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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温存: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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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它钻到了我的后背之上,突地,一阵钻心的疼痛,让我瞬间崩直了身体。它开始了,我能感觉到它的凶猛,因为,我已疼得说不出话来。

额头上的汗水,瞬间如雨,一滴滴落在我光洁的身体之上。萧默宇,靠上前来,紧张的问:“兰儿,你怎么了?”我张了张嘴,仍旧说不出话来,那疼痛感已席卷我全身,我用力的抓紧了他的手,摇头,再摇头。

“不。。。不要。。。。”我终于艰难的发出了声音,却是阻止他要放开我的动作。“如果,你放开了我,那。。。。我就。。。就白疼了!”我宁愿此刻痛死,也绝不能让萧默宇有事。

“啊!!!!”

我痛呼出声,再忍不住蛊母又一次猛烈的啃食。铁链被我摇得直响,而萧默宇的手上,亦被我抓出几道血痕。

没有再让萧默宇用刀,因为,我已体会到了蛊母的精明,所以,要想抓住它,便只能等它自己爬出来,而没有了刀的帮助,它要出来,只能用自己尖利的牙齿,一块一块,咬出一条血路。

终于,我感觉后背之上,裂开一道血口,蛊母的头应该已经钻了出来,我大叫道:“抓住它!”萧默宇的动作与我的叫声,几乎同时,但,蛊母却仍旧感觉到了危险。再一次缩回了身子,钻入了我的体内。

满手是血的萧默宇,看着自己空无一物的血手,痛苦拿头直往墙上撞。我拖着酸疼的身子,爬回他身边,拖住他手,落泪道:“坚持下去,就快好了!真的!”他心痛的拨开我额前早已被汗水浸透的发丝,颤声说着:“兰儿,你受苦了,我该拿你怎么办?”

我摇头,再摇头:“如果我救不了你,才会更痛苦!”所以,我会一直忍下去,直到那蛊母自我体内过渡到萧默宇体内。

过渡~~~我有脑中,突然一道灵光,也许,也许冰的位置放错了地方。

“无论呆会发生什么,你都不许动。无论呆会看到什么,也不许阻止。”我再一次对萧默宇强调,趁着我还能说一句完整的话语。

他不想点头,我明白的,可我永远比他更执拗。我只是那么看着他,不言不语,因为我知道,他懂的。片刻后,他终于点头,却泪花闪动,我也同样落下泪来,却是幸福的泪水。萧默宇,只要有你在身边,我,一定可以的。

我将冰送至萧默宇手中,因为,我已改变了方法。抓不到蛊母,那我便让它自己送上门去。冰块已融化了部分,但却仍旧散发出阵阵凉意,我朝药炉的方向,再靠近了几分,让自己的身体更加的灼热,蛊母,再一次的动了起来,耐不住我身体的温度。

终于,它又开始大口的啃咬着我的血肉,只不过,此次,它来到了我的小腹。再顾不得羞涩,我抻手将裙裾也扯落,终于,我毫无保留的呈现在了萧默宇的眼前。他火热的眼中,此时不再是激情,只是惊骇,因为,我的小腹之上,赫然已出现了一个隆起的小包。

唇已被我咬破,渗出一滴滴血水,蛊母却仍旧在犹豫着不肯出来,小腹之上,那隆起以游移着,每一步都让钻心的疼。我终于再次痛呼出声:“啊!!!!”我过度用力的撕喊,让身体的温度再次拨高,蛊母终于敌不过怕热的习性,再一次张开了嘴。

我的小腹之上,慢慢开始渗血,一滴,两滴,很多滴。。。。。萧默宇此时,哆索着双唇,恐惧的看着我腹上,越来越明显的那个血洞。再然后,我终于看清了蛊母露出来它透明的头。

是的,蛊母终于咬穿了我的小腹,露出了半个身子在外,我再次向药炉移进几分,蛊母经受不住,吱吱两声,弓起身子,弹了出去,正好落在了萧默宇的手心。几乎在同时,它咬穿了萧默宇的手,钻入了他的体内。

我捂着血水横流的小腹,吃力的喊了一声:“雷大哥”,而后,只觉两眼一黑,便再没有了知觉。

雷绍允,听到叫声后,扔下手中木柴,急急的冲了过来,只一眼,他便惊得手冷脚凉。衣衫不整的轩辕兰汀,软软的倒在了床上,她的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多得惊人,且不停的向外冒着血水。

