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妈~”
“小川~”
金小川拎着行李还有脸盘走出来的时候，就跟早期几十年前从局子里放出来时候那样。
金小曼和父母还有凌芸接他。
都哭了。
金小川也是眼圈发红，年纪轻轻走了这么一遭，说实话一种叫做社会性死亡的网络语调侃，但此刻金小川虽然年轻，可是这一次也等于是仕途上闯了一次鬼门关。
虽然前后也就一个多星期而已。也不能时间太长，时间长定性了也就没有运作空间了。
金小曼父母过去用力抱住他，然后拉着他上下打量看。
但随后金小曼也扑过去抱住她，金小川有个做哥哥的样，拍着她后背安慰。而未婚妻凌芸，却反而一直站在那一边哭一边笑着看，没有凑上前。
金小曼哭了一阵也识趣的离开，帮他拎着手里的东西。金小川走过去凌芸面前：“让你担心了。”
凌芸抹抹眼泪：“上车吧，早点离开这里。”
金小川回头看看大门，和进来时候一样，但恍如隔世。不过随后也就真的不再留恋，也不可能留恋。上车直接开走，金小曼的保镖开车，一个商务车。
“你先歇着。妈给你做饭……老头子来帮忙。”
回到家，大门一关，也不叫亲戚。金小曼母亲拉着父亲离开，金小曼也走了，包括金宋明也祝福一下。金小川今天刚回来，表示之后会请客感谢大家的帮忙。
留下小两口坐在屋内。
洗个澡出来，凌芸给他拿换洗衣服，这才讲了他在里面不知道的一切。金小川的问题被搁置了，而结果就是金小川现任职务被免职，平调到齐明林手下做事。
是发配是流放都不管，能不留案底继续在这个领域混已经是最大的收获。毕竟金小川还年轻。当然背后的一些协调互换还有争论也是外面体现不出来的。
比如金先生去沟通找了金小川三个对手的背后。意思是不挡路，你们不就要这个位置吗？金小川也的确家里背景不够硬，既然这样就放开了。不过做人留一线，他不留在苝京，外面有能接收他的。短期内，五年十年也不会调回来，但是对金小川来说，十年他也才四十岁。
其中两个表示妥协，能同意。毕竟没什么深仇大恨，金小川问题也没多大。相比那些什么动不动上亿那种，金小川的问题的确可大可小，甚至都不算主动的，最多是职场潜规则而已。
只是倒霉嘛，被人家惦记上了。
可难点在于其中一个就比较难说话，倒也不是多大仇。而是表示金小川还年轻，如果记仇的话以后翻身再回来报复，要么不做，做就做绝。不然给自己留麻烦。
金先生肯定表示，你如果连这个都怕，还能平趟遇到对手都直接赶尽杀绝，那以后有对手知道你这样不留情，人家肯定宁可死也自爆。你自己想清楚。
最后扯皮，起作用的反而不是金先生，而是另外两个。反过来劝另一个做事不要那么绝，对事不对人嘛。要你这个位置，你让了就让了，也就不追究了，可以理解。
如果你反过来要报复反而是你不对了。
毕竟人家当初也是放你一马，这个圈子不小也不大，你就总这么做的话，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的，给自己留麻烦。
最后那一个就妥协了，这个案子不说结案，那对调查的一方也是麻烦。所以最后是几方妥协的结果，不给金小川档案里留底，但是调出苝京，他原来的职务免职。那边齐明林也表示会接收他，反正具体怎么运作不会那么简单，都会走了合理的流程这些韩为不懂。
不过既然妥协了，其他都是一个过程问题，小事。
此刻金小川也才知道，但是的确如同凌芸说的，她能做主。金小川也没意见，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就算按照韩为最初的想法，付出极大的代价让他全身而退还回到原来位置，早晚还是个事。或许这个雷埋得更深，爆起来将粉身碎骨并且还会牵连周围。
以退为进，保全一切，只不过是离开苝京了。
对谁都是能接受的结果。
“得谢谢韩为啊。”
金小川坐在那里听凌芸说完，叹口气示意。
凌芸撇嘴：“谢他？”
金小川一愣：“对了，还有齐先生。不过到时候会见面，当面谢。”
凌芸嗤笑：“真的，我是看透了。韩为看着莽，可如果他在这里混，你们没一个是对手。”
金小川不解：“怎么了？”
