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夜白在尚梅来之前问过沉央为什么不同意尚梅跟宇文潞好,沉央说也不是不同意,是因为她现在知道了宇文潞对自己的想法儿,她不能跟宇文潞在一起,可也不能就随随便便找个人塞给他填缺,她还欠宇文潞一个大人情,可人情是他欠的,不能叫别人去替她还,这样不是耽误了两个人吗?宇文潞不高兴,还害了尚梅。
尚梅心里还兀自揣测着那个人究竟是谁,就算不让见面,那是谁她总归是有权利知道的吧。
才要问,冯夜白淡淡开口,“这个人你认识,也见过,就是宇文潞,我看你两个站在一块儿也挺有夫妻相的,还是挺合适的。”
能把谎扯的这么大言不惭的,全天下除了冯夜白找不出第二个来,夫妻相是这么用的吗?就他眼神儿好,不知道究竟从哪儿看出的人家两个有夫妻相,为了当这个媒人,他还真是什么话都能说得出口啊。
不过尚梅听见宇文潞的名字显然就没那么开心了,她还当是跟谁呢?结果说来说去半天是跟宇文潞,她才浇了他一身滚茶,怎么能想起来把她说给宇文潞呢?宇文潞估计想杀了他的心都有了,怎么可能会待见她呢?心说冯夜白该不会受伤伤到脑子了吧?不然怎么能想出这种法子来呢?
沉央看出尚梅一脸犹豫,想来是不想答应但又碍于冯夜白的淫威不敢拒绝,所以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个时候就是需要她这个主子站出来保护自己身边人的时候了,她得站出来说句公道话,毅然决然的挺身而出,往尚梅嘴里塞了颗定心丸,“你只管说愿不愿意,你放心,只要你说不愿意,就没人能逼你。”言罢,扭头看冯夜白,“他也一样,反正有我给你做主,这是你一辈子的终身大事,你可得想好之后再回答我。”
尚梅低着头,小声嗫嚅,“奴婢方才才泼了侯爷一身的茶水,不知道......侯爷是否会怪罪于我?”
冯夜白声口不紧不慢,似乎已经料定尚梅会答应,“他什么都没说,侯爷是个男人,不至于连这点儿肚量都没有。”
他现在应该是比宇文潞他爹还着急他的婚事了,天天放着这么个觊觎他媳妇儿的男人在身边,换做是谁恐怕都不能放心,不赶紧把他打发了,彻底断了他这个念想,他就算是天天守在沉央身边儿也觉得不放心。
要问尚梅心里怎么想,她能怎么想?女人谁不想嫁个家里有权有势的,宇文潞虽说是叛臣,可焉知以后不会坐在一国之君的位子上?她们家兄弟姐妹五个人,是实在活不下去了才把她送进宫做了宫女,这样每月二两的月银她至少能拿回家贴补,她家里还有个弟弟,马上也该到了要娶妻的年纪,可是家里实在拿不出聘礼,倘若她真的能跟宇文潞好上了,以后就不用为钱的事发愁了,她爹也用不着做木匠活维持一家子的生计。
好日子谁不想过?可过好日子也得有那个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