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啸天?那是什么人?”小姑娘很是懵逼,这几日虽然是和黄蓉,郭靖一起走,但是还没有必要去问人家父亲的名字吧,尤其是人家的父亲已经死了的情况下(ー△ー;)。但是现在看来,这个叫郭啸天的人,好像穆姑娘认识啊。
穆念慈犹豫了一下,“是了,他叫郭靖,今年应该是十八岁,年纪也是对了。”
懵逼,她在说什么啊?
穆念慈知道的内情也不是很多,只知道自己爹爹有一个结义多年的兄弟,叫做郭啸天的,他兄弟还有一个儿子叫郭靖,其余的事情便不是知道的很清楚了。
八卦到一半就停止了,这种行为绝对要给差评啊。(╯‵□′)╯︵┻━┻
“不如,我们下去听听。”人家道长他们又没有说不可以听,偏偏穆念慈的脸皮子极薄,自己听不得,也不让小姑娘听。
穆念慈虽然认为这一种行为显然不大好,但还是被小姑娘硬生生的拖了下去,正要挣扎,突然听见房里传来的说话声音,小姑娘向她比了一个嘘的手势。
“甚么?郭靖?你……你……姓郭?你父亲叫甚么名字?”房间里传来了一阵惊呼之声。
郭靖道:“先父名叫啸天。”他幼时不知父亲的名字,后来朱聪教他识字,已将他父亲的名字教了他。
穆念慈一下就安静了下来,小姑娘也不再伸手去拽她了,在窗户上破了一个洞,偷偷地向里面瞧去。
穆易热泪盈眶,拾头叫道:“天哪,天哪!”紧紧抓住郭靖手腕。
郭靖只觉得他的那双手在不住的颤抖着,同时感觉到了又几滴的泪水低落在自己的手臂上。
过了片刻,突然听见脚步声响,黄蓉和完颜康两个人便谈便笑而来,走到相近,小姑娘向着黄蓉摇了摇头,指向了屋里。
黄蓉正扯着完颜康的衣袖,不依不饶,“你说,你娘是不是真的比我好看。”
这不是送分题,简直就是送命题好嘛。
好看,如果不好看怎么会生出自己这么俊俏的儿子。关于这一点,完颜康很有自信,然而这句话能在黄蓉面前说嘛?显然也是不能的。
完颜康附在她的耳边,小声的说了一句,“你说,是我们娘好看,还是你好看?”
哼!╭(╯^╰)╮
黄蓉足间一点,狠狠的踩在了完颜康的靴子上,油嘴滑舌,不学好!
凡是女子听说哪一个女人美貌,若不亲眼见上一见,可比甚么都难过,如果自己是美丽女人,那是更加非去看一看、比一比不可。
黄蓉道:“我偏要看美人!”
完颜康的一张脸瞬间成了苦瓜脸,好容易吧家里的事情给解决了,蓉儿偏偏要去家里看看,还有什么比这个更加苦逼的事情吗?“好蓉儿,这个有什么可看的,我给你找个更好玩的事情要不要?”
更加好玩的事情?黄蓉狐疑的看了他一眼,又见周围人多,不欲多说,“你且回头先说给我偷偷,我听完之后再做回答。”
房间里的人早就听闻了外面的说话声音,知道是几个小辈在外面听着,也不去制止。
穆易问道,“你娘姓李,是不是?她活着呢,还是故逝了?”
郭靖大奇,道,“咦,你怎么知道我妈姓李?我妈在蒙古。”
还真的是啊。小姑娘一脸的惊讶,姓李的夫人她还真认识一个,石观音简直就是女人中的战斗机,留给她的印象简直深的不能再深了。好吧,(╯▽╰),很大一部分是因为石观音看了自己娘亲的画像之后,居然性情大变了,这给她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
穆易已经断断续续的开始讲起了当年的事情,“……我回了家,只见事出之夕妻子包氏替我缝了一半的新衣兀自抛在床上,墙上本来挂着两杆铁枪,一杆已在混战中失落,余下一杆仍是倚壁而悬,却是孤零零地,宛似自己一般形单影只,失了旧侣。屋中除了到处满积灰尘,一切便与当晚无异,显是她没回来过。再去看隔壁义兄郭家,也是如此……”
完颜康本来不是很在意,慢慢的,慢慢的,脸色就变了,“阿雨,这里面是什么人?”