在她身侧的萧默宇,却面色祥宁的躺在一边,他容不得细想,便走近了他俩。此刻,才发现萧默宇的胸腹之上,虽隔着衣物,却仍旧能看到无数的突然起。他学着轩辕兰汀的样子,用力的撕开了萧默宇的上衣,而更为让他惊叹的一幕,发生了。

萧默宇身上的突起之物,并不若昨日那般懒懒不动,却好似四下逃窜一般,称动得毫无章法。而在那些突起之物之中,有一个小小的突起,却更像是在追逐着那些。雷绍允顿时只觉得腹内翻江蹈海,干呕了几声,却什么也没能吐出来。

门,就在这时候,自已开了。雷绍允警惕的回头,却只感觉到一阵清风入室,门外,根本就看不到任何人。待他回首再看床上两人之时,却赫然发现,床边多了一名仙衣道袍的白发老翁。

他指着他惊道:“是你?”

那白头老翁头也不回,亦只是回了一句:“是我!”言罢,扯过床上薄被,覆住轩辕兰汀外泄的春光。

“你是何人?为何会知道此处?”惊叹之后,雷绍允紧握双拳,厉声质问来人。白发老翁,仍旧不曾回头,只是看着萧默宇,青灰的脸,淡淡吩咐道:“这个还有救,带去温泉里泡着,会更有效果!”

雷绍允此时此刻,却突然间对眼前之人,产生了一种无比信任的感觉,直觉便要听他的话。就在他打算将萧默宇带走之时,他看了一眼情况不太对劲的轩辕兰汀,又怀疑道:“你到底想干嘛?”

那白发老翁,终于是转过脸来,正眼的看了一下雷绍允,叹息道:“忠心有余,机警不足!”

雷绍允一听这话,也急了,这人什么来历完全不清楚,却还来这儿指手划脚不说,还语也不逊,他本想反驳,却一口风道:“阁下是谁?”岂料那个再度对他视无不见,理都不理他问什么说什么,只是自顾的在炼丹房内行走,一会取下一个红色的瓶子,一会又拿来一个绿色的瓶子。

他见那白发老翁要将药粉,洒在轩辕兰汀的身上,便闪身上前阻止。那白发老翁,皱了眉眼道:“你若能治得了他们,也勿需我出手,现在,我要救他们,你却又阻止?你到底是忠还是愚?”

这话说得雷绍允脸上一红,但红过之后,却又不解为何对这个老翁感觉如此的特别。但,雷绍允也明白他说的不错,自己对着他们两人,也着实没有办法,况且,他真的感觉,此人并非来者不善。

于是,雷绍允,再不言语,自床上将萧默宇背起,飞速的朝温泉而去。

雷绍允将萧默宇放回温泉后,仍旧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他居然就这么将轩辕兰汀交给了一个陌生人。而且,内心深处,亦是对他深信不疑。

难道只是因为他曾经帮助过他们吗?是的,雷绍允是认识他的,不但他认识,连萧默宇也认识的。因为,此人便是当初,告诉他们红叶在六王府上之人,只不过,当时他们都以为他只是一个普通的路人。

不过,他转念又一想,也许,他们之间还称不上认识,因为仅仅有过一面之缘,可即使是他曾出言相助,他身上亦有很多的疑点。

这艺谷,是何等隐秘之地,入口之处,显然还设置了五行八卦,他又是如何进来的呢?而且,看他的行为,显然对这里了如指掌,绝不像是误闯进来的。

越是这么想,雷绍允心里越是觉得发毛,萧默宇的蛊毒是不是解了,他都不清楚,而今,还搭上一个轩辕兰汀。他想见刚才所见到的血腥画面,心内顿是纠起一团,他们刚才到底是做了什么,怎会伤成那样?而这莫名其妙出现的白发老翁,究竟又是不是真心帮助他们?

这些问题,一起涌向了雷绍允,他烦燥的埋头于膝间,闷闷不得解。

而白发老翁,此时却已然从屋内缓缓走出,他行至雷绍允面前,再一次吩咐道:“去熬药!”雷绍允明白熬药是什么意思,也不是不愿意去,可是熬药也得有药啊!没药,就算他想去,也没得熬啊!

