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我生或许不知道,自己在这个当下的功夫,还有分身之术来说话,这可是需要一定的内力做保障的,万一说话的当头被人抓住了空暇,那可是有泄露真气的危险。英灵子自承还没有多少的闲暇功夫多言,只是随便威胁一番对方而已,哪知道这个余我生,居然随随便便地就边飞跃边说话,浑然没有将自己放在眼里。这是何等的人物?
余我生笑了一笑,继续朝前飞奔。英灵子内心可是没有底气了,心想:“这个臭小子,没有想到今天这样了得,难道自己就这样认输不成?”
余我生脚下如是擦油一般,在这密密麻麻地丛林中,不停地穿梭,如是进入无人境地,这是何等帅气的本事。反较一看英灵子,一来心中突然知道这小子的实力,内心受到一定的打击与迟疑;二来是自己不便突然发狠招来对付眼前之人,在心里面终究是有一点顾忌,这样一来,时间的拖延,内心的震惊,渐渐地反而落后余我生一大截了。
余我生从山丘的东面上去,一直穿过山丘上面密密麻麻地丛林后又从西面跑下来,这下来的道路自己不是很熟悉,反正只要能够摆脱后面女尼的纠缠,去哪里都是一样的。现在正是到了朝山下急冲的时候,速度那就更加的快了。
英灵子内心一叹:“唉,这个小子如果从我的手中逃脱了,我该如何向姑姑与三叔二人交差。”她这几年来一直修炼内功心法,但是对于《鹰苦咒》上面的上等内功,可是没有多少的把握,即便是一些肤浅的东西,照样修炼过,虽说有了很大的进步,但是相对于余我生而言,却又是进步甚微。本想从余我生的修练上面寻找到一点捷径,这个样子看来,计划也是泡汤。
英灵子一口真气未能够提上来,顿时就感觉到身体乏力,没有先前的那一股动力。见到余我生已经冲到了山下,而自己还在山腰,双方之间的距离明显拉大,不由得心中一阵怅然,想到:“我何必在这里与这孩子一般的纠缠,他这样下去,最终还不是要到绸庄里面去,我去那里等候着他就是了。”当下改变了方向,直接朝顺庆城内的“天府绸庄”方向疾奔而去。
余我生不知道后面的英灵子早就离开了,心中还在想:“我这冲到下面的田埂上,接下来,到底是向哪一个方向跑呢?”一想到这里,顿时没有了多少的主意,大声喊道:“喂,师太,我看我们就不要多费体力了,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答应我的要求,不如我们再商谈一下,如何?”
余我生问话也不敢来瞧后面一眼,这样很费时间,一个不好,就会让对方追上的。可是等候了一阵,后面居然没有人说话,心中不由得一阵惊疑,当即又喊了两次,再细心听身后的动静,确实没有什么声响了之后,才勉强地减缓了一点奔跑的速度,悄悄地回头看了一眼,结果才发现,什么都没有!余我生好像有一种被对方欺骗的感觉,当即停下脚步,将身周情景看了一个仔细,还是没有发觉英灵子的人影,他不甘心,又大声喊了两次,听见的只是自己少许的回声,没有英灵子的回答,才确信这女尼不知道什么时候,趁自己不备的时候,已经悄然离开。
夜幕降临,整个绸庄内还是一阵沉寂,可是绸庄内的所有人都已经身心疲倦地躺倒了绸庄内的大厅里面,第一次知道余我生没有了人影之后,大家在房屋内四处寻找,而谷遗湘本人却是走到了后院,进入到了曾经的那一个石道内,见到了那里面很久前遗留下来的各种物事,心中很是好奇,不过到了后面,自然也没有寻找到余我生的人影。
谷遗湘虽然没有找到余我生,但是发现了这样的一条通道,当即就将这件事情告诉了两位管家,二位管家好像听见了新大陆一样,当即就叫人来仔细查看,不过后来这些人进入到了地道内,发现了一座大石门,知道这下面一定还有什么,不过也知道自己这些人的能力,当即查到这里也就止步了。