阿雨眨了眨眼睛,“是穆老爷子和全真教的道长伯伯,还有郭大哥也在里面呢。”
全真教,好一个全真教。完颜康的手指在折扇上慢慢的摸索着,想起了前几年的时候确实是有一个道长找上了门,想要收自己做徒弟,那个道士的名字好像叫丘处机,就是全真教的。
这豪奢宫丽的王府之中,偏偏特立独行的建了三间乌瓦白墙的小屋,室中陈设,只见桌凳之物都是粗木所制,床帐用具无一不是如同民间农家之物,甚是粗糙简陋,壁上挂着一根生了锈的铁枪、一张残破了的犁头,屋子一角放着一架纺纱用的旧纺车。
妈妈贵为王妃,和父王是夫妻两个,却从来也不曾出过那间屋子。父王呢,也从来不去管她,每次相见必然是寒虚问暖。
而丘处机一看便是仇恨金人的人,如何会去收一个金人做徒弟呢。当时或是对丘处机厌烦,又或者是因为对父王和妈妈感情的艳羡,不曾觉得又什么地方不对劲,如今想来确实是处处疑点。
完颜康惊疑万分,又是说不出的愤怒,掌心不知觉的开始握紧,只听黄蓉哎呀叫了一声,“你捏疼我了。”松开了手,果然是捏的狠了,青白一片,软软嫩嫩的掌心也泛起了红色,连忙轻轻按摩着,“刚才失了神,一时犯了糊涂,如今可还疼?”
黄蓉掌心被轻轻揉捏着,哪里还会去关心这些事情,小声的来了一句,“不疼了。”
灯下看美人,当真是越瞧越好看,完颜康的心一下便软了,“蓉儿,若我不是娇生惯养的小王爷,那你可还会同我在一起?”
黄蓉瞪了他一眼,“你是不是什么小王爷又和我又什么关系,你可会一直待我这般好?”
完颜康点了点头,“自然是会的。”
“那又有什么关系呢。反正啊,你是死我的人,死啊,是我的鬼。以后便再也逃不掉了。”黄蓉听出了完颜康话里另有深意,然而完颜康是不是小王爷又有什么关系呢,大不了陪他到天涯海角,又或者是在桃花岛里定居。
罢罢罢,当初既然自己没有拜全真教的丘处机为师傅,而是选择了出去寻找机遇,一切便有了不同,还去纠结这些做什么呢?
江湖如此之大,终究是有一个人会选择和他相伴到永远。
“……我想卖酒的曲三是个身负绝艺的异人,或能援手,可是来到小酒店前,却见也是反锁着门,无人在内。……”
伴随着穆易的话语,黄蓉的面色也开始紧张起来了。
完颜康也知道黄蓉此刻出了桃花岛,也有几分是为了寻找自己的几位师兄,故而不再言语。黄蓉的几个师兄,最小的一个都比黄蓉大了二十多岁,这等着干醋完颜康还不至于去吃。
“后来只得又回去荷塘村那家农家。当真是祸不单行,当地瘟疫流行,那农家一家七口,六个人在数天之内先后染疫身亡,只留下一个出世未久的女婴。我责无旁贷,收了这女婴为义女,带着她四下打听。”
穆念慈的眼眶慢慢的就红了,一声不吭的拿着帕子擦拭着面庞。
满分一百分,我给你八十二分,剩下的十八分以六六六的形式发送给你。穆大叔,你熊的,在外面的一共四个人,你就点了三个名字。
小姑娘左看看,右看看。明明是喧喧嚷嚷的酒楼,偏偏这一块地方就像是被独立划分开来一样,谁也不啃声。
“不敢再用杨铁心之名,把“杨”字拆开,改“木”为“穆”,变名穆易。十余年来东奔西走,浪迹江湖。”
这下连郭靖的面色也立刻变了。
穆大叔,佩服佩服。
小姑娘掏出了一块糕点,默默的做着自己的吃瓜群众。
杨铁心行走江湖,到处游历,实盼能与郭靖相会结亲。但人海茫茫,却又怎能遇得着?过得大半年,杨铁心也心淡了,只盼为义女找到一个人品笃实、武艺过得去的汉子为婿,也已心满意足。哪知道日间这个打赢擂台的少年,竟是日夜挂在心怀的义兄之子,怎教他如何不心意激荡、五内如沸?
