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对于我们来讲,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无论旁观者觉得我们的脑子到底出了怎样的问题,但如果将他换到我们现在的处境,他也会这样做,甚至想做还做不到。
距离马尔代夫最南端还有大约十公里时,我们的小艇终于因为油箱有限,不得不抛锚在了近海。杜莫有些着急,他非常担心的对我说,现在什么都不怕,就怕下到水里去。
别说杜莫现在怕下到海里,靠手和脚游向马尔代夫海岸,没有什么特殊原因,我现在也是极不愿下海游泳。要知道,在印度洋的中心,没人会愿意将肉身泡进不知脚下潜伏着什么危险的海里。更何况我们刚刚经历过大溶洞的险恶。
悬鸦显得很平静,他笑呵呵地安慰杜莫说:“大厨师,你就放心吧,这附近有许多过往的船只,咱们可以向他们求救,找他们要一桶汽油即可。”
杜莫急忙拍拍身上的衣兜,然后扭过脸来望着我说:“追马先生,我身上没带钱,您那里有现金吗?一会儿遇上大船,咱们得手里高举着现金,朝他们呼喊救援才管用。否则,他们只会对我们招手,然后幸灾乐祸地擦肩而过。”
杜莫毕竟做了一年多的海盗,海上过往的这些事儿,他也见识过不少,所以他提到这一点,还是很关键的。我身上除了杀人的武器和医疗包裹,再也找不出什么值钱的东西。
但我知道悬鸦身上有钱,他几个小时之前,从海盗睡舱里偷出来很多极品首饰,现在正好找个机会,让他拿出来展示一下。
于是,我故意对杜莫生气的说:“这些家伙,乘人之危索要财物,真是冷漠无情。人命关天,咱们不在乎钱,等摆脱了困境,补偿给他们就是。如果他们真要见死不救,看着咱们身陷危难,你不是有步枪吗?就用步枪射杀他们。”
杜莫被我冷冰的责备搞得摸不着头脑,我说这些话,旁敲侧击的落点在悬鸦身上,悬鸦找我索要沧鬼的财富,其实也是在我危难之时趁火打劫一把。
我现在必须让他知道,那些宝石和金块儿,可以分给他一部分,但是他不可以贪得无厌,而且最重要的一点,如果伊凉、池春她们有什么闪失,我会让你悬鸦吃不了兜着走。
“呵呵,追马兄,别难为咱们的大厨师杜莫了,他说的有道理,那些家伙一点诚心没有,确实该吃枪子。不过,眼前咱们身处险境,还是别招惹是非的好。我掏掏我的口袋,看看有没有带着值钱的东西。”
悬鸦听懂了我的暗语,他故作息事宁人地说着,言词中也回敬了我几句。意在告诉我,他会遵守诚信,只要拿让他到钱,什么都好说,但话语中也在提醒我,最好别打什么歪主意。
我没有再说什么,悬鸦挤着眼角儿,忍着后脑勺上的疼,艰难地从裤兜里掏出一枚戒指。
海面四周的光线,还不是太亮,而悬鸦手指上捏着那枚钻戒,却像一只突然通电的小灯泡,闪耀出一丁璀璨光芒。
“哎呦!我的上帝啊!这么大一颗钻戒,用来换一桶汽油太不划算,悬鸦先生,您赶紧找找,看看身上还有没有其他的东西可以代替,我们不能让那些家伙得了大便宜去。”
杜莫这个傻小子,一见到值钱的东西,两只眼睛就开始冒绿光,那股没出息劲儿,就像饥饿的小狗见了骨头,早把自己的主人抛到九霄云外;他也毫不介意眼前这个家伙,曾经是否恶狠狠地踢过自己的屁股。(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