“去练丹房里看着火候,记得要大火一个时辰,小火半个时辰后再换大火一个时辰。”白发老翁一条条的吩咐着,雷绍允也一次次的点着头,只是,他却没有离开的意思。那白发老翁见状,也不生气,只催促道:“还不快去?”

雷绍允固执的摇头:“我要看着我家将军!他醒了,我再去熬药!”

“他醒了没药喝,一样得死!”

白发老翁言罢,竟似再懒得理会雷绍允一般,径自的去了萧默宇的身边,先是拨开了他的眼皮,再然后,自袖内抽出一根金针,向萧默宇扎去。他执针的手法,与动作,与某个人太像,雷绍允惊讶的看着他更为纯熟的手法,心头大石终于放下。

心中默念,也许,真的只是遇上高人而已。

仅用了一天时间,白发老翁便已将萧默宇体内蛊毒全清,雷绍允,见萧默宇重新醒来,高兴得跑到到白发老翁跟前,咚咚咚的就是三个响头。那白发老翁见状也没什么表情,只是淡淡一声:“用不着谢我!”便头也不回的钻进了练丹房。

半日之后,他又钻了出来,对萧默宇说了一句:“我尚需三日时间方可炼出神丹,你且照顾好她!”在得到萧默宇首肯之后,又转而对雷绍允说道:“我饿了!”

雷绍允本以为他要说出多么重要的一句话,结果,在听到这么一句话时,直接的郁闷了,原来又想使唤他去做饭。

仿佛踩在云端,眼前一片白茫茫的混沌,努力想睁开眼,却只是徒劳,眼皮沉重的仿佛有几千斤。有一个声音,一直在耳朵轻唤我的名字,不是萧默宇,不是白水心,却更像那个令我心痛了近十年的人。

我太好奇,太想看看他是谁,于是我努力的恢复着,拼尽了全力,当刺目的光亮,照亮我眼底的灰暗之时,我终于,成功的睁开了眼。迷茫间,我看到那团模糊的白影,待我渐渐适应了室内的光线,我终于看清了来人。他忙碌的在我的眼前走动着,时不时还凝眉沉思。

暗哑的喉咙,干涩得发不出任何声间,我张了张嘴,却是无声的唤了一声:爹!

我的动作,惊动了床边的萧默宇,他越过床沿惊喜的捧起我的脸,仿佛永远都看不够一般的仔细端详着,而我,却无声的落下泪来。伸手指向不远的白影,焦急的想询问他是谁。

“别急,你睡了太久,又滴水未进,先喝口水再说!”言罢,已将一碗温水递于我唇边,我接过水碗,大口的吞咽着那无味的清水,泪水,一滴滴落入碗中,消失于无形。

萧默宇看着我的脸色,诧异着我的表情,问道:“兰儿,你怎么了?”

摇摇头,我只是焦急的寻找着,那白色的身影呢?为何不见了?

“他呢?”我终于发出沙哑的声音,却问的不是萧默宇的身体,他的眼神黯淡了一下,而后,轻笑问我:“他是谁?”

我再次摇头,知道他误会我了,这谷中也无外人,难不成,他以为我关心的是雷绍允不成?我又气又笑,可更加迫切的想要见到那个人。我说:“白衣服的,是谁?”

“一位世外高人,是他救了你,也救了我!”

“他叫什么?”抓紧了萧默宇的衣袖,我紧张万分,难道是我看错了?还是说。。。。

“兰儿,为何不亲自来问为父呢?”久违的浑厚嗓音,自我们身侧想起。我猛地回头,那鹤发苍颜,已刺疼我眼,我的眼泪,如奔流的江水,倾泻而下。

“爹,真的是你,真的是你吗?”

我扑身下床,却忘记了我腹上伤处,痛疼难当之下,我滚落在地。萧默宇,飞快的将我抱起,送回了床上。我此刻只恨不能飞进爹爹怀中,尽情宣泄,怎耐身体不济,只得张开了双臂,期待的看着那熟悉的笑脸。

爹快步的来到我身边,老泪纵横的脸上,是愧疚还有心疼!我终于钻进了爹爹的怀里,哭得那叫一个惊天动地,只不过,这泪水中和着的,是辛酸还有幸运!

