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高子弋与萧染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退意。
诸葛依云可不是楚渊,之前不对他们二人动手,那是因为诸葛依云不知道楚言歌的伤势与他二人有关。
若是一会儿问起来,知晓之后,高子弋和萧染都不敢保证,这位诸葛世家的家主,不会对他们做什么。
“你们要走?”看着两人眼中闪烁不停的光芒和没有移动半分的脚步,耶律辛娅有些疑惑的问道。
闻言,高子弋冷冷的瞥了耶律辛娅,然后背上了自己的药箱,快步离开了楚府。
看着高子弋离开,萧染眸光微微一闪,有些留念的望了一眼楚言歌的房间,然后脚尖一点,也从耶律辛娅的视线里消失了去。
看着两人接二连三的离开,耶律辛娅望了望楚言歌的房间一眼,也心生了退意。
反正........楚言歌也醒了,不是吗?她留在这里也没什么用,还要面对那个不冷不热的女人,她才不要!!
这么想着,耶律辛娅也快步离开了楚府,一时之间,楚言歌府房间外已经空无一人。
这时,诸葛依云坐在楚言歌的病榻之前,望着这个刚刚苏醒的女儿,眼睛微微一酸。
楚言歌身上的御灵之力消散了多少,诸葛依云是最能察觉的,所以,她才会心疼自己的女儿。
究竟是谁,是谁动了自己女儿的心头血??让她在鬼门关绕了一圈??
“娘亲……??”楚言歌的声音有些沙哑,听得诸葛依云鼻子一酸。
只见诸葛依云伸手拉住楚言歌的手,轻声道:“歌儿?你终于醒了。”
“娘亲……怎么会在?是我在做梦吗?……我定是太想念娘亲了……”说到最后,楚言歌的声音越来越小,眼皮渐渐的耷拉下去,吓得诸葛依云连忙摇了摇楚言歌的身子,急切的道:“歌儿,是娘亲啊,娘亲回来了,你快睁开眼看看娘亲啊!”
诸葛依云的声音似乎将楚言歌的神智再次唤了回来,她缓慢的睁开双眼,眯着眼缝看着诸葛依云,轻声问道:“你真的是娘亲吗?”
说着,楚言歌伸手抚摸了一下诸葛依云的脸颊,诸葛依云轻轻的勾了勾唇,然后俯下身子任由楚言歌触碰。
楚渊站在诸葛依云的身后,看着诸葛依云与楚言歌这一副母慈女孝的模样,心中微微发苦。
对于这份母亲的关怀,他始终是得不到的悲,和叹。
翟如璧站在楚渊的身侧,自然是能感受到楚渊异样的情绪的,只是,这是主家自己的家务事,他一个做下属的,即使看见了,也应该装作没有看见才是。
这般想着,翟如璧不由得低下了头,眼观鼻鼻观心。
这时,楚言歌的声音再次传来:“娘亲,你怎么才到金陵?我和哥哥……都等你好久了……”
楚言歌的声音透着几分委屈,诸葛依云只好安慰道:“歌儿,是娘亲不好,娘亲离开白州之后,迷了路,所以来迟了。”
迷了路……躺在床榻上的楚言歌听话微微敛眉,沉默了半晌,然后轻轻的点了点头。
看着楚言歌点头,诸葛依云也不会认为自己的女儿就这么蠢笨被自己骗到了,相反,在诸葛依云的心中,楚言歌是难得的聪慧,她是选择性的,难得糊涂。
“对了,歌儿,你究竟是怎么了?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诸葛依云从楚言歌醒过来的喜悦中回过神,这才想起追究这件事的本源。
听了诸葛依云的声音,楚言歌自然不答,她沉默的别开了目光,只是淡淡道:“我没事,母亲就不要追究了。”
看着楚言歌闭口不言的模样,诸葛依云的脸色又是一变,有些隐晦的望了楚渊一眼,似乎想要楚渊给自己一个答案。
可是,此时的楚渊心情十分低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对诸葛依云的目光,似乎并没有什么反应。
对于楚渊的出神,诸葛依云眸光微微一闪,也不为难楚渊。
只见诸葛依云将目光转向翟如璧,沉声问道:“你说,歌儿是怎么受伤的?”
闻言,翟如璧先是一愣,随即低头想要回答,可是,此时楚言歌却忽然睁开眼睛,紧紧的盯着翟如璧,不说话。
翟如璧被楚言歌的目光盯得有些退意,到嘴的话语,竟被他生生的压了回去。
见此,诸葛依云更是知道了其中必有猫腻,只是,此刻楚言歌才苏醒过来,诸葛依云自然不能当着楚言歌的面逼问翟如璧,所以,诸葛依云只是站起身,轻飘飘的望了楚言歌一眼,再次恢复了那副高高在上的,诸葛世家家主的傲人姿态。
“歌儿,你伤势未愈,就好好歇歇吧,母亲和你哥哥就先走了。”
闻言,楚言歌的目光由诸葛依云移向楚渊,抿唇道:“母亲,歌儿还想与哥哥说说话。”
听了楚言歌的请求,诸葛依云微微一愣,侧头看着楚渊依旧淡然的神色,暗暗的叹了一口气,随后道:“也好,渊儿就在这里陪陪歌儿吧。”
楚渊收回心神,对着诸葛依云微微颔首道:“是。”
看着楚渊故意远离的淡漠的语气,诸葛依云的心中一酸,不知想到了什么,她的眼角忍不住一湿,在眼泪还未掉落之前,诸葛依云连忙带着翟如璧离开了楚言歌的房间。
诸葛依云和翟如璧离开房间之后,楚言歌这才看向楚渊,两道目光在空中相撞,楚言歌不说话,楚渊也没有开口。
就这么对视了半晌,楚言歌才淡淡的开口道:“哥哥,他走了吗?”
听了楚言歌的声音,楚渊下意识的问道:“谁?”
闻言,楚言歌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道:“萧染。”
她睁开眼,看见的第一个人就是他,之前她还以为是自己在做梦,可是……现在渐渐清醒之后,楚言歌笃定,自己看见的,就是萧染。
听了楚言歌缓缓的吐出的名字,萧染的眼睛不由得微微一眯,楚言歌不打算瞒着自己了吗?还是说,她也终于觉得,瞒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