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陛下不可
李世民也走下了丹陛,来到了箱子旁边,用力的拍了拍箱子:“你们可想知道,这箱子中,都装的是什么吗?”
“臣等不知。”
“那朕就让你们看看。”
“锵!”
李世民猛然大喝,出手如闪电,以迅雷之势抽出一个侍卫的佩刀,虚空仿佛闪现一道雷闪电,闪电过后,唐刀已经斩在了锁头之上,速度之快,几乎不可目视。可见李世民尽管已经不再打仗,但身手却丝毫没有落下。
“叮!”
“咔嚓。”
锋利的唐刀,再加上李世民这一猛将的武力加持,黄铜铸成的铁锁,如何会是对手?只是一声脆响,铜锁就被斩为两段。
“哐!”
不知怎么回事,李世民的脾气变得非常暴躁,一把掀开箱盖,巨大的力差点将整个箱子都掀翻在地。
箱子被掀开,露出来的是一封封的折子。
指着箱子,李世民强忍着怒火道:“都看看吧。”
“臣失礼。”房玄龄首先告罪一声,才从箱子中拿出了一封折子,打开快速浏览了一遍,惊呼:“什么?这怎么可能?”
“天啊,这……”杜如晦的手都在发抖。
“……”魏征没有说话,但通过他那颤抖的身躯,就明白他此刻忍受着多么大的愤怒。
“蛀虫,实在是国家的蛀虫。”豆卢宽只是看了一半,就跌坐在地上,口中喃喃自语。
“蛀虫?别侮辱蛀虫了,他们也配被称为蛀虫?”高士廉目光惨然:“亏得他们还每日里将仁义廉耻挂在嘴上,果然是好君子啊……没想到一个个竟然都是说人话不干人事的畜生。”
“不为人子,当真是不为人子啊。”李绩将折子摔在地上,怒吼不已:“一群伪君子,真真伪君子啊。”
“……”
看到折子上的内容,李世民阵营的人一个比一愤怒。
但儒家阵营的可就毛了,有人双股战战,浑身发抖,也有人双目泛白,眼看着就要晕过去,更有甚者直接瘫在地上,屎尿横流,各种丑态都表现了出来,但唯独没有一个开口喊冤的。
“你们不是要朕给你们一个交代吗?这就是朕给你们的交代。”李世民厌恶的看着这群丑态毕露的人,冷冷道:“亏你们还自诩饱读诗书,你们饱读诗书,就读了这么些玩意儿?还有脸自称是儒家弟子,如果儒家弟子都是你们这样的,那朕宁可罢黜儒家。”
这句话李世民说的有点重了,立刻就有人大呼:“陛下不可。”
“于志宁,你什么意思?”李世民横了于志宁一眼,这人同样是昔日秦王府十八学士之一,是他在没有登基之前,就跟随着他的老臣之一。
但同时,于志宁还有另一个身份,那就是儒家弟子,虽然和儒家走的并不亲近,但见李世民连罢黜儒家的话都说出来了,立刻也都慌了神。
看来自己的话真的吓住了这些人,就连于志宁都坐不住了。
“陛下,这些人犯罪,是他们自己犯罪,这和儒家没有什么关系啊。”于志宁已经五十多了,头发花白,听得李世民的问话,还是辩解道:“这些人犯罪,你惩戒他们就是了,何必牵连到学说教派上去?独尊儒家是自汉武帝以来就奉行的治国战略,贸然罢黜,怕是引起大祸啊。”
“可是你看看这些人,你敢说儒家的教义没有问题?”李世民随手揪起一个人,怒视道:“满朝文官,都是儒家弟子,但你自己看看,这满朝当中,没有出现在这箱子里的,又有几个?我就用着这样的贪官恶官为朕治理天下,那天下的百姓,该有多遭罪啊?你敢说,不是你儒家的奥义除了问题?”
“陛下息怒……”
于志宁一劝,李世民更加愤怒:“息怒?往日里被朕引以为信任的人,竟然全都是这幅模样,你让朕怎么息怒?”
“陛下,还请暂缓雷霆之怒。”发言的是另一个人,名字叫做李玄道,出身陇西李氏,按照辈分,还是李世民的族叔,不过已经是很远的亲戚了,李玄道的年龄比于志宁还要大,已经六十多岁了,见李世民发怒,不得已站了出来。
“你有什么话要说?”见说话的是李玄道,李世民不得不强行压下怒火,李玄道虽然已经和主房不怎么亲近,但是也没有出五服之内,虽然李世民不会喊他族叔,但也不会抚了他的面子。
“陛下,臣觉得于志宁说的对。”李玄道颤巍巍的站出来,小声劝道:“一样米养百样人,同一种教义,自然也会教出不同的人来,这是由人的性格决定的,不关教义的事情啊。”
“满朝都是儒家弟子,有一半都是贪赃枉法之人,你告诉我,这和儒家教义没有关系?蒙谁呢?”李世民更是愤怒,他没有想到,儒家犯法的证据都这么齐全了,竟然还有人为他们说话。
李世民愤怒,旁边有一个人比他更愤怒,就在冷笑道想要再次辩解的时候,一个折子忽然飞了过来,李玄道一个不防,正好被砸在脸上。李玄道痛呼一声,鼻血当时就流下来了,可见砸他的人用了多大的力气。
随着折子飞来的,还有一个更加愤怒的声音:“李老头,你想为儒家辩解,可以,但在辩解之前,你自己最好先看看这个,看看这儒家,究竟还有没有资格让你替他们辩解。”
“什么?”李玄道拿起奏折看了一眼,顿觉得眼前发黑,当他看到一半的时候,更是浑身颤抖,猛然喷出一口鲜血,大叫一声:“当真是不为人子啊~”
然后晕了过去。
“真是好的很,烹煮婴儿,自比齐桓公……制作人蜡,供于墓室,千年不灭……畜生……”高士廉捡起来,也只看了两条,便觉得眼前发黑,大喊了一声畜生,晕厥了过去。
慌乱之后,晕厥之人被太医抬走,剩下的则分成了两股阵营,一股怒气满盈,愤怒的瞪着对面。另一方则仿佛死了爹娘,面色一个赛一个的惨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