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风楼,不管和反贼有没有关系,本着有枣没枣、打上三杆子的原则,这个地方是万万不能留的,是以赵节和丘神绩二人直接带着内卫抄了个淫窝。
按理说,抄这样的地方只会有两种东西多,一是婊子,二是银子,太子爷发话了,今抄出来的钱全都赏给内卫兄弟,以褒奖大伙在此案中的辛劳。
可事与愿违,出了些许财帛之外,他们抄到最多的只有账本和婊子,这点钱儿还不够弟兄们打牙祭呢。
要不还得问这些婊子们口供,看能不能问出些有价值的线索,心中窝火的丘神绩差点砍了她们。
其实这也不能怪丘神绩贪财,他和司经局的兄弟们是衣食无忧了,跟着太子这么多年没少得好处。
但那些新来的就不行,一个个都是苦哈哈出身,现在让人家跟着卖命,不多给点好处,凭什么让人家出死力呢。皇帝还不差饿兵嘛,在六率带过兵的丘神绩深知无粮不聚兵的道理。
生气归生气,差事还得办,二人回到镇抚司后,就带着书吏们开始翻越这些烂账和来往的信件。
还别说,人家这买卖还真不错,不仅在乡间趁人之危,买卖良家的儿女,整回来调教,伺候来往的恩客。
甚至和不少贵人府上还有着联系呢,那家的恩主要是想换个口味啊,养个外室啊,在随风楼都不是个事,肯定给你办的妥妥的。
“特么的,这也太无法无天了,朝廷命令不准买卖良家子弟,而且还能在官府里搞到贱籍,照这么干下去,还能有多少良人啊!”,赵节骂骂咧咧的说着,就这一会儿,他已经摔了三个茶碗了。
就在他准备摔第四个时候,丘神绩赶紧拦了下来,笑着说道:“老赵,咱们的职责是抓反贼,可不是怜香惜玉,你要是心里真过不去,回头跟上官仪打个招呼就是,这是他们京兆府的活儿。”
“不过,我看效果不大,他也管不了,这种事在他们是常有的,长安城里这样的买卖,有几个是没有背景的干的。”
“哎呀,让我惊讶的是你的变化,以前你可是常和兄弟出去玩的,可是因为十三公主-晋安?”
丘神绩面色猥琐的调侃着赵节,自打年初皇帝赐婚后,这小子就拒绝了相应的应酬,每天就是府邸、公房、东宫三点之间来回的忙着,活脱脱的成了个正人君子了。
让他想不明白是晋安公主那么个小丫头,是如何归拢他这个兄弟的呢。还没大婚呢,这要是大婚了还得了,那不比长孙冲还完蛋,此时的丘神绩感到无比的幸运,好在自己没有当驸马都尉的命啊。
“哎,兄弟,既然你说了,那我也就不瞒你了,不是因为晋安,是因为殿下!他可是说了,当了驸马都尉的人要是敢对不起他的妹妹,那就到东宫当内侍。你说,为了赵家的香火,我还敢吗,再说还有那事呢?”
赵节的话没有说完,但丘神绩明白是怎么回事,皇帝本来想把晋安公主许个韦思安的,可后来他们这两房让太子给灭了,这门亲也就没许成。
可京兆韦氏并不死心,他们还是想娶回来个公主,巩固下在皇帝那位置。而太子爷为了不让韦氏死灰复燃,硬生生的给拦了下来。
随后又其自把赵节推荐了上去,皇帝一看是自己的外甥,本着肥水不流外人田的想法也就同意了。
对于太子警告赵节,丘神绩并不意外,这个大媒是太子做下的,那就得负责到底,要是晋安公主将来受了什么委屈,那不仅没法面对皇帝,更加没法面对自己的妹妹啊。
“行了,老赵,你委屈什么啊,老子看你就是得了便宜还卖乖。是,这方面你是亏了点了,可别的方面你赚了嘛。
看看长乐公主出嫁时东宫陪送的嫁妆,等你和晋安公主大婚的时候,殿下还不是一样也给一份嘛。”
丘神绩说的没错,太子在这方面确实做出兄长的样,别的不说,就说给长乐公主陪嫁的那个形同属相的羊吧,那特么可是纯金打造的啊。晋安公主虽然是庶出,但也是殿下给保的媒,不敢说和长乐公主一样,但一半还是有的吧。
嘿嘿嘿......,“兄弟,你莫要嫉妒,你要是也想当驸马都尉,那就回去休了家中的婆娘,然后也去东宫找带殿下求个恩典呗!”
“靠,有你这么做兄弟的吗?老子这要是当了驸马都尉,那不早晚被殿下阉了。”
“你老兄也从这案子上吸取点教训吧,你看看,堂堂皇族郡王,平时多么威风啊。这不,就因为这点小嗜好,把全家都赔进去了吧。”,赵节拍着手中的账本,一本正经的说着。
听到赵节这么说,丘神绩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腰带,这案子可真是长见识了,父子俩玩一个不说,好好的宗室功臣还特么成了反贼,要排着队到东市去等着挨刀,真特么不值当啊。
看来,这裤腰带真是个招祸的东西,以后还真的放个站岗的,要不然说不准什么时候九族都得跟着玩完,难怪老爹总是因为这种骂我呢,应该的啊!
“老赵,你说的对,以后老子要是有把持不住的时候,你可得跟着提醒点啊。”
“这你放心,都是生死兄弟,该说的话,我一定说!”
就在赵节和丘神绩在因为高平王府的案子总结经验教训的时候,一直在边上查帐的书吏拿着一个账本疾步来到了跟前。
“两位副统领,你们看看这个帐,近两个月只有魏国公之裴律师在这里赎过四个刚及笄的姑娘。”
啥?还有这事呢,丘神绩一把就抢过书吏手中的账本看了起来,我去,裴律师心挺大啊,一口气四个!
看了一会儿后皱着眉头说:“老赵,裴公好色是人所共知的事,你想想武德皇帝当年在晋阳宫的时候,那个事?虽说老头儿想在有些过气了,但怎么说也是河东裴家的族长,那可不是高平王能比的!”
“是啊,人家是开国宰相,辅弼武德皇帝定鼎天下,咱们俩是惹不起的,还是问问上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