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楚言歌渐渐远去的背影,乐月连忙跟了上去。因为楚言歌走得急,乐月有些跟不上楚言歌的步伐,只得大声喊道:“小姐!小姐,您等等乐月啊!”
楚言歌晃晃悠悠的回了楚府,这时,楚渊正从皇宫里回来,看着楚言歌神不守舍的模样,微微皱了皱眉。
萧染在长春殿里答应迎娶大辽公主的消息,他自然比楚言歌知道得更早一些,因为,那时他就在长春殿里。
虽然对萧染的做法十分不解,但是萧染不得不承认,他听见萧染答应的那一刻,他居然不由自主的松了一口气。
或许......在楚渊的心中,还隐隐的有些感激耶律萧眉。因为,若不是耶律萧眉,或许,楚言歌不会那么轻易得对萧染死心。
“哥哥.......?”楚言歌看着眼神讳莫如深的楚渊,轻声唤了楚渊一声。
闻言,楚渊这才抬头看向楚言歌,“歌儿,你去哪里了?”
“去街上买了一些布匹,想做新衣服。”楚渊问得漫不经心,楚言歌回答得也敷衍。
楚渊疑惑的望了楚言歌一眼,楚言歌的手中,并没有布匹啊.........
就在楚渊想要再次开口的时候,忽然瞥见了门外气喘吁吁的乐月,视线落在乐月手中的一匹艳色布帛时,眼底划过一抹了然。
“难得歌儿想做些新衣服,回头我就让人去请城里最好的裁缝来为歌儿做衣服。”楚渊说着,忽然慢悠悠的顿了顿声音,在沉吟半晌之后才重新说道:“这布匹的颜色鲜艳喜庆,适合参见婚宴。”
“什么?”楚言歌抬头看着楚渊,眼里布满了疑惑。
看着楚言歌迷茫的模样,楚渊的眉头微微一挑,轻声道:“卫王殿下与大辽公主的婚宴,陛下让我带上你。”说着,楚渊隐晦的望了楚言歌一眼,然后抿唇道:“你不是一向喜欢凑热闹吗?这一次,我就不将你关在府里了,出去走走,对你的伤势,也有好处。”
“哦.........”很显然,楚言歌有些心不在焉。
不过,楚渊并不在意,他只是淡淡的吩咐楚言歌注意休息之后,便一路往自己的书房走去,想必是去处理公务了。
目视着楚渊离去,楚言歌的眼底划过一抹黯然,随即有气无力的吩咐乐月道:“走吧,我有些累了。”
“好。”乐月一听楚言歌累了,连忙便应了一声好,快步跟了上去。
说来也奇怪,她家小姐什么时候这么容易累了?乐月有些不明所以的摇了摇头,最终什么也没想明白,只好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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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王府,李弘冀气急败坏的在书房里踱步,萧染斜靠在木椅上,浑身上下,都充满了慵懒闲散的气息。
看着李弘冀的身影在自己的眼前晃来晃去,扰得萧染无法休息,萧染这才睁开眼睛,冷冷的望了李弘冀一眼,沉声道:“大哥,你到底想干什么?”
听了萧染的声音,李弘冀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狠狠的剜了萧染一眼,阴沉的声音缓缓响起。
“你为什么答应迎娶耶律萧眉??”李弘冀简直要被萧染给气死了,想起在长春殿里,耶律萧眉和萧染之间的眉目传情,李弘冀便觉得自己心中一阵怒火无处宣泄。
“为什么不?”萧染反问道,“耶律萧眉是大辽萧家的嫡女,是大辽陛下亲封的和硕公主,身份尊贵,就连耶律辛娅都还要靠后几分。她有意于我,我为何不娶?”
萧染的声音,就像是在嘲讽李弘冀一般。
果然,不出所料,李弘冀勃然大怒,冷冷的盯着萧染,怒声道:“萧染!!你不要忘了,你的身份是怎么来的??”
闻言,萧染的眼底划过一抹暗芒,幽深的瞳孔微微张开,像是一条蛰伏的蛇,缓慢的张开了眼睛。
被萧染的目光盯着,纵使是李弘冀这样的人,都本能的感到了一丝危险。可是,为了皇室王爷的尊严,李弘冀不能见自己的惧怕表现出来。
“大哥,你以为,若我不娶耶律萧眉,父皇就会将她指给你吗?”萧染的嘲讽,让李弘冀的脑子冷静了下来。
若是耶律萧眉不指给萧染,李璟会将耶律萧眉指给自己吗?答案是否定的。
李璟忌惮他,自然防着他,不会让他有外戚的支持,更不会让他与他国建立友好的关系。
想到这里,李弘冀忽然沉默下来,眼睛紧紧的闭着,不知在想些什么。
看着李弘冀略显疲惫的模样,萧染的嘴角划过一抹暗嘲,随即站起身,轻声道:“若是大哥没什么事了,我就先走了。”
说着,萧染便站起身,大步从李弘冀的身旁走过。
眼看着萧染的脚要跨出书房的门了,李弘冀忽然回头,冷冷的盯着萧染,沉声问道:“你去哪里?”
这些日子,萧染一直是住在燕王府的,此时萧染说他要走,李弘冀自然要过问一两句了。
闻言,萧染缓慢的回头,懒散的说道:“我这不是要娶王妃了吗?父皇赐了我一座府邸,我去看看。”
说完之后,萧染不再看李弘冀的表情,转身便离开了燕王府。
看着萧染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的眼前,李弘冀双手一挥,将书法里的纸墨笔砚统统扫到了地上,没过一会儿,原本整洁干净的书房,就已经成了一片废墟。
李弘冀孤身站在书房里,看着眼前的狼藉,缓慢的闭上了眼睛。
这一次将萧染安排到了金陵城,也不知是对还是错................
从燕王府出来,萧染并没有如他所说的找自己的府邸,只见他径直的往大辽的驿站走去,在经过一个拐角的时候,身子一闪便甩掉了后面的尾巴。
这时,两个小厮打扮的人冲出了人群,看着前方再没有那一抹尊贵的黑色身影,两人互看一眼,皆有些茫然。
看着那两个小厮快步离去之后,萧染这才从一旁的围墙一跃而下,唇角微勾,有些不屑的拂了拂自己身上的灰尘。
真是麻烦啊,所以说,这个身份就是这么不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