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
一声声凄厉的长啸划破黑夜的封锁。
听到这声长啸惠子和爷爷先被惊醒,惠子很清楚的判断出这声长啸正是从自己家中传出来的,而且只能是家中唯一的外人木头,所以她披上衣服快跑出房间和爷爷打了一声招呼后直奔木头的房间。
刚跑到房间门口惠子赫然现房门是开着的,往里一看里面空无一人,而且地上随处可见破碎的绷带,白色绷带上隐约可见鲜红的新鲜血迹。绷带的岁片一直从房间延伸到庭院的大门外,惠子寻着绷带的痕迹一直到了对面的树林里面。
希希落落的的树林被夜间的冷风吹的呼啦作响,皎洁的月光透过林间的缝隙照射在草丛之中,尽管光线微弱但是却让惠子足以看到前进的道路。耳边不时传了海浪拍打的声音,林间的异声不时传入惠子的耳朵,凭添一些恐怖的信息,相信不是惠子此时完全被木头的踪迹所吸引,在平时决不敢一个人深夜跑到这片树林里来。
渐渐的绷带的痕迹消失了,惠子知道木头就在自己的附近,所以屏住呼吸放慢的自己的脚步,在周围仔细的寻找。
突然在距离惠子不远的地方出现了一个浓重的背影,半跪在林间的草地之上,双手撑在地上不断的大口喘息着,嘴里不断出低沉的自语声,只是惠子听不太懂也听不清楚。
你还好吗惠子在距离背影三五米的地方停下来试探的问道。
这时前方浓重的背影身形一滞,惠子敏感的感觉到周围的气息陡然一降,恐怖的气息甚至连树林中婆娑的沙沙声都消耗掉,惠子眼望背影感觉到自己的心脏都提到嗓子眼了,仿佛自己置身恐怖深渊的边缘,一股莫明的惊恐袭上心头。
你还没等惠子把后面的话说完她就感觉到自己眼前人影虚晃,紧接着一股劲风迎面袭来,转眼见惠子就感觉到犹如一把铁钳的一只手紧紧的卡在自己的脖子上,吓的她连叫喊的力气都没有,更为恐怖的是张大眼睛的惠子恍然现一根锋利的树枝骤然出现在半空中,似乎瞬间就向自己的胸口刺过来。
就在这千分之一秒的一刻惠子用尽全身力气终于在嗓子眼中喊出一句是我是我把你救回来的,我只想知道你现在究竟怎么样了
相信惠子再晚千分之一秒的话,这根不算锋利的如一个人拇子般粗细的树枝也足以刺进她的胸膛,即使不死也会重伤。
但是就是这样简单的一句话生生的让那根树枝定格在距离自己胸口不到半尺的地方,惠子眼望着那根树枝大口的喘着粗气。
忽然之间她巨额的锁住自己的那只手渐渐松懈了下来,紧接着那握着树枝的手也渐渐落了下去,紧接着惠子就听到自己背后出扑通的一声响。惠子一回头就现哪个自己救上来的木头人已经倒在了草丛之中,此时惠子才现原来冷汗早已经浸满了自己的全身,短短的几秒钟放佛自己从鬼门关里走了一个来回
好在不一会同样寻觅绷带踪迹来的惠子爷爷也赶到了这里,爷孙二人着实费了一番周折才把木头给抬回来了家中。
第二天早上。
这是哪里这是躺在榻榻米上的木头睁开眼睛说出的第一句话。
一直守护在旁边的惠子听见木头醒了过来立刻惊叫一声,随即把爷爷叫到近前。惠子爷孙二人围坐在榻榻米木头跟前,这个时候榻榻米上的木头微欠双眼望了一眼四周,又望了一眼惠子爷孙二人,又张口说了一句我是在哪里,你们是谁
惠子一脸茫然的听着木头的话语声,回头问爷爷道爷爷,他说的是哪国的语言啊,我怎么听不懂啊
惠子爷爷若有所思的想了一下,缓缓说道以前在神奈川县的时候我见过到几个中国人,他们就是说的这种语言。
那他是中国人了惠子喃喃说了一句随即又转过身来望着榻榻米上的木头。
我是中国人你们是谁,这是哪里榻榻米上的木头挣扎着就要坐起来,何奈身上伤势还没有痊愈,挺起身子立刻扯动伤口痛得木头惨哼一声又倒在榻榻米上。
对不起我听不懂你说的话,但是是我和我爷爷救了你尽管惠子知道眼前这个男子不是和自己一个国度,多半也不会懂自己说的话,但是还是习惯性的解释了一下。
是你们救了我榻榻米上的木头用诧异的眼神望着惠子。
惠子通过眼神交流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忙问道你难道能听懂我说什么
榻榻米上的木头捂着自己胸前的伤口点了点头。
啊爷爷惠子回头冲爷爷大声喊道爷爷,他竟然能听懂我说的话随即惠子又转过身子问道那你会说日语么
日语木头摇了摇头,表示不会说。
这就奇怪了,你能听懂我说的话却不会说日语这太不可思议了惠子惊叹道。
惠子爷爷也一头雾水,此时老人心中对于眼前这个中国男子充满了太多的好奇了。莫名的满身伤痕的飘荡在大海里,在大海那么低的温度下竟然奇迹般的没有冻死又或者被鲨鱼给吞食,现在竟然能听懂日语却不会讲日语,难道天下那么多离奇的事情今天都让自己给碰上了么
你是从中国来的么你怎么会来日本的你叫什么名字惠子出一连串的问题。
中国木头的脸上露出若有所思但是又似乎非常痛苦的神情,接着捂着自己的脑袋低声道好熟悉的,真的好熟悉。中国中国我在哪里听到过,我是怎么来日本的怎么来的我的名字对,我的名字我叫什么
