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萝小姐原来是干过卖身行当的,这个哪怕作为陈述人也绝对不能有所避讳。事实就是事实,没必要为她多加遮掩,也没必要为她多做美化和洗地。就连她自己都好比避讳,外人又怎能当做比急死的太监?
在干卖身这低级下贱活的时候,她反而算是心灵比较(这个词)纯洁的时候,在当上了巫女之后便已经完全堕落到了自我满足无所不用其极的心灵地狱深渊。
可以说,精神是失常的。哪怕在一些人眼中看来花天酒地并非失常而是追求,那么在她的行为中也必定是失控的。简单的来说——她疯狂,她疯了。
似乎唯一能够让她重新找回正常的,只能是以毒攻毒,火上加火,用炎炎的复仇烈火来洗地最后的一块心灵纯洁之地。在她看来,死亡这种东西很不正常——因为她已经不会自然死亡,甚至是外因死亡。那么,她以生死这种她有些不理解而变得疏远而"渴望"的事情作为评判标准,也就不是不能理解了。
这一点上,倒是有个金发碧眼的男孩曾经在魔王祭坛旁,或者是在其他地方曾经以万钧之力重新叩响过她心灵的大门——
她的每一次魔力使用其实都可以看作是这个曾经可怜的姑娘卖身一次的肉体账本——对谁都没有意义的累累账目反倒残酷的说明了老天对她的另一种仁慈。仔细想想,她曾经被自己的好友出卖过不止一次——出门就上当,当当都一样!这种智商也幸亏是个不死之身,否则...当然我们谈的不是这个。
如果她没有被好友出卖,如果年与日走她继续安心的做着皮肉买卖。如果那神奇的再生能力与强大的魔力并未找到她,她的生活将会是怎样?这个拥有漂亮外表的女孩将会在晚年...确切的来说是中年,人老珠黄的时候变带着那曾经的一切,最主要的是闭月羞花的容貌走向另一个凄惨的死亡。
对于需要容貌的人来讲,衰老便已经是一次死刑宣判了。
如果这样想——确切的来讲:如果以这样一种极端现实、功利和物质的庸俗想法,美丽容貌的永驻远远超过纯洁或者正常的心灵,那么结萝岂非是得到了永恒的奖赏?
反之——结萝不这么认为,而且恰恰相反,她的真是思想与现实大相径庭——这证明了她讨厌这种现实的、极端功利的物质庸俗想法。美貌在她看来似乎反而没有另一样东西更加重要,这东西是什么?
也许让结萝自己说也不知道,但是如果作为一个完全的旁观者,我们已经在刚刚得到了答案:一颗纯洁最起码是正常的心灵。
她自己在自己构筑的梦想世界里浑然不觉的前进,实际上则是为了脚下踩着的一步一步的罪恶之花前进。个人的痛苦并不是报复整个世界的理由,她的所作所为并不能因为她的可怜而得到完全的宽恕——试问又有哪个可恨之人真的一丁点可怜之处都没有?
巫女结萝,她渐行渐远,似乎在一个奇怪的闯入她心中的少年身上找到了一扇逃离所在世界的大门——哪怕她知道大门背后也不过是一个正在坍塌的幻境。
长期以来耳闻目染的荒|淫无耻,恶劣堕落的生活自然不是一朝一夕便能改变的。
尤其是——在这个号称整个世界最为繁华、堕落的浪漫与罪恶之都:巴黎的情况下。
结萝以一个女公爵的身份奇奇怪怪的出现,现在已经稳稳地坐在了巴黎症痰的一个显眼的位置。这世界上最可怕的东西便是可以轻易摧毁一切的枕边风,更何况她轻松的吹倒了路易十四这棵苍天大树。
"呼...还真是让人意想不到呢,殿下。"现在已经成功晋升为女首相的结萝脸上带着奇怪的微笑,看着站在自己身边的男人。
这男人并非他人,而是路易十四的亲孙子。路易十四很能活,活活熬死了自己的儿子,顺道活活熬死了自己的孙子。站在结萝身边的,是路易十四的第二个孙子,一个可以说有些可爱的少年郎。粉扑扑的脸上浓妆艳抹——法兰西宫廷的白色面扑,黑色的假发,带着那个时代象征高贵的戒指。眉毛重新画过,嘴唇画了口红。这让这个年纪只有十八九岁的【可爱孩子】显得有些娘里娘气。
国家正在办丧事——这个问题很简单,因为前不久路易十四的儿子刚刚跪了,对外界的说法是死于持续高烧,但是宫廷里很多人都说是死于梅毒与酒色过度。
路易十四的儿子死得惨,有人怀疑是他和结萝关系过于密切。但如果这样的话结萝也应该死于梅毒才对。让人百思不得其解,这种说法反而让结萝与路易十四的倒霉蛋儿子划清了关系,但殊不知结萝的身体哪怕染上疾病,毁掉重来一句肉身便是了。
现在,祖孙三代都对结萝曾经展开过追求。
路易十四的孙子也对结萝神魂颠倒,本就是这样一个年纪嘛——对结萝产生好感也是正常。一个绝色的女子,一个漂亮的姑娘,一个甚至妖艳异常的女人。身材苗条,双腿性感,披着长长的披肩甚至拖地,却丝毫不在乎这种名贵衣材的消耗。连衣长裙让她一年四季都只穿低胸的礼服显得十分精巧,似乎永远不惧怕天气的冷暖与变换。小巧玲珑的脸上精致的粉雕玉琢过的每一个五官,让她每一个动作与表情都藏着可爱与...可爱之下的诱惑。
"什么?"站在结萝身边的少年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将会是继承自己爷爷【路易十四】一切大全的【路易十五】。这个少年有些恍惚的看着面前的女人,在对方一生娇喝般的问话之后,才恍惚的回过神来。以看着女神的眼神,这位法国未来最有权势的人痴迷的问道:"什么意想不到?"
