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据萧瑀的门生黄典供称此次攀诬太子是有由萧瑀皆有亲自授意,很多官员也听了他和其门人的鼓动......”,承庆殿内,魏征当着皇帝和几位重臣详细的陈述着调查结果。
其涉案主要涉案者高达四十余人,他们四处拉拢游说这才导致了三百多名官员被裹挟进来。
啪,“朕今天就杀了这老匹夫,朕还有谁敢乱政结党。......”,听完了魏征的话李世民拍着御安大声的怒吼着。
殿内的诸人也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敢接话。虽说有杀言官不祥的说法,但他做的也太过分了,这特么都几次了,与情与法都说不过去。
要是再这么纵容下去朝中势必会形成大小各异的党派,他们为了各自的利益互相攻伐,那对于刚刚缓过气儿的大唐来就如同人的身体长了一个肿瘤,年深日久那是迟早会危及生命的。
“父皇,儿臣以为此事还是不要定为党争为好。”,撇了一眼殿中的群臣,李承乾不由的在心里骂了一句老狐狸,
他们这些人那个没有几个门生故吏。今儿萧瑀做错了被定为党争,那明儿呢会不会轮到自己呢。
“承乾,有什么话就痛快说,不要卖关子了,这殿内都是朕的股肱之臣,你可畅所欲言嘛。”,太子这么一提醒,李世民的心里咯噔一下。
对啊,要是自己以党同伐异之名诛杀了萧瑀,那下面坐着这些人难免会有兔死狐悲之感,这么以来以后还有谁替朕实心做事呢。
“父皇,萧瑀是言官的首领,进言上本是他职责,只不过这次参与的不止是言官,还牵连不少地方官员。不过他们中很多人都是受了萧瑀的蒙蔽,就看他们多年为朝廷牧守一方,多有辛劳的份上也该原谅一次。”
“再说萧瑀,自归唐以来位列台阁,辅佐两代圣主,其间多有建树,父皇不也曾作诗以赠褒奖其功吗?
如果今天就这么处置了他,那朝野上下会怎么想呢,是武德皇帝和陛下以前用他用错了呢?还是父皇今日抓他抓错了。”
“是以,儿臣请父皇不宜以党争处置,从轻发落,不搞株连。”,话毕李承乾施过一礼后又坐了回去。
杀了萧瑀是小事,要是让皇帝老爹杀了自己的女儿,那还真会人间惨事。虽说李佑到了自己手里表现不错算是避过去了,但也不该轮到大姐身上啊。
“恩,承乾说的有些道理,众卿,你们怎么看?”,摸了一下短髯的李世民又看向房杜等人,恩,还别说,他们这脸色比刚才好多了。
“陛下,臣以为太子殿下所以甚为有理。武德初年时,萧瑀就在建储的问题上立场鲜明,太上皇立陛下为太子,也因此为上皇和建成所恶。虽说如今犯下大错,但怎么说也是功大于过的。”
从皇帝刚才点头开始,岑文本就确定这位圣主又一次被太子说服,既然如此,那还不如早站出来的好。一来在皇帝这始终保持着识大体的面孔,二来卖萧家个人情,谁知道皇帝什么时候又想起这老头儿的好来呢。
“陛下,老臣附议,陛下威德昭昭,功业不低历代先贤之君,不必和一老叟一般计较。前一段儿他不是还要归家含饴弄孙嘛,所幸不如成全他,这样也不伤陛下的圣德之名。”
在杜如晦看来萧瑀就是特么闲的,皇亲国戚作着,高官厚禄享受着竟然还不满足,处处标新立异,没事就拿太子做筏子。
这回要不是太子顾忌皇帝因他被上舍弃功臣的恶名,你这老小子就等着到东市挨上一刀吧。
“陛下,萧瑀已过不惑之年,杀之不利,是以臣附议从清发落。”,人老嘛,糊涂也是人之长情,房玄龄话音落后,殿内的众人也都不住的点点头儿算是表示赞同。
“陛下,老臣有异议。”,看到魏征总是在关键的时候站出来,弄得正在喝茶的皇帝差点呛着。
“国家法度不容有异,自我大唐颁布武德律以来臣民无不遵行,上至皇帝国戚,下至庶民百姓,凡有犯者皆依律处置。萧瑀的功再高,能高的过唐律吗?”
“再者,他这么干是一次两次吗?仗着自己在朝中的名望肆意妄为,甚至为了个人利益不惜对储君和功臣栽赃陷害,要是今天放过他,那谁能保证不会以后不会有人效仿其事呢。”
魏征的意思很明白,那就是杀一儆百,以儆效尤。
像萧瑀这样没有形成势头的还好,要是真成了气候,那还不乱了套。东汉党锢之祸的教训还不惨痛嘛,这些为了避险和自己门生前途的家伙,真镇儿是算不上真正的士。
这,别说房杜等人听完后挠头,就连皇帝也不住的扶着额头。今儿魏黑子喷的没错,党同伐异的毛病是不能惯的,即是有了太子和几位重臣为其说情,也改变不了萧瑀结党乱政的事实。
“玄成,法外还容人情嘛,此事关乎陛下声誉,要是处置了他,置陛下于何地啊!”,房玄龄有些着急了,要是真按照魏征所言,那可是抄家灭门之罪,皇帝不仅要背上舍弃功臣,过河拆桥的之名。
而且还要背上不慈的恶名,就算皇帝不怎么喜欢襄城公主,但怎么说人家也是陛下的亲生女儿啊。囚父、杀兄、杀弟,纳嫂,再加上这么个杀子的恶名,你这不是指着和尚骂秃驴嘛。
“是啊,玄成,瑕不掩瑜嘛,总不能不给人家一个下场不是嘛。”,就在房玄龄说道声誉的时候,杜如晦瞬间就领悟老友的顾虑。
要知道皇帝这对父子一直致力于改变玄武门一役中皇室在世人面前的印象,魏征这么做不是再打皇帝和太子的脸嘛。
“王莽昔日也有功于汉室,最后不也成了国家祸患了嘛。今日萧瑀之功不及前人,凭什么能够免死呢?.......”,不怕魏征梗脖子,就怕这家伙吊书袋。
魏征这一番纵论,说的再坐的众人谁都没办法反驳,哎,看来萧瑀这颗人头是保不下了。
可就包括皇帝在内所有人都无奈的时候,甘郧进来禀告:太上皇有请,独孤家的老夫人也在大安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