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今天夜晚黄昏的时候,李安带着阿春等四个人,郑珍珍小杏两个女子,还有郑老爹宋植孟五六,自己的母亲等若干人在一家豪华的酒楼开始设宴。
李安对这些人说道,大家从今天开始就是一家人了,你们谁也不要彼此的感觉到比别人高贵,也不要觉得比别人低贱。
因为阿春等几个人,他们愿意留在李府居住的,就可以留在这里,不愿意离开的也可以回家而去,新家里面有他们固定的住所,同时他回到李府以后,也对原先的家丁们说,他们要与新人和平相处,不可以认为自己有老资格就可以有恃无恐。
把一切都安顿下来以后,天色渐渐黑了下来。
由于搬了新的居所,所以李安给阿春等四个人排了一个班,每天晚上要有一个人留守在店铺当中看家,每四天轮一次,如果有事就相互换班。
一切都纳入了正规,李安也感觉到有些累了。
到了夜晚,他回到了卧房,他所选择的房间正是以前宫小姐所住的地方,他之所以选择这个地方,那是因为这个地方有着自己的记忆。
他来到这间房间的时候,感觉一切是那么的温馨,想当初宫小姐坐在床上,他坐在下面的板凳上,两个人如漆似胶的开始聊天,可如今这里换上了自己惯有的那张大床,而宫小姐也已经成为了一个历史人物,但她仍然活在自己的记忆深处。
李安也由衷的希望这个宫小姐也会像自己一样,经过穿越到达另外一个世界,继续幸福的活着。
他躺在床上,久久没有睡去,望着窗外的月亮而中,好像仿佛又想起了宫小姐的声音。
本来还想着今天搬家以后就马上到李家村去,想不到折腾了一天竟然一天都过去了,去李家村根本成了不现实的问题,只好等到第二天了。
而李安所不知道的是,自己在这里折腾了一天,可对于陈县令而言,今天无疑也是自己的仕途生涯当中最令人焦头烂额的一天。
有流民涌进这个县城以后,很多的人就开始争抢着击鼓鸣冤,他们所状告的都是一些小事,比如说谁家的鸡被偷了,谁家的大门被人撬了,谁家的钱袋走在路上被人那顺手牵羊拿走了。
整个一个上午,陈县令接到的报案数不胜数,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少起,有多少人在自己的面前喊冤,弄得他中午饭也没有时间去吃。
他曾经带着很多的衙役,让这些衙役在县城当中巡逻,并大声高喊,如果哪一个流民再继续作恶多端,接待他们的将是牢狱之灾,陈县令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效果,但是他必须这么做。
然而快到黄昏的时候,陈县令却意外的听到了一个消息,那是自己的衙役报告给自己的,说是有的衙役在巡逻的过程当中竟然发现在城郊之外,他们的小姐竟然做了一件雷人的事情,那就是她和丫鬟小红竟然开了一个露天的粥铺,仅仅是简单的用了一块帆布作为天花板,就在那里卖粥,还雇用了几个家丁。
其中有一些有力气的流民也留在了这里负责打工,有小姐给他们开工钱。
大约在下午刚刚开始的时候,这几个衙役就巡逻到那边,当他们走在那里的时候,就感觉到眼睛仿佛亮了起来,因为有一家临时的粥铺,有一个美丽的女子在那里活灵活现的闪动着,他们以为自己的眼睛看花了,那姑娘怎么这么像她们家的小姐呢?
