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瑶又是心头一跳,回头,见到本来已经走进办公室的安小夏,好想开口骂人——你们一个两个,能不能别当背后灵?因为一个邢凡,她已经怕死了好么!!
宋奇一惊,半晌,僵硬地说道,“我当时……”
“都过来开会,汇集一下线索。”
张宇达在办公室里喊了一声。
宋奇收声,看了看安小夏,安小夏拍了下他的胳膊,他深吸一口气,朝她感激地笑了笑,几人一起走进办公室。
而电梯内。
柳青抱着胳膊打量了下旁边这个比他还高,更是俊挺如兰还十分有成熟成功有魅力的那种男人,介意地皱了皱眉,问道,“你跟小夏,是什么关系?”
徐铭一笑,看了眼他防备的姿态,淡淡地说道,“朋友关系。”
柳青松了口气,可随后又听徐铭说道,“暂时。”
柳青再次皱眉,顿了顿,再次看徐铭,“安小夏是我的,我可以和你公平竞争,不过,我们需要做个君子之约。”
徐铭暗笑孩子就是孩子,真够孩子气的。
不过还是饶有兴致地问道,“什么君子之约?”
“在安小夏答应我们任何一方之前,不能强迫她,也不许耍阴谋手段。”柳青说得还挺正经。
徐铭差点笑出声,心里想的却是,答应我们?笑话。她的眼里,哪有别人一丁点的空间?
不过还是点了点头,“可以。小夏到底归谁,就看各自本事了。”
柳青一喜,但是见这个男人这么好说话,似乎十分自信,又更加担心起来,想了想,还是决定从今天就开始行动。
出了警局大楼,也没离开,干脆直接坐在车里,等待安小夏下班。
完全没有注意到,警局大院的停车场某一个角落里,停着的一辆超豪华劳斯莱斯。
车里,那个出尘傲岸的男人,淡笑着却眼神冰冷地看了眼柳青的方向,又看向警局大楼。
两人在电梯里的谈话完全不落地落入他的耳中。
而走进办公室的徐铭,也同样毫无机质地笑了起来——是的,慕南濯,安小夏到底归谁,还真的不由你说了算。
……
一场会议进行了长达三个多小时。
安小夏看着密密麻麻的写字板,脑子里无数条线索飞速地旋转不停。
周围的同事们早就饿得双眼发昏,随着张宇达一声‘散会’就冲向食堂。
钱瑶掏了一包低卡压缩饼干边啃边凑到安小夏身边,瞅了瞅发呆中的她,知道她这是在转动她那神奇的大脑,就转眼问旁边抽烟的张宇达,“队长,你觉得,邢凡这一回,是不是刻意针对小夏的啊?”
不然为什么会故意留下那样的字条,偏偏别人都找不到,唯独让安小夏找到?
张宇达皱着眉摇头,“犯罪心理不是我们擅长的。但是可以作为侦查线索,小夏……看她自己怎么想的吧。”
张宇达的意思很明显——安小夏显然还有什么没跟他说明的,是关于邢凡的东西。如果她不说,她这个被邢凡故意安在身上的嫌疑,就始终洗不清。
到底是什么事?安小夏心里又是做什么打算的?
这个看上去绵软,性子却倔得堪比钢铁般坚硬的小丫头,还真没什么人能替她拿得了主意。
钱瑶泄气,踢了踢脚,“其实当年小夏跟邢凡在同学里,关系算是走得近的。他俩还经常做搭档分析老师布置的那些犯罪心理的作业。有一阵子,我还以为他俩在谈恋爱呢,不过队长你也知道小夏,凡心难动啦!连徐教授那样的都看不上,邢凡么,我估计就更难了。”
张宇达被她逗得笑了下,摇头,“眼界是高,这丫头,不然不会连那么神秘的乾坤集团的老总都能搞得定。”
见张宇达打趣,钱瑶也笑了两声,视线落在桌上摊开的验尸报告上,又沉下心情,想了想,再次说道,“队长,这次的案件,为什么会排除模仿犯的可能?虽然很多细节都是从来没对外公布过的,可是邢凡之前,明明只针对女性受害人啊,这一次的性别相差太大了吧。”
钱瑶一直是文职,查案的东西不太在行。
张宇达也摇头,还没说话,一直处于另一次元的安小夏终于回到平凡世界,冷不丁地开口说道,“他针对的不是女性或者男性。”
钱瑶吓得手里的饼干差点掉地上,无奈地转眼瞧旁边这个老神在在的‘小半仙’。
张宇达立刻看她,“有想法了?”
安小夏看了眼钱瑶,随后,似是有些难受地闭了闭眼,然后,才缓缓说道,“他针对,不是别人,是……一直拒绝他的我。”
坐在车里的慕南濯深眸微微一凝。
钱瑶拿着饼干僵住。
张宇达说道,“具体是怎么分析出来的?”
安小夏久违地再次握住左手手腕上那块随时佩戴的男式手表,声音平缓而低沉,没有一丝情绪,却又仿佛在压抑什么惊悸地一点点说道,“我从来不会去认真地记忆一些不相干或者我认为不重要的事。可这一次邢凡越狱,然后又杀害了梁平和郭景林的行为,确实与之前的犯罪行为大相径庭。就像瑶瑶问的,为什么能断定是他行凶,而不是模仿犯。”
短暂的停顿,“因为,所有的犯罪现场,都是他在表达对我的倾诉。”
钱瑶记得那个长相普通到几乎能让人一眼忘记的男孩,顿觉呼吸有点苦难,“倾诉?”
安小夏点了点头,“对,倾诉。蓝色鸢尾花是赞赏对方高贵典雅或暗中仰慕。”
钱瑶白了脸。
安小夏的声音继续,“而蓝色鸢尾花的花语,代表着宿命中的游离和破碎的激情,精致的美丽,可是易碎且易逝。”
“他在用这种方式,报复我的无视。他的爱情,那样精致,美丽却容易破碎,他的激情,被我无情地冷漠而消逝了。他用死亡,用生命,去悼念他美好的爱情。他在用那些无辜的性命,一遍遍地告诉我,他多么爱我,他跟我的爱情,才是命运该有的归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