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人惊异的目光中,张凡手持粉笔,在黑板之上开始绘画。
“哼,装吧,用粉笔作画,一看就知道对绘画一窍不通,那么单一的颜色和线条,怎么可能画的好?”看到这一幕,徐璐冷哼道。
坐在她身旁的夏柳没附和,盯着张凡的背影,眸子反倒又亮了几分,一副所有所思的模样。
没有一丝停顿,更没有瞧一眼书本,张凡动作流畅,一气呵成,简单的白色粉笔,在他手中勾勒出粗细不一的线条。
或重,或淡,或飘逸,或刚硬,一个简单的粉笔,被张凡运用得淋漓尽致。
才两三分钟的时间罢了,一副粉笔绘制的虾图就呈现在黑板之上,栩栩如生,灵动异常。
“这……这是用粉笔画出来的?”戴芳看到黑板上,张凡用粉笔绘制出来的虾图,惊住了,瞪大了眼睛,情不自禁的靠近几步。
伸手想要去抹,快要触摸到的时候才猛然反应过来,这是用粉笔绘制的,一碰就毁了。
吓得戴芳又往后退了几步。
下方,一众学生也很惊讶,他们中绝大多数人并非美术专业,对画作不太懂。
可是张凡黑板上绘制出来的虾图,也让他们觉得逼真,虾须,虾腿,每一只虾都灵动活泼,神韵充盈,仿若是活了一样。
“牛人啊,真是牛人,用粉笔居然能绘制出这么好的画作,而且只用了两三分钟,他真的是环境工程系专业的?不是美术专业的?”一名稍微对美术有些了解的学生惊叹道。
“哼,有什么了不起的,不过就是几只虾罢了。”徐璐不服气的道,“让我练几天,我也能画出来。”
“呵呵,让你练几天你就能画出来?”对美术有了解的学生听到了徐璐的话,扫了她一眼,面上露出讥讽之色,“这副虾图是齐白石老先生的晚年佳作,他青年时就开始画虾,可直到六十多岁的时候,才有所成。”
“齐白石老先生临摹过明清画家徐渭、李复堂的虾图,但还觉得不够活,就在碗里养了几只长臂虾,每天观察,勤于苦练,这之后,虾就成了齐白石老先生的代表性艺术符号。”
“只要一提到虾图,所有人基本上想到的就是齐白石老先生。”
说着,这名同学抬头看着黑板上,张凡画出来的虾图,惊艳中带着无尽的敬佩之意:“齐白石老先生的虾图,六十多岁才成名,可这位同学画的虾图,比齐白石老先生画的虾丝毫不差。”
“哼,你说不差就不差啊?我看你是认识张凡,故意夸他吧。”徐璐冷笑道。
“我并不认识张凡。”这名同学道,“我昨天才到学校,在此之前,我一直在家,就是为了帮助爷爷完成他的画作。”
“我家世代都是书画大家,我的画作还荣获过国家二等奖,虽比不上知名画家,在国际上也没多大名声。”
“但论鉴赏能立,我敢说整个华园大学,比我强的不会超过十个。”
边上一众同学听了这名学生的话,更惊讶了。
“黑板上的那副虾图,有这么厉害?”一名同学道,“甚至比齐白石的画也不差?”
“没错,让我父亲,或者让我爷爷过来,他们肯定也会这么说。”这名学生点头,肯定的道,“况且,他还是用粉笔画出来的,一气呵成,一副作品完成不过两三分钟,光从这几点看,他就比齐白石老先生还要强。”
“可见,这名学生虽然年轻,可在画虾上面还是很有天赋的,令人羡慕啊。”
“我猜测,这名学生肯定也是书法大家的子弟,从小耳濡目染,加上自身又有天分,只专注于虾图,才会有这么大的成就,才能作出这么好的虾图。”
说到这,这名学生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遗憾的道:“我就是走错了一步,学的太杂的缘故,如今再想专注于某一类画作,太难了。”
就在这名学生感叹的时候,边上,另外一名学生突然指着黑板道:“他第二幅画画好了,这幅画是蒙娜丽莎吗?”