他们万万也想不到,竟然真的是他们家的小姐。
陈芳菲一边给那些流民们吃粥,一边对他们说道:“以后再有流民同胞们,你们就把他引到这里来,所有的粥都是免费的,不过我要告诉你们一点,不要冒充流民,如果你们冒充的话,我也是知道的,还有大家一定要咬紧牙关,难关,很快就会过去,或许大家会怨天尤人,为什么这件事情会发生在我们身上呢?但是我们怨天尤人也是没有用的,我们必须靠自己的双手慢慢的劳作,虽然这粥是免费的,但是我们也不能天天提供,所以大家一定要好好的想想法子,动动自己的脑筋”。
陈芳菲一边施粥,一边阐述着自己的思想,她清脆的声音,动人的容貌,都留给了那些流民们深刻的印象,人们就把她称赞为活菩萨。
那些衙役们还看到在这些做工的一个家丁当中,有一个是武功特别高强的,所以也不用担心陈芳菲会受到这些流民的肆意调戏。
这些衙役们感觉到惊呆了,他们看到小姐不断的对这些流民们进行思想的工作,阐述了很多很多的奋发向上的一些话语。
所以回去以后,他们就对陈县令说了这样一件事情,陈县令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是颇为吃惊,因为今天他忙于工作,根本没有时间去考虑自己女儿到底做什么去了,此刻听到自己女儿竟然做了这样一件事情,他就感动起来。如果是换了一般的父母,肯定会责骂自己的女儿,怎么竟然会如此的抛头露面呢?
可陈县令却不这么想他,只有满满的感动,他知道,女儿之所以这么做,完全是为了自己着想,如果流民安顿不下来,让他们有了情绪上的反感,那么流民的工作非常的难做。
自己的仕途也会产生不好的影响。
直到夜晚,陈县令回到了自己的客房,准备就餐的时候,他就问自己的娘子,女儿回来了没有?
陈母却不晓得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就说道:“这丫头和那个小红也不知道到哪里去。天天不着家,就知道疯疯癫癫的,眼看着人家和自己一样大的都找婆家了,她却一点也不理会”。
陈县令叹息了一声,便跟自己的娘子阐述了那些衙役们的报告,他的娘子一听,接着就从座位上起身,大喊:“这还了得?我们的女儿又不是破落户的商人,怎么可以做这种伤风败俗的事情,一个女孩子家抛头露面的,这成何体统?而且这是一个官家小姐所做的吗?”
陈县令就大声呵斥道:“够了,你以为我愿意这样做吗?看到女儿这样做我也很心疼,可是……哎,什么都不要说了”。
就在这个时候,两口子正在吵架的时候,却发现门口出现了一道身影,正是陈芳菲。
本来要给自己的爹爹一个惊喜,可是陈芳菲在下午见到那些衙役的时候就知道这件事情肯定被爹爹知道了,此刻听到他们两口子在吵架,她也隐约听出来都是为了自己。
她知道下一步母亲一定会劝慰自己,她就说道:“娘,你不要说了,女儿要做的事情是天经地义的,并没有做错什么,所以女儿不会在乎别人的眼光,女儿一定要做,你就不要劝女儿了”。
“菲菲,你怎么可以有这样的想法呢?你看看人家谁谁总是听父母的话,为什么娘说的话你总是不听呢?”而陈母之所以感慨便是,因为先前给陈芳菲介绍了很多对象,但陈芳非一概不理会,总是坚持自己的主张,她知道女儿的脾气是很执拗的,认准了这个事情是一定要做,包括此次对流民施舍粥的事情也是如此。
陈母气得直跺脚,就对陈芳菲骂了一句,说道:“那随便你吧,你和你这个死爹一个德性,不让人说话”。
她气的饭也不吃,就朝外走了而去。
陈芳菲撅着一张嘴,陈县令就说道:“菲菲,谢谢你了,爹爹知道你做这一切都是为了爹爹好”。
“爹爹,我只希望这些流民们都能安顿下来,说实在的,今天下午看到那么多的流民,那种渴望的眼神,我才知道女儿做的事情是对的,即便你的仕途受到什么影响不影响的,我现在已经不关心了,我现在就希望他们都能好好的过上好日子。”
“难得你如此想呀,唉,如果你是一个男子该多好,可以考取功名建功立业。”
陈芳菲就撅着一张小嘴说道:“是女子又怎样?男的能做的事情,难道女子就不能做吗?”
陈芳菲的这个思想可以说是很前卫的,过了几十年以后,当她和李安都白发苍苍的时候,她曾经还是坚持这样的观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