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场里。
柯海带着关志飞慢慢的游玩着。
从这里到投票的地方，还有一些距离，而且他们也能凭借柯海的员工证走员工通道，完全不用理会旁边排队出汗很有可能导致需要补充好几天的肥宅快乐套餐才能补回来体重的宅男们，可以优哉游哉的慢慢四处乱逛。
而且柯海远比郝平擅长社交应付的工作，聊天的时候经常能说出很多让关志飞也觉得有意思的内容，和关志飞很快就熟悉了起来。
关志飞对于柯海很欣赏，“小柯你还真是个了不起的小伙子。”
他们之间聊了几句，柯海就成功让关志飞把他的称呼改成了“小柯”这样亲切的叫法了。
柯海笑了两声，也说道：“关哥，你可别夸我，我很容易膨胀的。”
关志飞摆摆手：“真不是，我好歹跟财团T那边有些‘业务往来’，财团T旗下的厉害角色我也见识过不少，你一点也不比那些人差。”
柯海和关志飞聊了几句，才弄清楚，关志飞原本并不是财团T旗下的员工，更多的时候，是财团T出钱请他们帮忙搞一些“舆论支持”的活动，关志飞“业务”相当纯熟，所以才会经常和财团T的人打交道。
“我可没有那种拍别人马屁的习惯，我说得都是真话。”
柯海乐呵呵地笑道：“那我的确应该高兴。”
关志飞奇怪道：“小柯，你这么厉害，按理来说应该去做大公司的高管啊，怎么跑去做动画公司的制作主任？”
他刚刚和柯海详细聊了聊“制作主任”这个职位，才了解了在动画里，制作主任其实就是“制作进行”的头儿，虽然严格说起来也是一个重要职务，而且也算的上“管理”级别，但是，在关志飞看来——
“太浪费你的才华了，我要是郝先生，就把你招回去做高管。”
柯海笑着连声道：“你可别，我刚刚从郝哥那边求来的职位调动，还不到半年呢。再让郝哥把我调回去，那我可真的要哭出来了。”
关志飞惊讶道：“你原来不是做这个？”
柯海和关志飞说起了自己入职的情况，包括自己之前是给郝平做助理之类的工作。
“你是说，你好好儿的股东助理不做，自己要求跑去做一个分公司的制作主任？”关志飞无法理解了。
虽然助理看起来与制作主任相比，一个是部门领头，一个是给别人打下手，但是事实上却不能这么算。柯海之前可是给郝平做助理，从之前的采访来看，郝平毫无疑问是G社的股东之一，和合作伙伴之间的往来也看得出他是有实际权力的股东。
给他做助理，那基本上算的上是见官大一级啊。
除了其他股东，基本上柯海没有需要注意的人了。
而且从刚刚聊天的情况看起来，郝平和柯海的关系也很好，郝平一个中国人在这边，一定会重用一个信得过的人……
“小柯，你这可亏大了！你如果继续……”
关志飞正准备给柯海解释他如果继续做郝平的助理有多么“前途无亮”的时候，柯海笑呵呵地说：“关哥，我懂的……”
关志飞更奇怪了：“你懂？”
柯海点头：“我懂。”
关志飞摇头道：“你懂，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啊？”
柯海笑了笑：“……就当是，为了兴趣吧。”
关志飞喃喃道：“兴趣？”
柯海憨笑了两声：“我一直就很喜欢动画嘛，虽然最终没有做原画师或者监督之类的才能，所以一开始只是想进事务所过过瘾就好。现在能够做到制作主任，参与到动画制作里面去，就更不可能放弃啦。”
关志飞张了张嘴。
他的年龄不小了，虽然能够理解柯海的想法，却还是忍不住叹道：“这可是耽误了你的大好前途啊，多不值得啊……”
大概关志飞的确是很喜欢柯海，一开口，柯海总觉得他像是家里的姑姑伯伯们的语调。他想了想，说道：“其实也没什么，如果继续在制作主任的位置上做下去，也能升任制作人……制作人可就是一个动画制作组里很重要的角色了，连动画的监督都要考虑制作人的意见。”
柯海始终还有一点年轻人的味道，说起未来的规划也是从不“谦虚”，好像制作人就已经是他的囊中之物一样。
关志飞好歹采访前也做过一些工作，自己也是半个中年老宅，知道制作人是怎么一回事儿，闻言遗憾稍稍退却了些，不过还是觉得亏了：“还是可惜了些。”
他毕竟还是觉得工作应该和兴趣分开一些，虽然能做自己喜欢的工作是一件幸福的事情，但是也不能不考虑实际的情况啊。
就好比说他自己，夜深人静的时候也不是没有想过做一个好记者，梦想过自己也能拿普利策奖之类的奖项。
但是走进自己入职的公司，他依旧会选择做一个和财团T有“业务往来”的记者。
兴趣和梦想，当然是好东西，但是还是要和生活分开啊。
这才是成熟男人的标志嘛。
关志飞的遗憾，柯海也没有继续多辩解什么，只是笑着说：“反正我还年轻嘛，就当是玩两年，再奋斗也不迟嘛。”
关志飞闻言，点了点头。
“也是，反正年轻人趁着年轻多见见世面也是好事儿，不像我们这些中老年人，都开始求稳咯。”
柯海也只是笑了笑，没有说什么。
关志飞也识趣，没有继续在这个话题上纠结，反倒是继续问起了一些同人祭上面的事情。关志飞自己也是个山南海北都能很快结交的人精，柯海更是出了名的会交际，两人互相搭话，聊一些动画上的话题，话题也很快就回暖了。
就是关志飞一路上看到一些喜欢的作品，却都因为没有中文的原因看不懂，只能和柯海自嘲两句。
正当关志飞以为自己要空手而回的时候，却看到展厅的那边却是另一番景象，“那是什么？”
在他们走过的展厅旁边不远处有一个和这边的同人祭展厅完全不是一个风格的展厅，装修在这边同人祭的“草台班子”看来，几乎可以算得上豪华的地步，而且还能看到一些外设、显示器和穿的非常抢眼的“店员”……
和这边唯一的相同点，大概就是人一样很多。
柯海偏过头，看了一眼就明白了：“那边啊，是商业会社专属的展厅……咱们过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