众人回到了绸庄没有多久,就见到一个老头子走进了绸庄,说明了余我生在他们那里,叫绸庄内的人不要担心云云,说得绸庄内的人心里面更加担心了。
最为紧张的还要数谷遗湘本人,她认识这个老人,不就是在嘉陵江边看见的那一个垂钓的老人么?只是没有想到什么时候开始,他会将余我生带走了,而且看这样子,好像这个老人是有意要款留余我生本人。谷遗湘看见了温彩桦从袖间拿出了那一件东西心中咯噔地一跳,认出了这是余我生的物事,知道老人说的话是真的。当即暗安抚了绸庄内两位管家的怀疑之心。
谷遗湘本想多打听一点细节,但是温彩桦当即就拉下脸来,威胁的说道:“你们如果还要胡乱寻找,也可以,反正你们是找不到余我生本人,余我生生活得很好,到了时候,我们一定会归还的。至于这当中的缘由,我想我不用说你们也该猜到,那就是我不会为难他,自然也不会为难你们的。你们知道我的意思吧?”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说得在场众人一愣一愣的,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谷遗湘还想多言,温彩桦却当面走到了她的身边,附耳说道:“你是他的妹妹,是吧?他让我转告给你一句话,就是他在查有关当年这顺庆发生的事情,所以希望你能够配合。”顺庆发生的事情,温彩桦也是知道,所以当面就将这件事情说出来掠阵。
谷遗湘来到顺庆余家的绸庄之后,也听绸庄内的下人说起过那一段陈年旧事,自然明白这里面有一定的隐情,当即“会意”地点头表示同意,愿意配合。不过私下里,心里面却是不会相信温彩桦的话,当然,也不能够出口再问了。
温彩桦说完这些之后,如是神仙一般的有飘逸而离,剩下谷遗湘一个人慢慢斟酌事情的轻重。
绸庄内的人被谷遗湘一个人劝说下来,都安静了,可是她本人心里面就更加不踏实,想要出去寻找老人,可是明显感觉自己力不从心。她多次一个人跑到了嘉陵江边,一望而去,什么也没有,不由得心中一阵感伤。知道这样做根本就是没有多大的用处。
接连下来的几天,谷遗湘反而是冷静下来了,心中知道这样做徒劳,那就只有等待时机。恰好这个时候,余我生就回到了绸庄,只不过不敢贸然现身,毕竟那英灵子师太也不是好对付的,说不准就躲在哪里守株待兔。
夜深人静的时候,余我生一个人悄悄的来到了绸庄后山,慢慢地朝着绸庄后院跑去,心中不停地祈祷:“也不知道我离开的这两天时间里,绸庄内发生过什么事情,妹妹一个人在绸庄里,一定是急坏了。”
余我生摸索着,终于艰难地来到了绸庄后面,只是今夜的月色不是很亮,放眼看去,视力所及范围,不是很广。余我生本想顺着后院的一节围墙翻进去,哪知道晃眼一看,发现前面好像有一个人影在晃动。余我生当即惊讶了一跳,心中捉摸:“嘿嘿,没有想到,这个英灵子师太身手也不错呀。”
余我生才想完毕,哪知道,回头看向了身后,又发现了一个活动的人影,余我生这个时候看清楚了,后面来的人是温彩桦,余我生心跳提到了嗓门边,心想:“这个英灵子,原来是回去告诉了温氏二人,是他们也来了。看来这一次我真的逃不了。”
余我生心中苦思对策,当即卷缩身子,藏在了一段山包石头后面,心想:“也不知道这两个人看见我没有,唉,我这个人怎么这么鲁莽,只顾往前走,却没有光顾到身后的危险。”
他尽量将身子往石头后面躲闪,没有过多久,就见到温彩桦走到了大石头前面,突然也蹲下了身子了,余我生当即心中紧张到了极点,心想:“这个臭老头,我原本以为是一个孤苦伶仃的老人,还比较同情他,没有想到原来也是伪装的。哼,哼,我该不该先出手呢?”
