涌上来的那群人,看见了滚滚的人头瞬间又退了回去。虽然一车的人头的传闻在他们向前冲之前已经听说过了了,但是现在这样散落在他们的面前的时候他们畏惧了。
这样一堆堆的人头在他们的记忆里只有数十年前才有过,那时候就是这一堆堆的人头让他们放弃了内心的反抗,也放弃了头上的发髻。
“关门,给我把大门关上。派人去叫绿营军,去叫绿营军。”处州府通知看见这散落的人头慌忙的爬进了衙门中。现在只有这座高大的门能够给他安全感。
孙继业从马车的底座上取出了绿营参将的人头。他在那衙门的大门还未关闭的时候扔了进去说道:“找绿营?是找这个人和他的手下么?我看你不用找了,他们的人头都在这里。可惜的是还有二十多个人头被砍坏了,否则将这些建奴的人头整整齐齐地送过来想必你们会更加的欢喜。”
那处州府的同知和通判听到孙继业的话瞬间吓的肝胆俱裂。虽然绿营的骑兵们存在的时候他们经常在旗人们的威风下战战兢兢。但是现在当这些旗人的人头摆在他们面前的时候,他们更是忐忑不安。
旗人的特权早已经深入了他们的心里。现在这么满满的一车旗人的人头摆在他们的面前,断送的不仅仅是他们的前途,甚至是他们的性命。
可是尽管如此他们依旧不敢开门。好死不如赖活着,只要活着就能够想到度过难关的办法。
“大人,我们要继续抓捕他们么?虽然他们来势汹汹,但是毕竟只有不到三十个人。而且我们现在还占着地利的优势。”府衙里掌管治安的典历问道。
“抓?抓住了又怎么办?他们能够将绿营的兵马给拿下那么肯定不止这一点人,而且能够拿下绿营,他们肯定不会害怕再拿下一个处州府衙。”
“那么和他们谈?”
“谈什么谈?这事情只要捅到了上面去,我们都落不下好处。”
……
这些人正忙着想办法怎样将李家村的人弄走,外面的孙继业却没有心情再等消息。三米高的围墙对于普通人来说是难以逾越的屏障,但是对于接近巅峰的孙继业来说却并不算什么。他扫了一眼陈奇开口说道:“你们保护好他。我先进去看看,看样子不让他们知晓利害,他们就不会乖乖的合作。现在咱们缺的就是人手和时间。所以这一次我们不仅仅要帮那些归义的绿营兵疏通迁走家属的压力,而且我会想办法让这些人将消息给拖上一阵子。”
“户籍文书,想拖住他们就需要到户房拿到户籍文书。这些衙门里的人我熟悉,除了他们自己的身家性命之外,最注重的就是家族的传承。只要拿到户籍文书,那么他们就算是知道会被问责,也会帮我们遮掩消息。”
已经完全的投诚的陈奇开口说道。他是衙门里的人对于这些人的心思很清楚。他知道衙门里的这些人之所以会一心一意的归顺大清,除了自己的富贵前程之外,更重要的就是家族的传承。
孙继业听到陈奇的话,很惊异的看了他一眼。这时候他忽然明白了为什么张诚要让自己带上一个手无缚鸡之力书生。
三丈高的墙,孙继业只用了两步就上了墙头。他不知道户房在那里,但是他并不着急,因为现在首要的就是展现自己的实力。他必须的让这些地方的人员知道,自己有决定他们生死的能力。
府衙里的外墙都是厚厚的砖石彻成,但是里面的好些建筑都是木瓦的结构。因为张诚特异的交代过要少杀人,所以孙继业决定对他们进行威慑。而弄塌一座建筑在他看来是一个最好的方式。
看到孙继业进入了内堂,那同知和通判都吓的止住了商讨。而那些护卫立马将他们死死的围了起来。
“这位英雄,不知道你来我们处州府到底有何贵干?如果是绿营的事情,那么你可以放心我们绝对不会追究。”
孙继业冷冷的看了他们一眼,随后忽然发力奔向了一座木质结构的偏厅。刀光闪过孙继业又返身退了回来。他拾起刚刚踢下来的两片瓦片开口道:“最好你们说的就是真的,否则的话我想你们的脖子不会比这间屋子更硬。”
孙继业说完,将手中的两块瓦片扔了出去。那瓦片击中了两根柱子之后,那两根柱子轰然断裂。随后那件屋子应声而倒。
府衙的人看见那一小片废墟和周边完整的建筑,口中咽了几口唾沫。这那里是凡夫做的事情,便是传说中猛将也不能这般轻而易举。
“好汉放心,我们绝对不会阳奉阴违。如果好汉不信,我们可以对天发誓。”
“对天发誓就算了吧。现在先开门将外面的人放进来。我们不是来杀人的,否则的话就你们这些酒囊饭袋,我一人就足以让你们到地狱去报道。”
那些人听到孙继业的话,慌慌张张的便打开了知府衙门的大门。既然这门挡不住孙继业,那么开与关就没有了什么意义。
陈奇和李家村的那些人听到里面的动静有些忐忑。虽然他们已经相信了孙继业的实力,但是毕竟里面是敌众我寡。
大门缓缓地开启,李家村的人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武器。虽然在离开庆元的时候张诚说过他们会有惊无险,但是毕竟在别人的地盘明刀明枪的对上了,所以他们怎么可能不紧张。
那些衙役们开了门,立马朝着两边散了过去。见识了孙继业的武力之后,他们觉得外面的这三十个人就是三十头恶狼。
陈奇看到大门打开之后,立马带着人走了进去。一路上他看着两边战战兢兢的官员,心中忽然生起了一股豪气。在这一刻他忽然觉得跟着李家村也似乎是件好事。因为跟着他们之后就在也不必看着这帮人的眼色。
陈奇他们进入衙门之后,孙继业便让他带着人去了户房。而他则留在这里指挥着府衙的人清理外面的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