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坛里的一切,张如晦、张乾他们都不知道。
四人恭恭敬敬的候着王文卿离开,然后彼此想看了一眼,张如晦首先第一个告辞。作为神霄道的大师兄,张如晦的身份是十分超然的。而且修为是实实在在的超乎众人,那万鼎新、朱慧两人的修为全都在筑基初期。不过在离开之前,张如晦给了张乾一个令符,内中却是封印的有一名黄巾力士,可力敌武士。
余下的三人中张乾的年纪最小,但也仅仅是比朱慧小上半年,实力却差的不可以道里计,没有办法,人家五岁的时候就从林灵素于西雒入道了,那时候林灵素都还没有成就元婴。
朱慧眼睛打量着张乾,眼神里满满的好奇。区区炼气中期,怎么就让掌教真人破例收为记名弟子呢?老师说张乾资质不凡,不凡又在哪儿?这几日她一直在闭关,根本不知道师傅收了个小徒弟。不过这话却也不好立刻询问出。
“小师弟,这是师姐的见面礼。今后咱们就是师姐弟了,可要多亲近亲近,若是有事千万别见外。”朱慧的眼神还是那么肆无忌惮,上上下下打量着张乾,只是时间距离张乾穿越已经两天多了,他周身焕发出的灵气已经内敛。朱慧眼睛里一阵发青,一阵放光,显然都使用上了术法,这是很不礼貌的事情。可是她拿出来的见面礼却是足够让张乾完全不介意这个些。那是整整一瓶《三阳丹》,在市面上的价值不会低于千两白银了。
万鼎新脸上也挂着一幅和气,似乎刚才用犀利的眼神打量张乾的人中没有他一样。手中也递来了一块迷你铜砖,却是一件法器,“这是师兄早年用过的一件法器,炼化了之后,可放出砸人。今日添做见面礼送于师弟,师弟不要嫌弃。”铜砖虽然仅仅是千斤重,但这是法器啊,而且是中阶五品法器。
张乾笑的嘴都合不拢了。被人怎么打量算个球,只要有丹药宝贝,他都能天天把自己展览了。
他是来自1世纪的华夏,那可是一个笑贫不笑娼的年代。
今天就朱慧和万鼎新这种作为,换做现下时空的人还真有可能觉得自己受到了折辱,而立刻摆脸色给朱万两人看。可张乾那是真的高兴地合不拢嘴。
“这小子脸皮的确够厚。”万鼎新想到了族弟万元宗传过来的小话儿,再看着笑的合不拢嘴的张乾,心里头很是有种无语的荒诞。
不知道怎么的,万鼎新定了定心神再看张乾的时候,先前的排斥、挑剔感已经消散了好多,没有什么看不起的意思,但总归来说张乾在他心中的新定义就类似于淳于髡、东方朔那种滑稽角色吧。
张乾才不管怎么被这俩师兄师姐看待呢,这道场里,老大是林灵素,接下来是王文卿,再之后还有张如晦,另外还有前黄林观主,炼气后期的汪集灵,真正的权利可轮不到万鼎新和朱慧。
而且张乾与以上这两人的修为也差的过于高远一些,对他们根本就没威胁,现在最要紧,最需要马上面对的难题也不是他俩。而是不久之后的演法课。
所谓的演法课并不是如后世学校上课一样的‘课’,那时间是整整一天的,等若是一次考核。
时间在每月的月中十五。
修道之人虽然第一追求是长生寿元——成仙得道,但术法神通为护身之重,断不可或缺。
更不要说道门道派之间的争斗,亦或者是进道录司,多享受一份皇朝龙运庇护的同时,也要受皇朝调派,或随军厮杀,或铲除地方不平。
神霄道的演法课就是一种试炼考核,以幻术仿出虚拟之敌,让门徒与之比试。真正的实力是增是减,就一目了然了。再加上下午,排名罗列之后,任何排名靠后的人都能挑战排名在自己之前的人,排名在前之人也能借此机会指点后进。每人机会只有一次,因为现如今神霄道汴京道场内门弟子的人数已经变得太多了,之前一共才三四十人,每人都有三次挑战/指点机会的。
最终定下内门弟子排名,那位列前十的人都有授奖,前三的奖励更重,第一的魁首更是能得一枚十足珍贵的《养神丹》。
主持演法课的人是汪集灵,为神霄派执事,但并非是哪位坐下的真传弟子,而是原先黄林观的观主,被神霄道收编了之后就成为道场执事了。实力还要胜过张如晦一筹,是实打实的筑基后期高手。也是原先李庆元的师傅,今年都要四十岁了,年纪比王文卿都要大不少。
说白了,这就是神霄道的一种扩张方式。不然只埋头种地,神霄道到现在还只会是大猫小猫三两只,要发扬光大,要等到猴年马月啊。别的不说,就连王文卿都是如此被林灵素给收编的。现在汴京道场有王文卿这一个金丹期高手坐镇,其下第一人就是汪集灵了。
筑基后期的修为,这已经不能小觑了。放在任何修真道派中都已算是中坚弟子。
只要给他时间、资源,让他布置出自己要布置的阵法,武师初期、中期这些同比大境界高出来一级的武者都有可能会阴沟翻船的。如此修为的人,威胁比之武士后期的人要厉害许多。
张乾现在还能清晰记得昨天晚上许志高递给他的那份资料,就才两天的时间,内门弟子中就已经传遍了有人要在演法课时让张乾好看的传言,甚至都有两个境界与原先的张乾相当的‘师兄弟’,公开放言要到时候向张乾讨教一番。
还好这俩家伙没大刺刺的说要让张乾好瞧,否则就真吃了脑残片了。
还有那陈相真,此人作为引张乾入道的导师,在张乾被教主收为记名弟子之后就也陷入了旋涡当中。现在就有传言说陈相真对于张乾的‘好运’那叫个羡慕嫉妒恨,决定在不久后的演法课上好好的教训一下张乾,要让张乾知道个‘尊卑好歹’。
也不知道这笑话是哪个编出来的,收张乾为记名弟子的是林灵素,张乾要是不知道‘尊卑好歹’了,那林灵素又会怎么样?而且谁是尊谁是卑啊?张乾现如今可是真传弟子的待遇,说这话的人脑壳里都是大海啊。
但这些事情也真真实实的反衬出了一个事实,那就是内门弟子中有很多人不服气啊。
说真的,汴京道场里的真传弟子没有几个人,并且这些人都进了道录司——林灵素是道录司的右道录啊,神霄道还是扶龙庭的,进道录司的名额都不需要争抢,把神霄道有限的筑基期弟子都塞进去都不够。
所以,内门弟子才是张乾的主要对手。
就像内门弟子中有人憋着劲的来给张乾捣乱一样,张乾也盼着演法课早日到来,好让他狠狠打脸。
他在神霄道的新形象,就在演法课这一天竖立。
……
时间一天天的流逝。
整个神霄道就仿佛一座压抑着的火山。别看外表冷峻,但事实上,内中已然有着滚滚翻腾的岩浆在不停的积压,并且压抑到了极致。
这日早课结束,前庭的气氛再也平静不下。一道道眼光看向张乾,有的偷偷窥视,有的光明正大,所有的人都知道——今天的演法课是无法平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