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不行了,尾巴已经完全没知觉了。”
莉娅扒拉着尾巴上的粘液,不知觉间,手也开始麻了。
但没办法呀,来的人鱼除了嘤和族长都是男的,前两者显然不能胜任这个任务,总不能让一群男人鱼抱着她的尾巴清理毒液吧?
人鱼的攻击对于莉娅仿佛穿了一层盔甲的尾巴并不起作用,但蛇鳞并不是严丝合缝的,人鱼尾巴上的倒勾无法破防,注射的毒液却能渗入鳞片之下接触肉体。
哪怕只是接触表面,强烈的麻痹感便如同浪潮般一波波袭来,起初莉娅尚且能凭借强大的身体素质硬抗,奈何围攻的人鱼注毒量太过庞大,强如莉娅也顶不住毒液泡澡的待遇啊。
好在莉娅几次清场让围堵的人鱼群暂时变的稀松,在族长的指挥下,一群人鱼拉着麻痹莉娅一路突破,成功抵达真正的祭祀之地。
所谓的祭祀之地仅仅只是椭圆状的奇怪的洞窟而已,随着数十条人鱼进入,本就狭窄的洞窟更加拥挤。
虽说如此,但进入祭祀之地的人鱼并不是真正进入,而是以鱼挤鱼的姿态,堵住来时的入口,将深处空间独留给莉娅。
洞窟深处,也就是在莉娅身侧,一个约莫有两平方的凹坑是整个洞窟唯一的人造物。
“祭祀大人……”洞窟中段,族长止住了脚步,看着在地上翻滚蹭着毒液的莉娅欲言又止。
“稍等一下,马上就擦完了。”
随着尾巴表面的毒液被蹭掉,麻痹感骤然一减,不过莉娅却有些惊奇地打量着尾巴腹下。
“痕迹消失了?”
洁白的腹鳞上完好无损,这里,原本存在一条巨大的伤痕来着,那是在地下暗河中寻找慕寒而被撞伤的。
虽然伤口早已痊愈,但鳞片上的伤痕却残留了下来,原本莉娅是想着等到下次褪皮后,伤痕就会随着旧皮消失。
但是至那以后已经过去快一个多月,莉娅却完全没有要褪皮的迹象,按照以往的经验,只要在营养充足的情况下,褪皮期会更加频繁才对。
毕竟蛇人族褪皮不仅是意味着成长,更重要的是保持尾巴的清洁,鳞片能靠分泌的液体清洁,但尾巴下的腹鳞就像人类赤脚行走一样,人类能穿鞋,蛇人族又不能垫层壳。
腹鳞长时间清理不净会造成鳞片暗淡发黄,旧伤加深留下不可磨灭的痕迹,于情于理,蛇人族都会定期主动褪皮。
遗憾的是主动褪皮那是成年蛇才能办到的事,莉娅显然做不到,这样一来腹鳞上的伤疤也就一直保持至今,但现在那道疤痕却出乎意料的消失了!
……
待麻痹感退却,莉娅重新稍微整理变得松散的衣服,环视四周。
“现在该怎么做?”
一直注视着莉娅的族长立即指向身旁的凹坑。
“诶?是要我坐进去?”
莉娅看着比划奇怪动作的族长,有些疑惑的来到凹坑中,尾巴收缩,顺着凹坑的轮廓逐渐盘成一圈坐了下来。
凹坑仿佛为莉娅量身挖成般,金黄的蛇尾盘成一团,严丝合缝。
“接下来,该怎么做?”
这一次莉娅并没有迎来答案,只见族长朝着莉娅的方向恭敬的匍匐在地,压根没有说话的意思。
莉娅一呆,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接下来应该就是属于祭祀发挥的时间,但该怎么做?
莉娅想起地下时,丽婆婆进行祭祀的动作,眼中闪过一丝明悟。
或许只要按照丽婆婆那样……什么都不做的祈祷就可以了?
突然,一滴水珠滴落在莉娅尾巴上,冰凉的触感仿佛穿透鳞片清晰的传达在娇嫩的肌肤上。
“嘤~”冰凉触感让莉娅抑制不住的嘤咛一声,随即第二滴水珠滴落……
“唔呜~这种感觉,好……不行!我还要祈祷……”
更加强烈的冰凉触感即使莉娅早有准备依旧不由舒服地吱唔着。
水珠滴落的地方,冰凉之后随之而来的舒适感让尾巴上绷紧的肌肉不由放松,整个身体仿佛都被这股舒适放松之意传染,整条蛇彻底软了下来。
“嘀嗒~”
“唔~”
“嘀嗒~”
“呀啊~”
“怎、怎么回事,这种舒服的感觉……”
“身体、身体动不了了!”
直到这时终于意识到不对劲的莉娅刚生起一丝起身离开的念头时,尾巴却仿佛生根了一样,随着一波又一波的舒适感袭来,这丝念头很快便烟消云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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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咻。”
明亮的通道内,一条人鱼正趴在尸体身上撕咬时,一道蓝光闪过,人鱼低垂的脑袋仿佛被某种不可抗力的东西猛击般,巨大的冲击力扯着脑袋猛地一歪,一个手指大小的贯穿伤出现在人鱼头上。
这种程度的伤害当然无法对人鱼造成伤害,但……
“放松心态,它们只是无意识的怪物而已,对,就这样,对准目标,然后……”
“战争践踏!”
被慕寒蛊惑着刚准备对人鱼脑袋下脚的莎莎拉顿时一僵,刚鼓起的勇气迅速消散,本人亦是庆幸的长松一口气。
“莎莎拉同志,你这样不行啊。”
慕寒颇为失望地拿起石矛上前为挣扎的人鱼补上几个窟窿。
人鱼的再生能力需要足够的营养支持,简而言之就是吃的饱,死不了,这也是一路来真人鱼对假人鱼情有独钟的原因。
眼前这条人鱼显然也是刚抓到食物不久,头部被开了几个大窟窿,死亡只是时间问题。
就在慕寒补刀之时,莎莎拉的抱怨声响起:
“一上来就是这种高难度任务,你知道我这一脚下去会发生什么吗?”
“以你的自重,一脚下去头骨粉碎,脑浆外溢,但人鱼再生的能力并不会第一时间死亡,剩下的身体会顶着碎裂的脑袋持续挣扎,大概率会溅你一身血液和脑浆等混合物。”
慕寒煞有其事的述说着,丝毫不在意脸色愈加难看的莎莎拉,最后才解释道:
“非常时期非常手段,只有下狠手才能迅速去除你心理障碍。”
“那也狠过头了啊。”看着慕寒理所当然的态度,莎莎拉一时也分不清前者究竟是故意还是真如他所说一般,只能小声抱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