穆念慈在一旁听两人叙旧,
里面的说话声音一停歇,完颜康便带着黄蓉进了屋子里,瞧着面前须发皆白的汉子,念及这是自己的亲爹,又填了几分的复杂,回头见黄蓉向着他甜甜的一笑,又见屋子的角落里放着几杆长枪,开口道,“见过杨前辈,久闻杨家之名,小辈斗胆请教一番。”
这黄衣的小子杨铁心也有几分的印象,正是他如今的女婿,昔日的义子郭靖的朋友,也又几分的宽容,“房间里不够大,我们到后院比划比划。”
杨铁心拿了一杆长枪率先走了出去,完颜康将折扇塞到了黄蓉的手里,也拿了一杆枪跟了上去。
后院的地方宽阔,完颜康又特意吩咐了不许任何人进来,故而在场的也就只有王处一,小姑娘,穆念慈,郭靖还有一旁心心念念捧着折扇的黄蓉。
黄蓉不开心的跺了跺脚,只想着万一康哥哥有了什么事情,她非得将杨铁心好好料理一番才好。
完颜康前些年在无量山得到了逍遥派的传承,这几年因为蓉儿的缘故,又时常和黄药师通信,得到了不少的教导。如今面对着杨铁心,他却只想用杨家的枪法来应付。自己幼时学武的时候,别人都是学的剑啊,刀啊这一类的,唯独自己学了枪法,独处一格。当年妈妈一脸泪水的看着自己练枪,那时难得的露出了笑意,而父王也只能在旁边无奈的看着。
为了能够让妈妈露出更多的微笑,他练枪就练的更加的专注了。昔日年幼不晓事,如今却是感悟到了不少。
完颜康上步“孤雁出群”,枪势如风,往他背心刺去。
杨铁心听到背后风声响动,左手反圈,已抓住了枪头之后五寸处。“杨家枪”战阵无敌,一招“回马枪”尤为世代相传的绝技。杨铁心这一下以左手拿住枪杆,乃“回马枪”中第三个变化的半招,本来不待敌人回夺,右手早已一枪迎面拥去,这时他回身喝道:“这招枪法我杨家传子不传女,谅你没有学过。”
完颜康果然不懂这招枪法,一怔之下,两人手力齐迸,那铁枪年代长久,杆子早已朽坏,喀的一声,齐腰折断。
黄蓉见比斗已然结束,忙凑上前去,小心的将完颜康的手翻看了一遍,直到确定了没有伤口,这才松了一口气。
完颜康调笑道,“先前我伤了你的手,如今可解气了?”
黄蓉登时将他的手一甩,咬牙切齿道,“解气,解气极了!你若是再受点伤,我就更加解气了!”
杨铁心笑道,“你的枪法使的不错。”
完颜康一愣,呆呆的看着掌心,突然问了郭靖一句,“你可叫郭靖?”虽然说是问话,但是语气已然有了几分的肯定。
郭靖点头答道,“你怎么知道?”
完颜康解了衣袖,从怀里曾涛出来一样东西,赫然是柄匕首,“这个匕首,你看着可眼熟?”