我如何能猜到,爹竟然有幸不死呢!不过,此时此刻,我却并不想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要爹还在,那就代表家还在,只要家还在,我,便是幸福的。

“兰儿,爹爹回来了!从今日起,你所受的委屈,爹都要帮你讨回来。”爹的语气之中,隐隐透着怨恨,我心痛的自他怀中抬起头,安慰道:“爹,我不委屈,只要您还活着,兰儿就是全天下最幸福的人。”

爹慈爱的看着我,心疼的的表情,又纠结到一起,他没有回头,只是对萧默宇说了一句:“萧将军,可否回避一下?我和兰儿,有太多话要说。”一直安静的看着我们的萧默宇,此刻,只将手中药碗递于爹的手上,说:“她该吃药了!”

爹欣赏的点了点头,伸手接过:“好!”

萧默宇终于离开了,还顺手帮我们带上了门,我隐隐觉得爹要跟我说的一定是什么重要的事情,于是,便好奇的问:“爹,你想跟我说什么?”

“兰儿,你对那萧默宇,是否中意?”爹问得直接,我红了脸,却没有否认。

“这样,爹便放心了,我看他亦不是那种俗夫,当不会介意你的!”我还沉醉在小女儿的娇羞之中,可爹的这句话,却再度的让我的心跌入了谷底。

“爹,您想说什么?”

爹慈爱的抚了抚我的头,面色却略显凝重,终于,爹开口了:“兰儿,你要受得住”我没有说话,只是点头,有多少事我都经历过了,有多少苦我也熬过来了。

“你为了救他,自毁了身子你可知道?”

我点点头,心内突地松了一口气,如果只是这一点损毁,我心甘情愿。可爹却冲我摇头,而后,道出了那个几乎让我崩溃的事实:“兰儿,蛊虫咬坏了你的孕育儿女的宫体,从现在开始,你已失去了做母亲的权利!”

心墙,仿佛瞬间坍塌,我没有哭,却只是泪往心底去。是的,我说过我能承受,可真的知道了这个事实,我却发现,我仍是脆弱。我终于明白爹为何支开萧默宇,他是怕他因为这件事而嫌弃我么?

可爹啊!你可知道,即便没有这件事,我与他也早已错过半生。

“爹,不要告诉他!”我哀求,爹却是摇头:“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我将他支开,只是为了让你自己跟他说清楚。兰儿,夫妻之间,当无嫌隙!”

我摇头,只是摇头,我不是怕他嫌弃我,而恰恰是怕他不嫌弃。假若萧默宇知道了我现在的身体状况,我不知道他是否能承受得住内心的煎熬。他会心疼,会悔过,更会不顾一切的从子辰身边要回我。

可是,他,还要得起我么?而我,还配得上他么?

“爹,不能告诉他!”我哭了,很伤心的哭,爹终于看不下去,默默点头,临了,爹只对我说了一句:“兰儿,不哭,要是那小子敢嫌弃你,爹将他那条命再讨回来便是。”

闻言,我猛地抬头,拼命道:“爹,不要!”

爹见我那不争气的样子,只是痛心的摇头:“到底是,女大不中留啊!”

我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于是,便强作坚强的改问爹,当年到底出了何事,为何他还能好生生的站在我面前。

爹苦笑着,将药碗递于我手,让我先喝药,我接过药后,爹反而沉默了。我知道,其实爹与我一样,都十分的怕提及当年的惨事,想到这里,又有些后悔问爹这个问题。

“爹,算了,不说了!”

仿佛终于下定了决心一般,爹仍旧只是叹息,却终于开口,娓娓道来:“当年,爹见英姑带你离开,便吞下了那返魂丹,想诈死一回,可那带头的官兵始终不信我已然死去,便要又动手取下我头颅。”

“好心的百姓们,实在看不下去,拼命的阻止了他们的恶行,他们说,拼死也要为爹留一个全尸。于是他们一把火点燃了我整个轩辕山庄。我在烈火中醒来,顺着地道,独自逃了出来。后来,爹听说那场大火,整整烧了三天三夜,最终,在一场大雨之中熄灭。”

返魂丹我是知道的,便是我当年被易帝赐毒酒之时,服过的神丹。服下之后,没有呼吸,没有心跳,面色青白如死人无异,但,只要时辰一到,便可自行醒来。其实,我当年也曾设想爹并没有死,可是,一年又一看去过,爹始终未曾出现,我也便死了心,以为爹真的去了。

“爹,那您为何不来找我?”

