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来直去还真像你的风格呢。”李昱涵笑笑,“过去的时候你就跟我说过你要是遇上了喜欢的女孩子,会直言不讳地告诉对方自己心中的喜欢,当时我还以为你说的是假话,不过现在看来……似乎确有其事。”他咧嘴眨眼,似乎在对自己的挚友暗示着什么。
徐逸溪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对于死党这样具有暗示意味的眼神他自己明白其中的深意。“我跟我妹妹她可是……清白的,那天她只是为了不让我这个哥哥被学姐纠缠,被逼无奈才出此下策。”他小声嘀咕进行解释,说出口的话他自己都有些不相信。
什么叫做清白?什么叫做被逼无奈?什么又叫做出此下策?完全就是一派胡言,清白清白都清白成了全班都知道的恩爱情侣,一起上学一起回家,还手牵手,清白谁信呢?骗鬼都没有这么骗的啊!亏自己还能够面不改色地说出这样的谎话,徐逸溪自己都觉得脸红。
“我知道我知道,挚友你这是被逼无奈,就跟当时无奈上梁山的玉麒麟卢俊义一样,都是被妹妹大人的奸计所害才落草为寇,不然怎么可能做出如此充满了禁忌感的事情出来嘛。”虽然死党说的大义凛然,听起来没有任何错误,但是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徐逸溪总觉得死党口中的自己充满了伪君子的虚伪感。
“你这样子一说我心里面的负罪感瞬间升腾。”徐逸溪尴尬地讪笑,清咳几声表情认真。“其实说真的,我喜欢的并不是你口中如同猎人一样狡猾的妹妹大人,而是过去一直出现在我梦中的那个可爱温柔的姐姐。先说好,这个姐姐跟你现在认识的那个‘冰山女神’,我那个便宜姐姐没有丝毫的关系啊。”
“知道知道,你之前不是说过吗,对方从没有真实地出现在你面前,就像是那种传说中的人鬼情未了,对方明明都已经消失在了这个世界上,却因为顽强的执念一直留有念想在你身上。”死党侧过脸,表情揶揄。“说真的啊,我当时听你说这句话的时候,总觉得你就像是现实版的宁采臣一样,跟看不见的鬼魂有着密切的联系,每天晚上都在梦中跟她缠缠绵绵……”
徐逸溪一个巴掌拍在他的头上,直接粗暴地将将对方还没有说完的话给直接打断。“什么叫做人鬼情未了?你还真以为我是那种产生了不应该有的臆想的神经病啊?”他哼哼几声,对于死党的胡言乱语很不满意。
“难道不是吗?”死党揉揉脑袋,“你成天单相思就算了,最让人觉得搞笑的是,对方还是一个不存在的姐姐,都说宅男幻想跟自己女神在一起,你这倒好,女神没有自己想象出来一个在一起,简直比宅男还充满了想象力。”
“你觉得要是她真不存在,我会碎碎念那么久?”说着他把自己的t恤从肩上往下拉,让一旁的死党表情瞬间扭曲起来,踉跄着脚步退后。
“喂喂喂,我不就是说了几句嘛,你至于脱衣服跟我干架吗?再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战斗力近乎为零,哪是你这个魔王殿下的专属陪练的对手啊!”死党慌乱地摆手,示意自己的挚友冷静下来有话好好说。
“谁要跟你干架啊?而且我可不是什么魔王殿下专属陪练,你别跟我提起过去那些伤心事。”徐逸溪无奈叹气,指着自己肩上狰狞如恶鬼的伤口,表情认真。“这就是我喜欢女孩存在的证明,虽然我现在都还记不起这个伤口是因为什么才有的,但是我总觉得它跟我那个姐姐有着密切的联系。”
“等等……”死党蹑手蹑脚地缓步靠近,“你确定你这个伤口……不是什么纹身贴纸?”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想要验明真伪。
“你觉得我有那么无聊弄个贴纸在身上?”
“这个说不定,为了证明那个姐姐的存在,我觉得你什么都有可能做出来。”他一点点触碰,上面凹凸不平的触感以及那匆忙缝合而留下的狰狞都不像是贴纸能够弄出来的。“这个伤口我怎么从来没有听你提起过啊?这么深的伤口你受伤的时候一定疼的要命吧?”他深吸口凉气咧咧嘴,自己都替自己的挚友感到疼痛。
“可能是吧,可能正因为因为当时过于的痛苦,我才会一直将那段回忆遗忘直到今天。”徐逸溪点点头,将脱下的上衣穿上。“这件事情我也让墨凝帮忙了,你也知道她母亲是医院的医生,这样严重的伤口必定会在医院的住院记录中留下痕迹,虽然我现在都还不知道能不能凭借这个唯一称得上是线索的线索找到消失在记忆之中的姐姐,但是……努力过终究不会后悔。”他看向眼神闪躲的死党,抬起手用力地拍在他的肩上。
“既然你都说我一直在苦苦追寻缥缈的存在,像个彻头彻尾的傻子一样,那么你呢?明明知道喜欢的人就在眼前,还拉着我一起在天台偷瞄,既然喜欢就说,不要一直拖拖拉拉,青春只有被挥霍的时候才能够叫做青春,既然年少为什么不轻狂呢?”
“我知道……可是……我一直没有迈出那一步的勇气。”死党点点头,闪烁的眼神也一点点变得坚定,像是烧红的铁一锤一锤被敲打成钢。
“勇气这种东西只要你想就一定会有的。哪怕你没有,我也会站在你身后给你。”徐逸溪用力地捏着他健硕宽阔的肩,“既然我都有勇气去追寻已经被遗忘的东西,那么你为什么就不能够因为自己的喜欢而说出心中憋了那么久的话呢?明明那么喜欢最后却没有在一起,以后想起来一定是件很伤心的事情。”
“所以为了不让自己留下遗憾,为了不让你这个笨蛋再一次地跟你的小恶魔擦肩而过,所有要说的就直接说出口,不要有那么多的犹豫,犹豫是成不了事情的,有时候唯有果断才能够快刀斩乱麻。”徐逸溪絮絮叨叨地说了一大堆,就是不希望自己这个胆怯的死党在别人苦苦等待的时候,还在原地徘徊,过去那位哭着离开的小恶魔就是前车之鉴。
有些事情既然有过一次,就不要再有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