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快!砂隐来了!"
"准备!准备!!!"
急促的大叫在营地内响起,接着是杂乱无序的纷乱脚步声。
帐篷里,东野橓猛地睁开了眼睛,他的眼眸中满是血丝,表明着他并没有休息好。
现在已经是木叶四十三年四月,距离东野橓踏足这场战争,已经过去了半年还多。
砂隐,木叶从一开始的小规模冲突、对峙,终于随着时间的发展变成了大规模交战。
在木叶四十三年新年祭过后的第二天,砂隐一方就悍然的发动了大规模的袭击。
那一夜,木叶的营地差点失手,双方整整厮杀了一夜,砂隐留下一千多具尸体方才退兵。
然而这并不是结束,而是开始。
在接下来的三个多月时间里,砂隐像是疯了一样,一次又一次的冲击着木叶的防线,短短三个月的时间,砂隐就发动了四十三场战争,平均两到三天就打一场。
每一次,都会留下少则近百,多则上千的尸体。
而木叶一方,虽然做为防守一方,占据着地形的优势,可是伤亡也不算小,不说战争消耗的海量物资,单单人数,死伤就高达三千多人。
"我有感觉,这场战争...要结束了!"
将衣服穿戴整齐之后,东野橓看向身边的卡卡西和带土说道。
因为前线的压力,木叶一方后续又调来了五千援兵,庞大的人数,外加在战争中被摧毁的,帐篷早就不够了,而修建也没有时间修建,所以只能从原本一人一个变成了一个小队一个。
卡卡西和带土此时也是满脸疲惫。他们的年纪不大,连续高强度的厮杀,不得不说,对于身心都是一个巨大的考验。
就是东野橓,有时候半夜梦到遍地尸体的惨景,都会满头大汗的惊醒,眼中满是茫然,过去许久,才能感知到自己还活着。
长久的战争之后,哪怕身体不会垮掉,但心灵也会变得不正常。
"希望吧!"带土苦涩的笑了笑,"橓,我觉得自己可能..."
摇了摇头,捏紧拳头道:"不管怎么说,我们都要活下去,活着回到村子!"
连续三个月的战争,不说卡卡西,就是带土都成长了很多,变稳重了,不会像是以前一样,动不动就大呼小叫、动不动就激昂的说自己是要成为火影的男人。
或许苦难总是让人成长...
看着这样的带土,东野橓有点陌生感,他心中苦涩一笑后,伸手揉了揉带土的头发:"还没有和野原琳告白就死掉的话,那就太可惜了!"
"说什么呢橓..."带土脸一红。
东野橓单手叉着腰道:"实话实说!带土,你如果死了的话,野原琳就只能便宜我了!"
"你想得美!琳是我的!"带土嗷嗷大叫。
见状,东野橓脸上露出了笑容。不管怎么说,精力就像那什么,努力榨榨,总是能榨出来一些。
保持着激昂的姿态踏上战场,总是会比一脸死气的踏上战场要容易活下来。
"走吧!"
最后检查了一下装备,确定没有什么疏漏后,东野橓掏出一把兵粮丸塞进嘴里,味同嚼蜡的狠狠咬碎咽下。
出了帐篷,到处都是快速朝着前线奔跑的人。有少数几个木叶忍者逆着人群,满头大汗,神情惶恐的大叫:"疯了!砂隐疯了!快,快,援兵!!"
东野橓的心沉了沉。
如此局面,他只在砂隐首次大规模袭击木叶营地那一夜时看到过。
或许长时间的对峙,战争,已经让贫穷的砂隐撑不住了。毕竟战争就是吞金怪兽,死了自己人要赔钱,杀了敌方忍者要奖赏,别提物资,也要钱。
以砂隐的贫瘠,实际上能支撑半年的时间已经不错了。
扭头看向身边,卡卡西的脸因为被脏兮兮的口罩遮盖,看不清喜怒,只能看到一双眼睛里满是凝重。
带土则是紧紧握着拳头,紧张的身体有点发抖,眼中有恐惧,也有坚毅。
"你们两个要一直待在一起,记住千万不要分开,另外,不要逞强,如果实在不行,就稍往后退一些!明白吗?!"
东野橓像是长辈对着后辈一样,事无巨细的交代着两人。
至于他自己为何不和卡卡西,带土呆在一起?
那是因为他早先被逼的用处了木遁,木遁做为木叶的招牌忍术一经亮相,毫无疑问引起了极大的轰动。
木叶一方士气直接暴涨三层,而砂隐一方的士气则低落三层。
但是,在那一场战争之后,东野橓无疑就被砂隐给记上了。现在东野橓一旦夸足战场就会被针对。
所以,卡卡西和带土如果呆在他的身边,只会更加的危险。
"我明白,橓,你不要总是这么婆婆妈妈的,从小就这样,现在我也不小了好吗..."卡卡西无奈的摊手叹了口气,"总感觉你比我老爸还烦人..."
带土道:"你也要注意安全!毕竟你比我们更危险!"
东野橓笑了笑。
他没在说话,看着奔流不息的人群,冲着卡卡西和带土点了点头后,便一个瞬身术消失在了原地。
三个月不间断的战争,东野橓在忍术,体术上的进步都不小。但是在体力,心神上,消耗却变得极大。
毕竟他也不是铁打的人,也会感到疲惫和厌倦。
轰隆隆...
出现在战场的一刹那,首先能听到如瀑布落九天的轰鸣声,接着就能看到人山人海、密密麻麻的人在厮杀,他们脸上的表情是如此疯狂、狰狞。
刀光剑影,忍术乱飞,每一刻都有血花在绽放,每一刻都有人倒下。
起爆符的声音,忍术的声音,利刃刺进身体的声音,疯狂的嘶吼,绝望的大叫...
火光,硝烟...
一切的一切,交织成一副震撼人心,令人头皮发麻的画卷。
从实际上来说,东野橓觉得忍者其实不太适合大规模的战争,但这并不影响大规模忍者作战的气势。
明明两方人数加起来不到三万,可是真打起来,反而像是几十万人的大军团在作战。
深吸了一口气,东野橓眼神变得冰冷下来。
在战争中,如果心中有太多杂念的话,那无疑是嫌自己死的不够快。
唰!
微微侧头,躲过一发不知从何处飞来的起爆符,听着身后传来起爆符炸裂的声音,在火焰的背景下,东野橓甩开大步,一步一步,逐渐加速,冲进战场。
"是木叶的木遁忍者东野橓!"
一位满脸血污的砂隐中忍第一时间发现了东野橓,又是兴奋又是惶恐的嘶吼道。
噗嗤!
刀尖自背后穿过,带起**血花。那位砂隐中忍脸上的兴奋惶恐立时凝固,眼睛瞪的浑圆,喉咙中发出"荷荷"的声音。
"你很高兴?"
身后的东野橓感受着四方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在这位砂隐中忍耳边轻声说道。
对方自不可能回答他的话。
东野橓拔出白牙短刀,任由对方的尸体倒在自己脚下,震动了一下,溅起些许的尘土。
东野橓手放在额头前,做出一个类似眺望、遮盖阳光的动作。
他笑道:"我知道,自己的人头在你们砂隐价值不菲,那么,谁要来杀我?"
这无疑是一种挑衅。
四周的砂隐脸上纷纷露出了狞笑,能踏足这场战争的,当然有胆怯的忍者,可更多的都是不要命的。
而且,打了三个多月,己方死了太多太多的人,不管是新仇还是旧恨,都让砂隐的大部分忍者变得疯狂,无所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