"你的叔叔刚刚去世,似乎你并不悲伤?"
"凡尔赛宫就是这样。"名为路易?狄博特?波旁的少年对此似乎并没有什么感觉:"我们见面的时间并不多,每年过节的时候和重大庆典的时候,我们会礼节性的问候,互相敬酒——除此之外与陌生人的区别是称呼的不同——愿圣光怜悯他,因为哪怕是对普通人我也会这么说。"
"哦哦哦~还真是让人觉得有所不同呢,倒是个体贴人的好君王。"结萝几乎是以脸谱的表情笑了笑,但是少年却很高兴:"我不是很清楚——似乎海对面的那个国家里,正在流行什么亲人之间的关系加强——似乎在你和我看来,这不过是个可笑的笑话呢。"
"是的是的——我一向认为海对面正在流行的一种学问很奇怪,这个国家真是...奇葩。"在得到结萝的赞美之后,年轻的陆议?狄博特?波旁赶紧说道:"一个野蛮人整理了自己的想法,然后就要武力推行给全国,全国人还都甘之若饴的学习。我觉得,这个国家差不多也要完蛋了——"
"这也是为什么我们今天就要在这里迎接一个人吧?"
结萝一边微笑,一边点头似乎在认可对方的话,心中所思所想则可能完全不同。今日的她已经不是往日的她——作为一个操纵国家的巫女,她自然有自己的打算。平时对这个少年颇为不假辞色的她似乎今日有别的打算。
"我...倒是很讨厌这个婚事。"路易?狄博特?波旁的脸色一滞,不爽的哼了一声:"随随便便来了个女人,就变成了苏格兰的公主——我到现在还不清楚苏格兰还是否有活人呢。我要和她结婚...我不愿意。"
"这个倒已经由不得你了。"结萝很喜欢少年现在的说法,不过此刻的她年轻美丽,最关键的是年纪轻轻便已经是路易王朝第一个女首相。手腕也仅仅只是残暴就不能解决所有问题,她以自己的"方法"迷惑着一些人:"这场联姻会带来对英宣战的最好借口——不是么?"
"但是,其实我想..."少年急切的想要表达自己对于结萝的爱慕之情,似乎鼓起了天大的勇气,他打算在迎接自己未婚妻之前再努力一把。。
"殿下,这个时候就请自重吧。"结萝精致的脸上也不再微笑,似乎此刻她已经切换成了女首相的模式:"让人觉得有问题就不好了。"
"我...以后才是国王!"少年的脸色十分的不爽。
"那就到时候再说。"结萝则是心里同样不爽——所有人都是为利益所驱使的,而对方很明显认为自己为权力欲望所驱使才接近路易十四。殊不知其实她精神控制着对方才对——所有人都一样,认为自己不是个好东西。
除了...
哼哼哼。
"哒哒哒..."
凡尔赛宫正面的绿色草坪外,远处传来阵阵马蹄之声。马车与骑士卫队搭载与"押运"着一个联盟的驱使者,来到了一个凡尔赛宫正宫大门前。
这让她想起了一个北方蛮族少年曾经说过的话——她之所以知道是因为她不懈余力发动国家力量去调查对方"国家有时候要维系在女人的肚皮上,真是国家的耻辱。"
"肚皮上来的维系者来了。"结萝一挥手,旁边军乐队开始演奏音乐欢迎来自瑞典的苏格兰"王室"成员:"来,让我们欢迎...新的女肉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