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仙的话,是真是假我不清楚,但我知道一件事,白宫莎将白宫家祖传的蚕丝软甲赠予了王彦,还把四个贴身丫鬟之一的雪儿送给了王彦做婢子,你觉得这些事情,像是白宫莎能做出来的么?”
青衣少女沉着脸摇了摇头道。
“或许她是想要拉拢王彦呢?那个雪儿或许有什么特务任务在身也说不定。”
“白宫莎拉拢人向来都是以把柄、软肋相胁迫,你何时见过她用示好的方式去拉拢人。”香儿巧笑道。
“我讨厌他。”青衣少女攥紧拳头咬牙低声道。
“行了,我也没指望你能喜欢上他,干爹也没强迫你嫁给他不是?”
青衣少女拾起佩剑,起身朝外走去。
“你要去哪里?”
“去城门口,我可不想姐姐你变成寡妇。”青衣少女啐了一声,消失在门口。
大相国寺中,高僧玄通正在他的禅房中打坐念经,突然,头顶处传来些许异响,接着两个灰衣蒙面人飘落着地。
玄通捻着念珠的手听了下来,双目缓缓睁开一道缝隙,望向来人,沉默了半天才开口道。
“二位使者前来,可是计划有变?”
“先前的计划取消,主上让你继续待命。”
“那主上先前答应我的条件。”玄通望着两个灰衣人,一脸慈悲道。
“主上说了,先兑现一半。”
“一半就一半,三十六座宝刹,八十一张度牒,不知主上打算何时赠予老衲?”
“下月陛下寿辰,大师便能如愿以偿。”
“善哉、善哉。”玄通双手合十,闭上双目,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一副慈祥模样。
太极殿下,十三皇子面色阴沉,本来是准备打王彦的脸,没想到猝不及防之下反而被王彦打了脸,想还回去,却发现自己竟想不到比王彦做的诗还要好的诗。
虽然只有四句,却将一副江乡雪景图清晰的展现在人眼前,山路皆白,人鸟绝迹,只有一人于江中舟上,诗韵孤冷、凄寂、却力道十足。
十三皇子沉着脸犹豫不决,王彦通过观察众人神色也猜到了一些,只是还不敢确定,自己对品诗评诗一窍不通,江雪毕竟是小学课本里的诗,在王彦的诗库中算不上拔尖的,王彦没想过能以此诗赢过十三皇子,十三皇子做的诗比自己多出四句不说,读起来也是顺口。
沉默半晌,十三皇子缓缓抬起头,面目狰狞道。
“王将军的诗比在下的更胜一筹,这一轮,当是王将军胜了。”十三皇子语气冰冷,神色不善,一句当是王将军胜了给第二轮的比试定下了结果,至于一旁的陈国才子,一言不发,如同鹌鹑。
皇帝见王彦扳回一局,甚是开心,心里越发欢喜,看向王彦的目光也越发炙热,作诗是文人才子的游戏,同时诗也是文人才子施展才华的载体,编词造句无不体现作诗之人的脑系、心胸。
王彦一首江雪吟出,让听诗之人生出不少联想,徐远文看向王彦的目光中多了些好奇。
高季将签筒端到徽宗面前,徽宗皇帝龙手一抓,从签筒里抽出一根,徐远文接过竹签,眯眼一看朝台下沉声道。
“第三轮,‘难’!”徐远文声音低沉却不失力道。
十三皇子听完题目心中已有盘算,但未立即说出,而是将目光望向王彦,这一次他打算先听王彦的诗然后再针对他的诗作诗,拿下这最后一局。
王彦听到‘难’这个题目时,脑袋里的第一反应就是诉苦,但是很快就觉出诉苦只怕是最低级的回答,而后就将分析题目抛诸脑后,在脑海中搜索题目中带‘难’字的诗,至少不会跑题跑的太远。
王彦并没有想太久,因为脑袋里题目中带‘难’字的诗就一首,虽然少,但却是诗仙所做,王彦对这首诗的信心比江雪还要足上十倍!上一世那些网文里不都是用诗仙、诗圣、诗佛、诗鬼的名诗装逼么,自己今天也来装一次,只求不跑题。
王彦没有着急念诗,而是看向十三皇子,上一局徐远文刚说出题目,他就做出了一首好诗,眼下徐远文已经念出题目很久了,他为何还不作诗?莫非他做不出来?
视线相交,王彦打消了他做不出诗来这个念头,他此刻一副虎视眈眈的模样,分明是提刀要砍自己的模样。
“王将军可是已经想出好诗?那便速速说来吧。”十三皇子先声夺人,毫不客气道。
王彦不懂赛诗中的门道,他也没多想,反正是背诗,前后都是这首诗,也不会有变化,十三皇子既然逼自己先手,那先手就先手,王彦负手站定,望着十三皇子,眼中射出两道凌厉之光,沉声道。
“金樽清酒斗十千,玉盘珍羞直万钱。停杯投箸不能食,拔剑四顾心茫然。欲渡黄河冰塞川,将登太行雪满山。闲来垂钓碧溪上,忽复乘舟梦日边。行路难,行路难,多歧路,今安在。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读诗的过程中王彦也在品读,古诗本就不是晦涩难懂的词句,通篇读完,大概意思已经明了,这首诗不错,念着就感觉很高端,只是其中之难放在自己身上貌似有些不合适,自己从来到这个世界至今,并未遇上过太困难的事,王彦感觉自己有些强说愁了,想到这王彦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愧疚之色
在场中人听完王彦的诗无不陷入沉思,他们并非思考王彦所做之诗的用词造句,而是在猜测王彦的志向,他究竟有什么样的抱负,又是什么在阻挠他实现抱负,此子虽年幼,但此刻他身上却蒙上了一层迷雾让人看不透。
徐远文目光复杂的望着王彦,眉宇间疑问之色更浓。
徽宗皇帝浅笑着朝台下的十三皇子看去,虽然疑惑王彦的志跟难,却没有细想,他现在最关注的是比试的输赢,至于疑惑,等待会召见王彦便会明了了。
王彦念完,十三皇子就陷入了呆愣,狰狞的邪笑僵在了脸上,额头上渐渐蒙上一层细密汗珠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他不是一个武夫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