小站跟随总统，鞍前马后，将近二十年，总统知遇之恩，祺瑞没齿难忘。如今，国势危殆，倘有变动，后果不堪设想。祺瑞无知，赤诚可鉴，望大总统三思”。对于段祺瑞，袁世凯知道不能对他说实话，只能推诿，他也装作推心置腹的样子说到：“芝泉，你是我的老部下，难道还不了解我吗？我可以告诉你，皇帝我绝不做的。如今我这个大总统与皇帝有什么不同？如为儿孙计则更不可。克定是个残废，其他几个也都无此才能。你尽可放心，不要胡思乱想”。
从袁世凯那里出来，段祺瑞知道自己劝不住袁世凯了，再三考虑之下，决定辞去陆军总长一职。果然，五月底，段祺瑞向袁世凯递交了辞职信，回到合肥老家养病去了；袁世凯一看这样，那就由他了，陆军总长一职最后给了王士珍。这样一来，就便宜了赵天一，也正是因为段祺瑞的离职，让北洋军方体系的高层没有了对赵天一人事安排的擎制，让他得以顺利的安排了八个自己人做远征军师长，加强了对远征军的控制。
袁世凯也曾经让七女儿袁复帧试探过赵天一对自己做皇帝的态度，赵天一正等着他倒霉呢，哪里还会进行劝阻，只说自己不会反对。这个结果虽然不是很令袁世凯满意，但好歹也还过得去，比段祺瑞要好多了，袁大总统也没有再多想自己这个便宜女婿，很快投入到称帝的心思中去了，连原同盟会两大巨头黄兴和孙大炮和好的事都顾不上关注。不过这次英国政府的要求，他不得不亲自面对，英国首相阿斯奎斯在给自己的外交官去电报的时候，也给中华民国总统袁世凯来了一份私人电报。这可是袁世凯当总统以来第一次接到外国元首以私人名义发来的电报，高兴之余袁总统自然也会重视；这不，刚刚接到电报，他就开始让外交部安排英国驻华公使朱尔典来见自己了。
朱尔典最近还是比较开心的，首先，在日本政府拒绝出动陆军的情况下，自己一力促成的中国欧洲远征军组建完毕了，并且已经得到到国内海军大臣和外务大臣的认可，就连首相大人也是颇为关心。他不清楚这一切都是因为英法军队在土耳其吃了败仗，需要有人帮忙的原因，自我感觉良好的认为这就是他的功劳。另外，日本政府对中国出兵的势头也被自己给压了下去，这两个成绩都是他约翰·纽厄尔·朱尔典取得的心情不好才怪。不过自己昨天才接到国内的电报，希望自己可以说动中国总统，提前出兵欧洲；今天袁世凯就请自己去和他会面，看来形势不错嘛!
心情很好的朱尔典没有想到袁世凯是一个人和自己会面，并且也不允许自己带随从。当听完袁世凯的问题之后，朱尔典有些无语，现在这个时候这种情况下，怎么能够讨论这种事情（称帝的事情）。不过他还是在思考了一下回答袁世凯：“总统先生，我觉得我个人的观点并不是非常重要，重要的是我国政府对总统恢复帝制的态度；我想我个人的态度和一个政府的态度相比哪一个对总统更有用，总统阁下应该非常清楚。所以，我觉得总统还是应该把重点放在贵国赵将军的远征军身上，只要贵国的军队能够早日、顺利的到达欧洲战场，我想我国政府对总统的心愿也是会不遗余力进行支持的”。
听完朱尔典的话，袁世凯一想也是这么个事，只要自己能够按照英国人的要求，把军队尽早派出去，想来英国人对自己称帝是不会过于为难的；再说了，你英国不也是在实行君主制吗？我仿效你们国家进行体制更换，不是更符合你们英国人的胃口吗！让朱尔典出去，袁世凯从后面招出了自己的心腹梁士诒和王士珍两人，询问远征军是不是可以现在就出发前往欧洲。
在袁世凯身边的一群人中间，王士珍和杨度、梁士诒等人又有所不同，对袁世凯想当皇帝也是有意见不赞成的。但是他不像段祺瑞那样，把自己的意见没有当面表露出来，而是放在了心里。自从和赵天一接触以后，王士珍的心态变化很大，看待很多事情也不会再像以前那样“与我无关”，反而时常有一种少年人的冲动；其实有关袁世凯称帝的事情，去年他就知道了。主要是袁克定私下里来拜访他，征求过他的意见；同样，就这件事他也和赵天一进行过秘密的书信探讨，两个人的结论惊人的相似，都认为袁称帝的那一刻，就是他走向下坡的那一刻。
现在看到袁世凯询问有关欧洲出兵一事，作为军中老人，王士珍自然比梁士诒这个书生懂很多。于是他先开口说到：“总统，能否提前出兵欧洲，话语权在远征军司令官赵将军那里；军队训练的如何，军备情况怎样，出军的物资准备等等，我们都没有赵将军清楚。古人云：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我二十万大军想要出动，不要说突然下令，就是早有准备，没有个十天半月也是做不到的。以在下的意思，总统可见英国人的意见转交给赵将军，看看赵将军是何意见”。
袁世凯现在巴不得赵天一能够马上出兵，对于王士珍军队还需准备的话很是不爽，虽然早年带过兵的他知道王士珍讲的都是实情，但还是说到：“聘卿，你也知道我那个女婿非一般人能比的，说不定他已经早准备好了一切，就等着出兵呢。再说了，我们也不一定一次性把这二十多万人马全部派出去，可以先出动一部分兵力，比如五个师。让他们作为先锋部队先行出发，后面的部队再陆续跟上不就行了。我看这样好了，聘卿你就作为我的钦差大臣，前往远征军驻地走一趟，按照我刚才的提议告诉健行，最好能在一个月之后，也就是十月二十日之前出兵，你看如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