我是谁榻榻米上的木头仰天出一声长啸,接着仿佛他脑袋里在承载了剧烈的疼痛一般。木头抱着自己的头开始在榻榻米上打着滚,几个翻滚之后就把榻榻米上的所有东西全部打落,连一旁盛着稀饭的碗都打翻了。
眼前的情景吓得惠子连忙起身偎依在身后的爷爷跟前,低声道爷爷他到底怎么了
惠子爷爷皱着花白的眉头缓缓道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他的脑袋一定遭受过重击或者其他什么伤害,以至于以至于他好像失去记忆了
失去记忆惠子望着在榻榻米上翻滚着大喊着木头失声道。
失去记忆惠子望着在榻榻米上翻滚着大喊着木头失声道。
他太可怜了想到这里惠子全然不顾木头可能对她造成的伤害,也不顾身后爷爷的提醒连忙来到木头跟前。双手缓缓搭在在榻榻米上瑟瑟抖的木头肩膀上,就听惠子轻声安慰道想不起来,不要紧的我们有的是时间,可以慢慢想以后我就管你叫木头吧。好么
不知道是疼痛已经过去,还是惠子的安慰的话语让木头停止了疯狂的举动,在沉默数秒之后木头缓缓抬起头,用粗劣的日语重复着惠子的话木头
对你以后就叫木头吧因为我和爷爷救你的时候,你在大海飘啊飘的,简直就象一块大木头。说这话的时候惠子的脸上自然流露出一股可以温暖人心脾的笑容,恰逢木头转过头来望见了惠子这足以让万丈怒火平息的笑容。
渐渐的,木头眼中的焦灼和痛楚消失了,望着惠子一脸柔和的神色木头缓缓的点了点头。
日子如指尖流水一般匆匆流过,一转眼半个多月又过去了。木头的身体在以惊人的度恢复着,此时木头已然可以下地走路了,尽管身上还有旧伤未愈,但是已经不影响木头的行动。加上木头本来就是身材高大,魁梧有力,所以有时候木头还会帮惠子和惠子爷爷做一些家务。
自从木头苏醒的那天之后惠子和她爷爷就再也没有问过关于木头以前的事情,这一切就如同书中一页在不经意间翻了过去。
偶尔惠子和爷爷还会出海打鱼,在那段时间木头就会在家中料理家务,犹如日本女人一样操持着惠子家中的里里外外,在这段时间木头似乎已经完全融入到了日本这个宁静小渔村的生活中去了。
甚至有时候木头感觉到自己的内心深处其实非常喜欢现在安逸的生活,至于这种感觉到底来自哪里他也不知道,或者真的和自己以前的生活有关。
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的木头也和渔村中的人熟了起来,由于木头并不会说日语,所以交流的时候木头更多的是用耳朵去听,以至于渔村里的其他人都以为木头是个哑巴。
也许只有在惠子和爷爷从海里打鱼回来之后,木头望见了惠子的笑容才会自然流露少许的轻松和写意,偶尔惠子会开一下木头的玩笑,每当这个时候木头都会轻轻的翘起嘴角微微一笑,也正在那么一刹那间木头那典型的具有惊人魅力的男性笑容悄然打动了惠子的心。
每到这个时候惠子的心都犹如小鼓一样被轻轻的敲击一下,然后惠子都会莫明的脸红起来。不过那晚木头在林间的凶狠和周身散出来的杀气却又让惠子觉得眼前这个男人是那么的不真实,似乎距离自己很近,又仿佛距离自己非常遥远。
其实惠子不知道她和木头之间的那种距离不是身体上的距离又或者心灵上的距离,而是由于木头未来即将面对的一切甚至是从前的生活经历带给惠子太大的压力和疑惑。
尽管和木头共同生活了一段时间,但是直到现在惠子和爷爷都不明白为什么木头能听懂日语却不会说日语,不过这似乎并不影响惠子和木头之间那简单的交流。
闲暇之余惠子教给木头一些简单的日语单词,而木头似乎天生就有这种语言的天分一般,凡是惠子教授给他的日语单词他都可以很快记住,时而也会崩出不太准确音蹩脚的日语单词,弄得惠子和爷爷哈哈大笑。
每到这个时候木头也都会跟着惠子爷孙二人傻呵呵的笑着,犹如一个大男孩一般的可爱。不过却很少有人能看到木头笑容背后的苦涩和惆怅。
有时候惠子会看到木头自己独自一人坐在海滩的礁石上面望着海着尽头久久沉默不语,脸上似乎写满了太多的不为人知的东西。
甚至有时候惠子会看到礁石上的木头会痛苦的捂着自己的头大喊大叫,惠子知道其实在内心的最深处木头比谁都更想知道自己的过去到底有些什么,自己究竟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
偶尔惠子会看到木头疯狂的撕扯着自己的衣服,仿佛那薄薄的衣衫是他站立的最大负累。散尽衣衫的木头站立礁石之上,漏出古铜色结实的上身还有那让人触目惊心的伤痕累累的后背,脖间系着一块闪烁着晶莹绿色的玉石还有一块音色吊牌,迎着还风站立的木头如同一座雕像一般长长站在海岸线上望着海的另一边,一站就是几个小时。
浓重的背影中充满了一种期盼,一种责任,一份道义,一份情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