余我生悄悄地睁开眼睛看去,才知道温彩桦是背对自己,可见,这个老人暂时并没有发现自己。余我生心中突然有了少许的兴奋,心想:“这样看来,自己只要速度快,就可以一击得中。我到底该不该出手呢?”
温彩桦突然小声说道:“喂,英灵子,你说那小子回去了?”对面不远处方才最开始出现的那个人影回答道:“三叔,我想这小子一定会在绸庄里面的。”余我生顿时释然,心想:“这人果真是英灵子师太。”
余我生心里面又是起了涟漪:“我如果一击得中,就可以要挟他们离开这里,可是接下来该怎么做呢?”余我生又开始犹豫起来,原来是他的经验太少,长这样大,还没有动手真正地与别人打斗过,更不用说是将对方制服之后,该怎么做。
不过,余我生虽然心中是这样想,但是心中的恐慌随之加剧爆发,演变下来的是一种激动,顿时脸热心跳起来,只是自己专注在了中间,没有觉察到而已。渐渐地,手心不停的渗出了汩汩热汗。
温彩桦接下来问道:“英灵子,你先进去看一看。”英灵子当即点头领命似的答应了,随即听见轻微的一声脚落地声响,显然这是英灵子翻墙进入了绸庄后院的声响。
余我生心中一阵忐忑:“这个时候,也不知道妹妹他们有没有睡觉。我还是将他们引开,免得他们受到危险。”余我生本是一味的想避让,不过稍下又看清了一个便宜:“这个时候,英灵子进去了,外面只剩下温彩桦一个人,只要我出手,就可以得手。咦,那个老太婆到底在什么地方。不过心想她双眼不便,应该不会在附近。”
余我生方才还有一点后怕,可是这个时候,居然没有丝毫的担忧,或许说是即便心中有担忧,但是心中的燥热将这股担忧完全的压抑下去。余我生缓缓地看准了方向,发觉温彩桦一点知觉也没有,还是蹲在原地,静静地等候着进入到绸庄内英灵子消息。
余我生突然一个箭步,从那石包后面冲了出来,一手直接点在了温彩桦的后背大椎穴位上,认穴之准,只怕余我生也会怀疑自己的水平,实在是出乎预料之中。
温彩桦突然听见了身后一阵声响,心中也吓了一跳,慌忙之间就转头看了过来,才发现身后是一块大石头,在大石头旁边,还有一道狭缝,而袭击自己的这个人,恰好就藏身在了里面。
温彩桦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觉得自己的后背一阵钻心般的剧痛,顿时感觉到一股激流直接传遍了全身,这股暖流立马直接传到了脑顶,顿时有一种头痛剧烈地爆发,来得是这样的突然。温彩桦还想看清对方是谁,就头晕目眩地一头栽倒在了地面上。
余我生原本打算一击得中,然后好有机会迅速脱身,没有想到自己一出手,当场就将对方点晕在地,这太出乎余我生的意料。余我生顾不上这样多了,飞快的一个箭步也朝绸庄后院翻进去,根本就没有考虑温彩桦躺在地面上。
余我生双脚轻轻地落地,心想:“这黑天黑地的,也不知道那英灵子师太到底到了什么地方,该不会是藏在了什么地方吧?”幸好自己住在绸庄内的这一段时间里,多次到这绸庄后院里面走动,对于这里面的情景摆设,还是知道大概。余我生记住这后院里面最有可能藏身的几个地方,仔细看过去,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心里面顿时放心了很多。
余我生慢腾腾地朝前迈步,还没有走多远,就听见了丫鬟小燕边走边对身边的哪一个人说道:“你说,这少公子到底去了哪里?这位谷姑娘反而叫大家安心。也没有给大家一个说法,反而真让人心中揪心。”
余我生听见这话,不知道是感动还是难过,眼泪当即就要打湿了眼睛,只是眼下这个时候,不适合发泄情绪,只有强自忍耐。待小燕与那人走远之后,整个后院再一次恢复到了原初的安静祥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