这么些年了,我总以为,爹如果没有死,一定不会不管我,可是,这九年多来,爹一直没有来寻我,却是为何?

想必是猜到我一定会问这个问题,爹很是怜爱的看着我苦涩摇头:“爹不是没有找过你,是一直找不到。当年爹养好了伤,便回了必州寻你,可惜,始终没能找到。后来,爹去了江南白家,终于等到了英姑,可爹却眼睁睁的看着她死在了爹的面前,甚至来不及说一句,你在哪里。”

“看着英姑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爹心里已然不报任何希望,兰儿,当年你还那么小,爹以为,你和英姑一样,已然遭了毒手,而后,爹便再也没有勇气寻找你了。后来,爹一狠心,便离开易国,去白风国做了一名普通的赤脚大夫。”

“就在爹以为,此生便就如此残度一生之时,盛京又传来你被赐死的消息,还有她已为淑妃的事情。爹赶回盛京,却只看到那萧府为你立的孤坟,爹心里的恨意,自此一发不可收拾,爹决定,再也不忍辱偷生,爹要让伤害我轩辕氏的恶人遭到报应。”

“所以,爹回到白风国后,努力成为了托比的军师。再后来,图安脸上的伤,却让爹再一次的看到了希望,那个带血的北字,除了我轩辕神针以外,不可能还有人能刺得出。爹本可以救图安,但是,兰儿希望他死,爹又怎么出手相救?”

“图安死后,爹随着托比的军队,来到云凉城,可那一次,爹没有见到你。那一场血战过后,爹已然得到消息,你确实还活着,于是爹离开了白风国,一路找寻你的踪迹。可当爹再一次寻到盛京,你又去了落月城。”

“兰儿啊,你就这么到处跑来跑去,爹就这么到处的追来追去,直到后来,爹又失去了你的消息。爹的心啊,真是伤透了,可老天就在此时又开了眼。爹回艺谷,只为来清理旧物,却没想到,竟在这里找到我的乖女儿了。兰儿啊!你太胡闹了,要不是爹来的及时,你这条小命,恐怕早就没了。”

听完这段往事,我的心越发的沉重了,是为我与爹的重逢之难,更为爹的不值而伤感。爹提到了英婆婆,也提到了江南白家,也就是说,当年,花姑是见过爹的。可这么多年,花姑一直呆在她的身边,她为何却不知道爹还活着?

还是说,她一直是知道爹的存在,而故意视而不见?我想起她那惊为天人的脸,却更不愿相信是这样的事实,那么说,难道是花姑没有告诉过她爹的事情。可花姑又有什么理由这么做呢?

我百思不得其解,而关于我想到的这一些,我偷偷看了一眼爹的神色,决定还是不要告诉他的好,爹看起来,仍旧对往事十分的介怀,如此我此时告诉他这样的消息,不知道,爹会不会气到杀回盛京找花姑和她理论。

“兰儿在想什么?”

爹见我沉默了好一会儿,于是问我,我摇摇头,浅浅一笑:“没事,只是累了!”虽然只是违心的话话,但我确实也是累了。身体尚未恢复,再经过这重逢的喜悦冲击着我,我早已有点不堪沉重,爹见我面色确实不好,便也不再说什么,只吩咐我好好睡一觉,便退出了我的房间。

萧默宇已在门外等候多时,他不是那种品行不正之人,也不想做那偷听之事。所以,他尽量的离那屋子远远的,屋内说了什么,他一个字也没有听见。不过,他却在刚才,突然间认出了轩辕澈的另一个身份。

所以,他才会留在这里,等候着轩辕澈的出现。

“等了很久了?”轩辕澈带上房门之时,头也没回的问了一句,萧默宇也不含糊,很坦荡的回了一句:“是!”

“有话想说?还是有事想问?”

轩辕澈拢了拢花白的胡须,淡淡发问,萧默宇并不反对,只是点头:“都是!”