凌芸示意：“我问你，他那天带来的女孩就是齐先生的女儿。这件事韩为能让他帮忙，他和齐先生的女儿什么关系？”
金小川沉默，凌芸开口：“你自己亲身经历的，显然他和齐先生女儿同和你妹妹一样的关系。他堂而皇之就带着那个女孩过来，我看了，长得特别漂亮还有气质。你爸妈还没意识到，只是担心你。但是我当时就反应过来，结果你猜怎么着？”
金小川笑：“儿子重要还是女儿重要？”
凌芸惊讶：“小曼告诉你的？”
金小川摇头：“我猜的，他的性格一定会很得意让你做选择。”
凌芸点头：“的确是。但我能怎么选？说实话我是想拒绝，但是他和小曼已经是既定事实，而且小曼自己都接受很多女人一起。其实拒绝也是最多维护根本就不存在的尊严，不如换个实质性的帮助。”
金小川沉默，凌芸看着他：“你不同意？”
金小川感慨：“你是对的，但把韩为想错了。”
凌芸不解：“怎么想错了？”
金小川开口：“你觉得维护根本不存在的尊严很不划算，但这正是韩为在乎的。虽然我们已经没有办法阻止小曼和他一起，可是他在乎小曼会不会承受家里的压力。现在爸妈包括你我经历这么一遭，就必须得领情。”
凌芸惊讶：“实际上人都霸占了，家里也不能把他怎么样。他要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干什么？费了这么一大圈还搭了大人情。”
金小川开口：“所以他的小圈子可以这么牢靠，不会如同其他什么人玩女人最后都翻车。”
看着凌芸：“而且你以为是他勾上了齐先生的女儿？以我的判断是他和齐先生女儿一起之后，想办法把齐先生提升上来。或者更推一步。是吧？”
凌芸错愕：“你认识他们啊？”
金小川笑了笑，这都是他猜的。也是进去一次好像有点质变了，只是或许每个人都会，但没有几个如同他有机会还能全身而退的。
不说这个，凌芸询问：“那你觉得呢？以后小曼的事……”
金小川想了想：“我爸妈当时没意识到，过后也没意识韩为带着那个齐先生女儿过来，两人关系不一般？”
凌芸想了想，开口道：“我没问，我也不敢问。这种事知不知道都不好挑破啊。”
金小川无奈：“那看来我爸妈也有了选择。”
用力揉揉脸：“归根结底都是我不争气。”
凌芸似乎明白他的意思，过去坐在他身边揽着他：“小曼忙前忙后的，我觉得她从来没想这些。”
示意金小川：“而且这也正好顺她意了。”
金小川叹息：“那不叫顺她意，那叫放纵。”
凌芸嗔怪，语气也提高：“那是她自己的选择！所以你只顾着她啊？你没想想我？！”
金小川一愣，抱着她笑着：“我以为你会退婚呢，然后继续相亲。”
“呸！”
凌芸推开他：“就你那个德行，我的确是有这个想法。但我觉得应该等你出来，不想让你觉得我没义气。”
金小川凑过去硬是抱着她：“那你觉得现在还要走吗？我也不让你走了。”
“你滚~”
凌芸看他手不老实，脸红看着门口推他：“你爸妈在外面做饭，你在这干这个？长没长心？！”
金小川突然开口：“凌芸，我们结婚吧。结婚之后去阜洋，在那扎根了。”
凌芸一愣，也软下来，看着金小川：“这么快？”
金小川深吸口气，自信又回到脸上：“我才三十而已。苝京我早晚会回来。”
拉着凌芸的手：“就是有点对不住你，要跟着我一起过去。”
“放屁。”
凌芸抱着他：“既然结婚自然你去哪我去哪。”
金小川笑着将她抱紧，只是半响凌芸询问：“那小曼这边……”
金小川想了想，笑着开口：“看来我还是年轻，周政道周总我认识，周惢和韩为关系也亲密。亲爹都可以做到这样的格局，只要女儿高兴就好。家里有钱有势又不是玩不起，可是我却一直年轻气盛纠结这些。看看如今周总和周惢事业生活都高兴，韩为没有压力自然也尽心回报，好像大家都获得自己想要的。再看看我……”
凌芸嘀咕：“你也别这么说，为了自己妹妹好……”
金小川轻叹：“可这次选择儿子还是女儿的时候，不也是放纵她而成全我？”
看着凌芸：“就算了，小曼开心就好。有一天她不开心不想继续了，我也相信韩为不会勉强。绕了一圈其实都是自己的选择而已。”
凌芸恩了一声没再多说，外面叫他们吃饭。
两人收拾一下出去，一切风云散去，未来晴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