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的观念一直是希腊哲学的起源地和归宿,而希腊哲学在其发展中也不断改变和净化了人们原先的神观念,两方面是彼此互动的。简单的来说,就是希腊式哲学不断地影响着希腊城市内的魔物们——死催的。
古语有云,光荣属于希腊,伟大属于罗马。
李维表示,简直是扯淡。
提到欧陆古典文明不提提希腊和罗马肯定是不行的,因为基本上也就只有这两头蒜能拎出来溜溜。但是赛博坦此刻进入城邦之后...不,确切的来讲在城外两三里就已经发现了很严重的问题。
奴隶泛滥。
虽然说雅典联盟明确规定,奴隶占人口比例决不能超过百分之五十。他们很明智的认识到了奴隶人口过多的后果就是被奴隶推翻,日后他们的学生罗马人更是意识到了这一点讲奴隶人口一压再压,可惜的是他们认识到了却没有去做,罗马人甚至有一部分原因就是死在奴隶过多上。百分之五十的奴隶啊,开什么玩笑?在东方这个比例依旧大大超乎人们的意料之外,大批量的使用奴隶已经证明了其制度的腐朽和没落。
雅典文明来自海洋文明,说好听了就是商业文明,说难听了就是抢嘛。几千年不变的身上一股海盗流氓的腥臭味,然后这股腥臭味在即将穷则变的时候,被罗马人学了个彻底。罗马一跃成为欧陆唯一的帝国,然后这股祖宗身上的腥臭味往后遗传了几千年。浑身喷上香水,也无法掩盖住骨子里的那股人渣味。
那些都太远了,赛博坦现在看到的就是整个城市里工作的似乎只有奴隶。被奴役的熊人族拴着铁链子,嘴巴也被禁锢住了铁箍,扛着巨大的木料前进。牛头人被割断了犄角,拉着人(牛?)力车费力的前进。三三两两的犬科、猫科魔物行走而过,爬行而过的虫族魔物娘还不忘用艳丽而多情的上半身给赛博坦飞了个媚眼——然后快速用八条腿移动离开。
这,就是希腊城邦,这,就是古雅典城。
嗯,这么说吧,随处可见穿不起衣服的少女啊、魔物娘啊或者其他什么的。因为不是影视作品嘛,所以这些穿不起衣服的奴隶少女、魔物娘之类的那是真的光着走。好在这年头希腊也不是很冷,大街上虽然不能说是随处可见,但是三三两两那种裸露上身的美女还是可以看见的。
不能碰,碰了要付钱的。
这就是希腊,这就是雅典——奴隶制好不好?...只要自己不是奴隶,就很好。
"真是让人讨厌。"把自己的那匹魔物娘放在了外面魔物专门休息的地方,赛博坦则是和丽娜、莱维两人一起走进了一间小餐厅里。这个时代的餐厅更像是聚餐地点,喝酒是最大的盈利项目。赛博坦刚刚坐下就大发牢骚:"文明...这也配叫文明?还没部落好呢。"
"怎么了?"早就已经见怪不怪的丽娜?因巴斯在赛博坦的对面坐下,并且热情的叫着【老板,点餐】之后,才回过头来问赛博坦:"这里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么?看起来很不错啊。不愧是希腊首府,雅典的文明不是盖的!嗯,下午去看看图书馆..."
"你别老是想着图书馆了——满大街的奴隶、奴隶和奴隶。"赛博坦哼了一声,无趣的撇了撇嘴:"让人...无奈的恶心。明明可以做得更好,更完美...算了,反正我又不用操心。"
"你这么说,我倒是觉得有些问题。"忽然间,在这个半露天的餐厅里。一个黑发络腮胡的男子轻轻的说了一声。他端着自己的酒杯站了起来,不客气的在赛博坦的身边坐了下去:"您认为,您的这种抱怨和期盼是应该的么?"
"喂,死基佬。"莱维毫不客气的呵斥了一声,竖起中指对这个黑发的中年男子骂道:"这是老娘的地盘,不想死就给我滚!"
"不好意思这位先生——"赛博坦却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一把拉住了要跳起来的莱维。笑着对对方说道:"你...请坐,怎么,有什么见教?"
"我在这座城市里居住了很多年,但是没听过你这种口音,也没见过你的人种,不由得想要问一句。"是啊,希腊人没怎么见过不列颠人这不是很正常么?老外之间看人种眼睛都是很尖的。赛博坦穿越到现在都没练出来这个本事。这个黑发的中年男人十分的好奇,这种好奇让曾经在这里当过奴隶,有些做贼心虚的莱维差点炸毛。
"嗯,我是布尔凯索人。"赛博坦笑着点了点头,一旁的丽娜倒是很乖巧——把菜单从头到尾点了一遍,又从尾到头点了一遍,对侍者说【所有给我来两份,他们俩...也各自来两份吧】。
"布尔凯索人...嗯,没听过的种族。我是这座城市的一个小学者,我叫亚里士多德。"
"亚里士...多德?"这个发音听绕口又是希腊式的叫法,赛博坦一开始也没在意对方究竟是哪根葱,只是觉得有些耳熟但是又联系不到一起去:"我是布尔凯索人,赛博坦?地狱咆哮?布尔凯索。这两位是我的朋友,叫..."