“哈哈哈!!!你这小子有意思,这几日也没见你对我说几句话,一说就这么一个字,两个字?怎么?你就是这么问人事情的?”轩辕澈并不恼怒,反而有点开心,许是因为刚刚认了女儿,所以,心情特别好。

“伯父,晚辈有一事,想请教!”萧默宇想了半天,觉得还是用伯父比前辈好,毕竟他与兰儿的关系并非一般,所以,对于轩辕澈,他亦是十分尊重的。只是那件事,哽在他心口,不问不快!

“说吧!我听着呢!”

萧默宇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邀了轩辕澈到谷中石桌前坐定,顺手还上了一壶刚沏好的茶。轩辕澈没有说话,不过,眼神之中,尽是满意。

等到轩辕澈端起茶水,呷了一口之后,萧默宇才慢条斯理的问了一句:“伯父,那日,托比大军之中,那军师可是你?”

轩辕澈端茶的手,顿了一下,复又喝了一口,方才点头赞道:“好茶!”

“伯父,是您一手策划了假公主代嫁的这件事,因而调动了三国之战对吗?”萧默宇,仍然那么直接,不过,语气仍旧十分的客气。他虽然心中已然认定这个事实,但,因为他是轩辕澈,所以,他仍旧想再次的确认。

“你是刚才听到我与兰儿的对话,还是你自己想到的?”轩辕澈放下手中茶水,正色问道。

“伯父,晚辈不是那等下作之人,偷听这种事情,晚辈不屑。”萧默宇一抱拳,诚恳的说道,眼中一片清明。

“果然不愧是易国的伏漠大将军,够磊落。但,你又何以见得此事出自我手?”轩辕澈显然并不十分不高兴,并且还表现得兴趣极大的样子。

萧默宇见状,心内已有答案:“托比与我交手过几次,他确实称得上有勇有谋,但素闻,他十分的重亲情。所以,绝不会主动拿自己的亲妹妹来做棋子,除非是有人主动提及。”

“那日,我便已发觉伯父的打扮与白风人有异,但,并未多想。现今,我已知道您是兰儿的亲生父亲,所以,这一切,也便有了个合理的解释。伯父记恨当年皇上痛下杀手,所以,投身白风,转而对付易国军!”

“可是伯父,国仇,家恨,你当年既然能对兰儿说让她不要为你报仇,为何今日却要背道而行呢?您就忍心看着易国子民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么?”萧默宇义正言辞的说着,眼中尽是大义凛然。他虽然知道这个说词确实有些强人所难,但是,他仍旧想要一试,只因,他不愿意见到自相残杀的局面。

“年轻人,当年事,当年心,当年情,当年人,你不曾体会,更无法理解。我不可能放过易帝,但我却能听你一言,绝不再助纣为虐为难自己的国人,你现在可满意了?”轩辕澈说完这些,见萧默宇眉头并未舒展,便笑道:“难不成,你还想要我跟你一样,尊崇易帝那个老混蛋么?那你便不要再多费唇舌了,我绝不会答应!”

“伯父,您误会了,晚辈只是突然间想到了一些事情,并不是伯想的那样”见轩辕澈已有让步之意,萧默宇内心其实十分欣慰,又如何还要再提过份的要求。但,他只要一想到,易帝的无道,太子的荒唐,心中仍是抽痛。有此两人,易国不毁在易帝的手中,也会毁在太子手里。所以,他仍旧只是蹙眉,心里的那种挫败感,越来越甚。

“你居然还没有想明白?我引你去落月城,那一趟你算是白去了么?就没想点别的?”轩辕澈看萧默宇的表情,简直是恨铁不成钢!而萧默宇在听到这话之时,眼前突地一亮,惊道:“伯父为何有此一说?”

“忠君爱国,确实难得,不过,若是愚忠,那便是可悲了!我言尽于此,你且自己想想清楚罢!”

轩辕澈言罢,便从石桌处起身,慢行而去,再不回头,只余萧默宇一人,独自深思!

这一觉,睡得很长很香甜,就连做梦的时候,也在无声的笑着。

迷蒙睁眼,却是萧默宇因疲累而睡着的脸,我心疼的看着他,素手轻轻抚上他脸庞,细细的勾画着他的轮廓。从浓密的剑眉,到高挺的鼻梁,每一下,都让我心为之轻轻跳跃。看他睡得很熟,我翻身朝床内挪了挪,为他腾出更多的地方,想让他睡得更舒服一点。

哪知却不小心牵动了他的手,反而将他惊醒,他猛然睁开了眼,直挺挺的坐了起来。眼光四下寻找着,最终定格在我脸上,露出开心的笑。

“醒了?”

