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州妖道,假借苍天之意,妖言惑众,致使苍天震怒,降下神雷将其诛杀,我家军师已问明上苍,尔等轻信妖言,本该受苍天果报,奈何我家军师心善,祈求苍天免了尔等果报,我家军师已经上表苍天,从今日起闭关斋戒,不日,将请苍天证其清白!届时,还请诸位观礼!”
士卒说完,将手里的符纸贴在大门两侧的红漆柱上,然后退入门中,关上了大门。
围在聚英总堂外的百姓听得清清楚楚,见门关上,便开始议论起来。
“我就知道,荆州那妖道是在编瞎话骗人,他要真愿意牺牲自己救荆州百姓,这就是圣人!老天会劈死圣人?一定是诬陷,老天看不下去才劈死他的!”男子说完,朝地上啐了一口,他的话自然传到了周围百姓的耳中,其中一些,觉得有道理点了点头,苍天劈死好人,没道理啊。
“艹,我就知道是假的,贾军师是什么人?能请下神雷的人,怎么可能是坏人?若真是坏人,老天能把力量借给他?”
“我看啊,真正让苍天降下天灾的,多半是荆州那个被雷劈死的妖人,他肯定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使得苍天震怒,祸及四方。”
“说不准!他八成是知道老天要收他,所以才演了这出戏,临死把罪责推到贾军师这,真是个歹毒的东西。”
这样的言论越穿越远,百姓们听完大多觉得有理,毕竟好人被劈死,这种事怎么想都会觉得别扭。
很快,大多数百姓选择了暂信士卒的话,离开了聚英总堂选择观望,贾君实是妖人这个流言是从荆州传过来的,最神话的部分就是玄机子牺牲自己一人,换荆州百万性命,被天雷劈死在高台之上。
可今日,在士卒嘴里,玄机子变成了假借天意,妖言惑众的妖道,是被苍天降神雷诛杀,而并非代人受过,这若是真的,那圣人也就成了奸人,前段时间的歌功颂德,就是*裸的打脸了。
王彦坐在总堂正门前酒楼二楼靠窗的座位上冷眼看着楼下聚集的人群,他已经发现了数处异样,在二楼待命的队伍已经被他派出去七队之多。
这是一个有人在幕后主使的阴谋,经过陆续传回的资料表明,此次得益最大的是道家,玄机子死后,道家在荆州大肆举办法会,收了不少信徒跟供养。
王彦暂不清楚玄机子为何会诬陷贾君实,手头的信息并未表明他跟贾君实有恩怨,但事已至此,反击是必然的,贾君实是自己的手下,兼半个兄长、岳父,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染仙伤心难过是必然的,所以自己有义务、有责任保护他。
这次民潮是人为诱发的,刚刚那几个举止诡异的应该是执行者,真正的幕后主使是谁,一会就应该有消息。
王彦在楼上喝了两壶茶,派出去的人就回来了,那几个行迹诡异的人先后去了城东的一家客栈,跟他们接头的是二楼五号房的客人,从掌柜口中打听出五号房的客人就是青衣打扮,很普通,但是腰间都别着兵刃。
王彦点了点头,让手下退去,对坐在对面蒙着脸的贾君实道。
“军师,这些人多半是来刺杀你的,至于是道门自己的人,还是他们雇的江湖人士已经不重要了,玄机子让道门获利,就算他有问题,道门也会为他隐瞒下去,为此,定然不择手段。”
“属下之事,就有劳堂主费心了。”贾君实诚信说道,刚刚在总堂,该说的话都已经说完了,若是还有幕后主使,那意图便是让聚英与道门对立,以现在聚英的实力,对抗道门很困难,当下唯有以自己的性命暂息此事,待到日后,王彦为他沉冤昭雪即可。
但这种事王彦岂会答应?他宁愿为活人出生入死,也不想为死人复仇,因为就算报了仇,死的人也活不过来了。
贾君实回去了聚英总堂,同一时间,聚英总堂开始搭建高台,为神迹做准备。
既然玄机子用神迹诬陷贾君实,那自己便用神迹回击。
贾君实走后,王彦带人去了客栈,他要确认一下那些人的身份,从而往深处推断。
客栈前的道已经被聚英的人肃清多时,王彦带人进入客栈直上二楼,敲响了五号房的门。
屋里传出声请进,王彦推门而入,让同来的李四、阿吉守在外面。
屋内共有五人,从面相上看年纪差不大,一个坐在桌前,四个站在他身后,等级表现的就很明显了,桌上有两个杯,茶壶口往外冒着热气,他们显然是预料到王彦到来。
坐在桌前的男人抬手往杯子里倒满了茶,朝王彦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王彦也不推辞,坐到椅子上,目光冰冷的看着倒水那人,冷声问道。
“你们是什么人?”
“还请王少爷先尝尝贫道泡的这杯茶滋味如何,茶凉了就不好喝了。”
“喝茶就不必了,有什么话就直说吧。”王彦神色不变,目光反而平静下来。
这个男人一句话,不光说明了身份,还拿王府上下威胁自己,王彦最恨的就是有人拿自己最珍视的人威胁自己,对待这种人,王彦从没想过给他活路。
王彦的变化中年人看在眼里,笑着说道。
“年轻人还是太急躁了些。”
王彦抱胸,神色平静的看着中年人,一言不发。
中年人缓缓端起茶杯,饮了一口茶水,神情悠然的品了良久,才放下茶杯对王彦笑道。
“贫道来此,只为一人,还请王少爷把那人交给我。”
“玄机子为何要诬陷我堂军师。”
“玄机子只是替天传话,何谈诬陷?”
“替天传话?你信么?”王彦平淡的问道。
“王少爷这是何意,难道你不信天?”
“我当然信天,就在刚刚天告诉我我堂堂主是被冤枉的,还嘱咐倘若我若是将军师交给你们,便降罪我王氏满门。”
“胡说八道!老天怎会传话给你!”站在中年人身后的一人指着王彦喊道。
王彦缓缓抬起头,看向那人,微微一笑道。
“怎么?你不信天?”
“他非是不信天,而是不信你。”
“那不知道长你,信我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