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宇达的眉头都拧成了一团，“这么说，赵芬的狂躁症和抑郁症，很有可能因为遭受家庭暴力，长期被压抑和遭受||侵||害而造成的？”
陶博义点头，“有可能，最好还是问问小安，她刚刚突然说要赵芬的就诊记录，不过等我拿过来后，她人倒不见了。”
张宇达闻言，朝四周瞅了瞅，对赵毅说道，“你去找找小安，让她过来一趟。”
“好。”赵毅点头，转身就跑开。
张宇达继续低头看手上的资料，然后翻到其中一页，看到上面记载着——赵芬，201X年5月，因流产住院。住院期间，发现其身上多处伤痕，且脖颈处有明显掐痕，怀疑遭受家暴导致流产。通知警方后，赵芬却三缄其口，坚持声称是自己不小心摔倒才造成流产。
陶博义注意到张宇达视线的停留，跟着看了一眼，半晌，摇摇头，低声说了句，“造孽。”
张宇达的脸又青了几分，将文件一收，说道，“我先回办公室一趟，局长，这个案子现在证据都不足，我们先把嫌疑人控制起来，上头肯定有人要说话，您可要替我们顶住。”
陶博义无奈地看了他一眼，“臭小子，你也知道净会给我添麻烦？”
张宇达摆摆手中的文件，大踏步走了。
陶博义摇摇头，转身要走的时候，看到刚刚议论安小夏的两个警员走出来，瞅了其中那个明显对安小夏不满的年轻警员，说道，“你俩去安排下，把赵芬放到单独的关押室内，不要让她产生戒心。”
黄皓听到，心里隐约不满——居然让他一个正式警员干这种杂事。
略拉了拉脸，不过还是答应了下来。
陶博义叹气，又看了眼黄皓脸上明显的不悦，再一想到安小夏明显听到这人对他的不满，却不言不语的态度，没说什么，转身回了办公室。
黄皓将赵芬领到一处类似于休息室的关押室内，见她柔柔弱弱地朝自己笑着道谢，不由自主地就想起了安小夏那张怪讨人厌的脸，瞪了她一眼，小声嘀咕了句，“笑什么，杀人犯。”然后就不耐烦地将门‘咔嗒’一锁，走了出去。
赵芬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忽地自言自语笑了起来，“杀人犯？”
然后起身，透过关押室的玻璃墙，朝外看了看——到处都是来来回回走动的警员，以及其他案件的相关人员。
青面可怖的恶鬼附在她的耳边，阴笑着吐出一口气，如毒舌般发出嘶嘶的声音，“死吧……”
……
赵毅找了一圈，终于在警局大楼的楼顶找到了站在那儿打电话的安小夏。
走近的时候，听到她正在说什么，“……嗯，我知道了，那么今晚我在护城河旁边等你，嗯，好……”
赵毅以为她打完电话了，刚要走近叫她，却忽听到她再次开口，“那个……慕，慕先生……”
慕先生？
赵毅不由自主地停下脚步，竖起耳朵……咳，他绝对不是故意偷听的！
“你刚刚一直没有告诉我，”安小夏顿了顿，“到底那个恶鬼，是为什么会挑中赵芬？”
恶鬼？
赵毅忽想到赵芬那似笑非笑的脸，怪不得那么阴森诡异了，难道是跟恶鬼有关？！
纵使头顶热辣辣的太阳晒下来，可赵毅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慕南濯沉默了两秒后，没有回答，反而是声音清冽地问道，“你觉得呢？”
安小夏抿了抿嘴，犹豫了下，还是说道，“赵芬……是不是已经死了？”
赵毅猛地瞪大眼。
这回，慕南濯倒是很快做出了反应，他轻笑了下，“聪明。”
安小夏垂在身侧的手指一下握紧。
“今晚记得准时到。”慕南濯似乎感受到了此时她的心情，但是他并没有心思去帮她排解，只是淡淡地说道，“我可没有再多的三个小时时间去等你。”
安小夏点头，声音有点闷，“嗯，我知道了。”
喘了口气，将手机收起来，一回头，就见赵毅瞪着眼，正傻愣愣地站在她身后两三米远的地方。
安小夏被他唬了一跳。
赵毅看她，“小夏，什么叫做……赵芬已经……死了啊？”
安小夏鼓了鼓腮帮子，怎么跟他解释——赵芬的脸上早就没有了生气，全凭一股怨毒恶念在支撑着，她杀了第一个死者后，身上的咒怨以及死气和煞气，吸引了最凶恶的鬼魂，二者合二为一，然后做出了更残暴的事情？
见安小夏沉默，赵毅深吸了一口气，想了想，又问了句，“小夏，还有那什么恶鬼？是不是恶鬼操控了赵芬？”
安小夏张嘴，刚想说恶鬼和赵芬是互相利用，却听赵毅又继续说道，“对了，你让局长帮你拿的赵芬的就诊记录，我看到了，她之前肯定是遭受了长期的家庭暴力，而且还一个劲替施暴者隐瞒，这么说，她突然这样失控，很有可能是恶鬼在控制她了？”
只有这种解释，才能说得通赵芬为什么会从那样软弱无能的小女人，变成一个敢杀人甚至将自己的亲姐姐残忍杀害后，又分尸的行为了。
安小夏又闭上了嘴，她知道赵毅是个本性善良又阳光的男孩子，他一定宁愿相信，是恶**祟，而不是人心变得狠毒残忍了。
赵毅看她还不说话，甚至精神有些恍惚，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只好再次开口，“队长让你回去……”
话没说完，手机突然响了，赵毅只好掏出来，一看，是钱瑶的电话，于是接通。
“赵毅，找到小夏没有？赶紧来第二关押室，不得了了，赵芬自杀了！”
“什么？！”
赵毅大惊失色，忙对着安小夏说道，“赵芬在第二关押室自杀……哎？小夏，你慢点，等等我！”
话没说完，向来绵软迟缓的安小夏，突然像个小火箭一样冲了出去。
第二关押室门口，围满了警员，周边的其他不相关人员也被遣散开。
安小夏喘着气跑过去的时候，正好听到张宇达大发雷霆地在骂黄皓，“就让你关个人，为什么不好好看住了？现在人出了差错，这个责任是谁担？是你担，还是我替你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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