"十分感谢您的介绍,十分荣幸见到您。"似乎压根没打算知道另外两个女人姓甚名谁,甚至没想到赛博坦会介绍女人。彬彬有礼的亚里士多德微微一鞠躬,喝着最廉价的酒水的他似乎对赛博坦更有兴趣:"看到您的仪容,觉得您并非是寻常人所以才来搭话。听到您的谈吐,又似乎对雅典有些不满意。也许您是外地人到了希腊,我觉得我有必要和责任,让年轻人认识希腊、了解雅典。"
...卧槽,难不成自己还真的见到了个学者?还是说异界的异界版本的江湖骗子?
"不论如何,刚刚就您所说。"这个中年男人静静地说着自己要说的话:"您是一个布尔凯索人,并且不是很喜欢奴隶制度。但是我却必须告诉您,没有奴隶则这个世界就将毁灭。我们的文明也将不复存在,世界将会陷入一片混乱之中。所以说女人、奴隶被统治是天生的,也是必须的,当然也是世界必然的选择。您看,自然界选择了这种结局,就必然有其合理性不是么?我反倒是认为...立法者不应该多看什么奴隶制度的弊端,而是应该把主要精力放在教育您这样的年轻人或者外来者身上。让他们成为真正的希腊人,一个优秀的雅典公民。"
"..."卧槽,真的是学者诶!骗子是出不来这种气质和一个劲的样子的。不过,抬杠什么的,最有爱了。
"亚里士多德大人是吧?我觉得你...您的说法未免太过偏激。"赛博坦觉得自己舌头都断了半截,本来口音就是外地的外地,和对方说话十个词里面得有一个靠猜的:"奴隶制是必须被废除的制度——您别不高兴,因为这种制度桎梏了我们的思想,凝结了我们的时代,同样也必将被推翻——"
"您的这种看法是年轻人们非常喜欢说的话,但是却不切实际。"亚里士多德微微一笑,似乎胸有成竹的开始举例子,从一万年前说道今天。又开始表里比兴,又开始说来说去,也真的不怕自己的舌头短一截。
"我们的时代必将延续下去,而世界终将被我们取代。因为我们的思想是唯一正确的,也是这愚昧无知的世界中唯一的光明。我们有责任,也有义务对世界做出我们的选择。所以,远征军征服,殖民地殖民,文明得以传播,希腊正常运转,世界得以延续..."
"...这不是强盗的逻辑么?"赛博坦也毫不客气的回了对方一嘴,差点没把自我感觉良好的对方给噎死。
"世界很大,比您想象的大。世界很小,比我想象的小。"赛博坦越听对方说的越耳熟,不论如何吧,作为一个合格的喷子先喷了再说:"奴隶的出现是世界的必然这个倒是没错,生产力发展了嘛。但是如果认为必然就是永恒,那简直是错的没谱了。因为世界是运动的,基本没有不变的东西存在。也许有,我没找到而已。不朽之留存于神话之中——认为有不朽的制度和王朝那就是滑天下之大稽了。"
我祖宗就是不朽之王,啥能不朽?死了才是不朽。
"我跟你说,如果我是执政者。那就..."
赛博坦也真不客气,左手一只鸡,右手一瓶酒,嘴里叼着菜。口沫飞溅差点把对方的身子给埋了,但是这个叫亚里士多德的还真是个优秀的学者,静静地听来听去。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
"三公九卿的制度就是好巴拉巴拉,但是两府三司更加完善巴拉巴拉。"
"思想要填充,学者必须学习仁义礼智信。"(孔子)
"普通的人民最好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人。"(老子)
赛博坦反正把自己和自己老婆,以及地下一群智囊团谈论的事情巴拉巴拉的全都说了一遍,正好一顿饭吃完。精简了不少,所以没把很多问题说透。
老实说老外的文化有没有?当然有了否则几千年难道真的靠抢解决问题?究竟东西方哪个正确?这个也没有论断。东方说东方好,西方说西方好。黑格尔认为西塞罗就是完爆孔子(黑格尔没读过孔子全部著作,却读了西塞罗的,偏见的很),但是黑格尔却认为老子完爆世界。
但是——统治力度这个就用事实来说话好了。作为世界上唯一没有出现祭祀阶级的伟大文明,有必要给这群神神叨叨的老外上上课。所以赛博坦最后也没把命题扣在纠结的政治制度上,这个这辈子也说不清楚。
他很聪明的从头开始背道德经(希腊文版)注解版。
瞬间还是想说啥的亚里士多德就不知道该说啥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