这名有美术功底的学生转头,朝黑板看去,果然,就见黑板之上,才几分钟的时间居然又多了一副画,正是蒙拉丽莎!
那神秘的微笑,在张凡的手中完全展现出来,让人看之心惊。
“怎么可能,这幅画与虾图完全是两个类型,他如此年轻,怎么画出来的?”这名学生惊叹道,不敢置信,“虾图画的这么好,人物也画的这么好。”
教室中,其余的学生也惊叹连连,才几分钟的时间,张凡再次又画了一副画。
依旧那么逼真,那么灵动,让人啧啧称奇。
“第三幅,他开始画第三幅画了!”有人看到张凡的动作,指着张凡道。
张凡换了一支粉笔,开始绘制第三幅画,最后的晚餐,这是达芬奇的作品。
每个人的动作,表情,都刻画出来,丝毫毕现。
再接下来,又是第四幅,第五幅……
临近下课时,黑板之上一共呈现了三十二幅画作,占据了四片黑板,呈现在教室中的一众人眼前。
齐白石的虾图,达芬奇的蒙拉丽莎,最后的晚餐,梵高的向日癸,第一步,米开朗琪罗的创造亚当,毕加索的梦等等。
无一不是知名画家的作品,绝大部分的画作,哪怕对绘画一窍不通的人也听说过画作的名字。
最后一副画画完,张凡手中的粉笔正好用尽,转过身,淡淡的扫了教室中众人一眼。
这一刻,众人看着张凡的眼神变得不一样了,只觉得张凡高大无比,这么短的时间内,画出这么多画,其中一半以上难度都非常大。
别人一个小时,甚至一天都不一定能完成的作品,张凡几分钟就画完了。
最为关键的是,还那么逼真,灵动,栩栩如生,一花一草,一个简单的微笑,一个细微的表情,都刻画的极为到位。
“老师,我还有事,就先走了。”张凡对戴芳道,“你不会扣我的学分吧?”
“啊?”戴芳盯着黑板上的画作,出了神,听到张凡的话,回过神,“不会,不会,你有事就先忙去吧。”
张凡扫了眼座位前排,徐璐的位置,轻笑了声,出了教室。
那样的目光,令徐璐甚为愤怒,又很羞恼,张凡那个眼神,分明是在嘲笑她。
随手就画出几十幅画作,就连从法国巴黎美术学院留学回来的戴芳都看的惊住了。
这样的人,怎么会不懂美术,不懂画作?
可笑徐璐刚才还取笑张凡,说张凡不懂美术,是在吹牛。
不过,徐璐虽羞恼,但对张凡也生气了愤懑之气,张凡刚才那样的眼神,那眼神分明是在嘲笑她,嘲笑她的无知。
她还从来没有被这样的眼神看过,徐璐忍不了。
突然,徐璐想到了什么,脸上的愤懑之色瞬间转变为惊喜,大喊道:“你们别忙着赞叹,你们难道都忘了吗,我刚才让张凡将书本上所有画的来历都说一遍,可他却没说,只画了几十幅画,就匆匆走了。”
“他这分明是怕了,怕我问他,他说不出来丢人。”
徐璐的话,并没有引来多少附和声。
“你说错了,他并非是怕了,而是不屑说。”讲台上方,戴芳看了眼徐璐,脸上有不喜之色,这个女学生有点胡搅蛮缠了,“你如果看过发下来的书本,就会发现,黑板上的这些画作,全都是按照书本上的图片顺序来的。”
“这位学生,是个天才,他早就已经看过书本了,并且将书本中的画作记了下来。”
“绘画的过程中,他并没有再看一眼书,就这份能耐,还需要再将每幅画的来历说一遍?”
“那不是多此一举吗?”
“没错,你对人家有意见,也不能这么颠倒是非吧,心也太歹毒了些。”有学生对徐璐也看不惯,有了意见,“简直就是鸡蛋里挑骨头。”
徐璐脸色涨红,一句反驳的话也说不出来。
下课铃声响起。
“这些画不能抹除,要留下来。”戴芳没走,一直等到下节课的任课老师到了后,她直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