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当年宿王也觉得高祖皇帝抢人媳妇儿的事做的不地道,可他是皇帝,谁能说他半句不是?后来不止把人家媳妇儿抢走了,还把人家父子俩给赶走了,弄得人家一家人妻离子散的。
宇文潞这么多年对女人都提不起任何兴趣来,这回好不容易给他找了个儿媳妇回来,他还没高兴高兴呢,居然又从传出这么个消息来,叫他如何吧瞠目结舌?
不过他那个缺心眼儿的媳妇儿好像压根儿就不在乎这些,不然也不能想也不想的就说出“那就抢过来”这种话。
宿王捏捏眉心,大感头痛,“儿子,你说你看上谁不好,你怎么就看上她了呢?那个女人我也见过,没生的天姿国色啊,你说你怎么就看上她了呢?”
事已至此,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宇文潞撩开袍子往下一跪,这么些日子以来的煎熬终于寻到了发泄的源头。
他想克制,也想过收敛,可越收敛,越压抑那份儿心思就滋生的越厉害,枯草一样猛长,夜里折磨的他辗转反侧,睡卧不安。
他跟冯夜白说过不会撬他墙角。
可他越是想忘掉她,心里就是想的厉害。
与其这样还不如趁早做个了断,顺着自己心意,他想得到沉央,既然狠不下心,那不如就趁机把她抢过来。
“父王,还望父王念在儿子是第一次喜欢一个人,成全儿子,儿子此生非她不娶。”
宿王摇头直叹气,“你糊涂啊糊涂,你......你喜欢谁不好,非得喜欢她,他是冯夜白的女人,你跟他抢女人,不是明摆着给我找不痛快吗?”
侧王妃不乐意了,“什么叫给你找不痛快?人家孩子没有喜欢的人的时候你疑神疑鬼的,现在好不容易有个喜欢的人了,你又嫌给你找不痛快,你这个人怎么这么难伺候呢?还伺候不好你了是吧?”
“都是你惯的,从小到大什么都听他的,所以他现在才这么无法无天。”
分明是抱怨的话,可宿王对着自己这位侧王妃不敢说重话,语调不轻不重,生怕又惹她生气。
话说的是不重,可侧王妃还是不高兴,“什么叫我惯得?就这一个儿子,我不向着他向着谁?”
宇文潞之前还是很反感自己这个姨娘的,可今儿就越看她越顺眼了。
“父王,儿子从没有求过您什么,儿子这次求求您,成全儿子这一回。”
冯夜白本来就跟宇文家的人有仇,从他爹那辈儿起到他这儿,可以说是世仇了,他要是再帮着自己儿子抢他媳妇儿,那按着他的性子,不报仇就不是他了。
到时候要是不连他也一块儿除掉,日后必定是个心腹大患。
要是没有皇帝这茬儿,要除掉个冯夜白不费事,可现在宫里的情况只有他清楚,现在娃他墙角于己不利。
宿王倒不是忌惮冯夜白单枪匹马。
他是想从冯夜白嘴里抠出点儿有用的消息,说到底,就算他想过河拆桥,现在还不是时候。
“不就是个女人吗?你爹不帮你我帮你。”
宿王还没发话,侧王妃已经一锤定音下了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