我点点头:“醒了,睡了好多天了!”

他起身为我掖好被角,很是心疼的看着我略为消瘦的脸,有些懊恼的说:“以后,我不允许你再乱来,如若当时,我不由着你胡来,你又怎会受这等罪?”

“如若当时,你不由着我胡来,你我,又如何能一起活下来?”我摇摇头,反问他,我不后悔当时的决定,哪怕,真的会要了我的命,我也不怕。只是,我没有想到会是那样的结果,我的手,不自觉的抚上了自己的小腹。

萧默宇见状,以为我伤口又疼了,慌忙要我睡下,我已睡了一整天,哪里还有睡意。可他偏偏不肯听我说,非要我躺下,方才许我再说话。

我侧过身子看着他的脸,有一个想法,突然跳进我脑子里,我几乎想也没想便脱口而出。当我说出那话之后,萧默宇的脸难得的红了一下,而我亦同样是。因为我说的是:“要不,你也一起睡吧!”

我其实本意是想说,他也累了,想让他休息一会儿,可是,我此时此刻这么一说,反而有一种邀请的意味。我尴尬的将脸埋进了被子里,虽然我与他,已经经历过那些,可我,仍旧感觉不好意思。

我以为他会拒绝的,因为他一定也听出了我的本意,可我又错了,因为,就在我打算将脸露出来时,萧默宇已翻身上了床。我本能的身床内缩了缩身子,他却伸手将我捞入怀中,湿润如玉的嗓音在我耳朵又响起,他说:“兰儿,我想抱抱你!”

我没有拒绝,甚至内心还有一丝丝的心动,我的人,我的心,甚至于我的身体,都在渴望着他的碰触。可这样的夜晚,多么的熟悉,熟悉得令人心痛,我红了眼眶,泪雾又起。每一次,都是这样的,在我们亲近之后,便是长长久久的分离。我甚至有点后悔说了刚才的话,下意识的想到,如果我们不亲近了,是不是便可以在一起呆久一点?

可是,这样的夜晚,也许才是我与他最真实的写照,聚少离多,一直纠缠着我们,我多想永远躺在他怀里,不要醒来,可事实却是,我与他,还是没可能。

或者,我更应该骗自己一句: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兰儿,这一次别走了好么?留下来。。。。陪我。。。。”他抱着我侧卧于床,在我耳朵轻语着,声音里透出些空寂与悲凉。

又被他看穿了么?他总是能读懂我的心事,他总是能猜到我所想,在我想着我们的分离之时,他终于还是说了。可是,我该怎么回答他呢?我想说我会陪着你,可我说不出口,现在,我已可以抛开对太子的承诺,可我又有了对子辰的责任。

即便我可以放下子辰的一切,可那件事呢?我再也不能怀孕了,该怎么才能送他一个孩子呢?假若为了孩子,要给他再续上一个妾室的话,那我宁愿像现在这样活着,至少不会因为嫉妒而死。

我同样也不能跟他说我不能陪他了,我说不出口,如此直接的伤害,我已经做过一次,再要我狠心一回,我真的做不到。所以,无论如何,我的回答都是错了。宇,你为何又要问呢?我的不回答,是否同样的再次伤了你的心呢?

“唉。。。。。”他深深的叹一口气,我却红了眼转过身子。我捧起他的脸,同样悲伤的说:“不要问,不要说,什么都不要,今晚,好好的在一起,在一起就好,可以吗?”

他的脸上,已然没有了笑假,即便是那种装出来的假笑也不见了。他问我:“什么时候走?明天,后天,还是哪一天?”我再也忍不住泪水,一滴滴落在了枕间,我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用力的将自己的唇印上他的。

和着咸咸的泪水,水乳交融的拥吻着,像是千年万年的渴望,被引爆了一般。这一吻,让人伤心的直掉泪。我的唇齿间,已尝到了另一种咸味,是他的还是我的,已混成一片,打湿了我俩的心。(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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