郭靖拿起一看,那匕首寒光闪闪,柄上刻着“郭靖”两字,郭靖顿时哎呀一声,也从怀里掏出来一哥匕首,柄上也刻着两个大字“杨康”。
当年郭啸天与杨铁心得长春子丘处机各赠匕首一柄,两人曾有的言,妻子他日生下孩子,如均是男,给为兄弟,若各为女,结为姊妹,要是一男一女,那就是夫妻了。两人互换匕首,作为信物。
郭靖当年年幼,不认识“杨康”这两字,但匕首的形状却是从小便见惯了的,见眼面前的匕首竟然刻着自己的名字,一时惊讶万分:“杨康?郭靖?”这名字当真是耳熟极了。
杨铁心一把抢过了匕首,在掌心两相对比,嘴唇一下哆嗦了起来,惊疑的看着完颜康,只觉得面前的小子当是越看越俊俏,越看越像自己失散了多年的妻子。
完颜康开口道,“我家里有一支铁枪,本来是在江南大宋京师临安府牛家村,是妈妈派人千里迢迢去取来的。墙上有半截犁头,这屋子里的桌子、凳子、板橱、木床,没一件不是从牛家村运来的。”
杨铁心听到这里,心里大震,眼泪簌簌的落下。
完颜康接着道,“那柄铁枪上,刻着的,便是铁心杨氏四个字。”杨铁心,这个名字被妈妈日夜摸索着,已然都快要被摸秃了,不知为何自己竟然从来没有想过这一件事情。
杨铁心涩然,“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杨康拜见父亲。”
杨铁心听了这话,全身颤动,半晌说不出话来,凝目瞧着完颜康,道:“你……你说甚么?”
“杨康拜见父亲。”杨康掀开了衣袖,跪在了地上。
“好,好,好孩子。我有生之年,没想到还能见到自己的孩子。”十八年前,他丢下了怀着身孕的妻子,就已经不抱有念想了。这些年以来,内心的恐惧和折磨几乎已经要逼疯了他,如果不是怀着微弱的希望,他早就在十八年前便下去陪伴了。
没想到,苍天有眼,竟然还能见到自己的孩子。
黄蓉难得的傻住了,小姑娘一把将她又往前面推了推。
杨铁心也注意到了俏立在一旁的黄蓉,午间比武招亲的时候,自家儿子好像说是有了心上人,再看两个人黏黏糊糊的样子,莫不是就是这位?
“黄蓉见过杨伯伯。”纵然黄蓉再过娇气,她会在杨康的面前翻上天,可是面前的是杨康的亲身父亲,就冲着这个关系,她也得弱下来。
天色已晚,纵然有再多的话,也只能明日再说了。杨铁心瞧着杨康的身影,只觉得多年的苦楚总算是没有白费,可是惜弱如今又在何方呢?
回了屋,杨康斟了一杯茶,慢慢喝着。
黄蓉也跟了进来,杨铁心没吭声,看着黄蓉蹦蹦跳跳的跟了进去,又噗通一声关了房门。
王处一摸了摸胡子,“杨兄啊,恭喜恭喜,双喜临门啊。”一边是穆念慈和完颜康,一边是杨康和黄蓉。
杨铁心露出了笑意,“只是不知道这位黄姑娘是什么人,我总是放不下心来。”如今儿子儿媳,女儿女婿,一下全都齐活了。
“你可知东邪黄药师?”
杨铁心一惊,“竟然是东邪的女儿?”东邪黄药师的名声他也听说过,听说是离经叛道,狂傲不羁。性情孤僻,行动怪异的很。
“她正是东邪黄药师的女儿。”王处一点头道。
黄蓉是东邪黄药师的女儿,而她又叫曲瘸子师兄,看来这么多年兜兜转转,竟然都有了缘分。还记得当年酒醉回家,杨铁心,郭啸天,曲瘸子三个人瓜分了财宝,如今尽然都成了亲家,可不就是缘分吗。
黄蓉问道,“你又打的什么主意,说来听听。”
杨康从来都算不上是一个真正的好人,郭靖着小子傻,她黄蓉可不傻,当真以为他宁愿放弃王府的王位,放弃了荣华富贵也要认回祖宗。
杨康在乎的从来不是这些,只有自己掌握了主动权,才能把握住形势。事实便是事实,纸,永远也包不了火,那么,倒不如一开始便挑开了,也无后顾之忧。
完颜康情愿十八年以前,杨铁心便命绝当场。可是,他是杨康,注定不能这么做。
“我先前问你的那句话,可还算数?”杨康问道。
看似是不经意之间的问话,但是杨康的手却在慢慢的,又攥紧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