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着转着,就在视野转向身旁左侧之际,空灵竟瞬间双目暴睁!除双目暴睁神情骤变外,身体亦如触电般猛然颤动!
为少女何在观察期间表情大变?原因?原因很简单,那是因为空灵发现了什么,看到了一幕极其突然的恐怖画面。
就在刚刚,正当空灵目光瞥向左侧,也就是看向几米开外的一颗村口大树时,她看到了一个女人,一个全身是血的女人,女人批头散发,肌肤惨白,身躯则赫然被一根麻绳吊挂在树枝上,嘴里舌头伸的老长,另外,在女人那惨白狰狞的脸孔上……
一双死不瞑目的血红眼睛目前更是死死盯着空灵!!!
这是一幕突如其来的画面,突然到任谁都反应不及的地步。
哒哒哒!
目睹此景,空灵表情大变,在被瞬间惊出一身冷汗的同时身体摇晃连连倒退,以完全不受控制的方式就这么仓惶退却,直到被汤萌眼疾手快一把拽住,少女才堪堪结束后退,而同样的,少女的仓惶反应被其他人看在眼里,见空灵居然在观察期间罕见露出恐惧表情,甚至都不受控制倒退身体,见状,众人无不大骇,没想到连天生免疫恐惧的空灵都有面露惊慌的时候?既然如此,那,为什么?是什么把少女吓到?或者说刚刚空灵看到什么?
具体看到了什么众人暂时还不知道,但空灵却在被汤萌及时扶住后恍然回神,旋即再次抬头看向前方,然而诡异的是……
明明眼睛睁到最大,明明视野也仍处在天眼开启状态,可当空灵重新抬头再看大树时,却见树下早已空荡,刚刚还吊挂枝头的女人消失不见,哪还有什么上吊女人?有的只是棵普通大树罢了,哪怕她瞪大眼睛认真寻找,最多也只有最初飘荡的淡红雾气罢了。
(嗯?怎么回事?我刚才明明看到了,怎么转眼就……)
(这不可能!)
“呜!”
由于实在不甘心,空灵本想继续观察,但可惜的是,才刚一打定注意,少女便大脑发晕,瞬间被一股极其浓郁的眩晕感包裹笼罩,导致她面露痛苦赶忙闭眼,很明显,因开启天眼时间较长,少女精力损耗惨遭反噬,从而不得不被迫关闭天眼,捂着眼睛休息片刻,空灵才勉强在众人的惊疑不定中挣扎抬头,且刚一抬头,赵平便眉头紧锁率先问道:“快说,你刚刚看到了什么!”
不同于其他人首先担忧少女本身,赵平却用一副急切口吻在旁询问,首先询问空灵刚刚眼中所见,见眼镜男第一时间谈及关键,空灵也不墨迹,忙气喘吁吁如实回答:“呼,我,我刚刚看到了一个肉眼看不到上吊女人。”
说到这里,少女手指一抬指向大树:“女人就吊挂在那棵树下!”
什么!!!
随着空灵抬手指向大树,刹那间,包括赵平在内,人群集体大惊!如果说其他人还仅仅只是单纯惊骇,那么陈逍遥则干脆付诸了实际行动,空灵话音刚落,只听一道破空声响,陈逍遥便纵身冲向对面大树!
……………
来时速度堪称奇快,但在来到树下后,陈逍遥却没有做啥太大动作,而是优先将一张探测符贴于树身,不过怪就怪在这里了,专门感知灵体的道符明明已贴在树上,然符咒毫无反应,自始至终未曾燃烧。
“这……”
盯着眼前没有反应的探测符,已经做好攻击准备的陈逍遥傻眼了,刚刚酝酿完成的道术竟不知道该往打,可想而知,连目标都找不到,你还打什么?打空气吗?
见陈逍遥愣在树下没了动静,身后观察的众人也一个个神情错愕,毕竟空灵曾亲口说自己看到树下有鬼,陈逍遥也反应极快果断攻击,不料最后的结果竟是这样?见状,赵平等人无不诧异,也是直到此时,空灵才喘匀气息紧急补充道:“可我却只看到一次,再看的话,女鬼就不见了。”
怎么会……
听完少女的随后补充,一时间,众人由错愕转为吃惊,这不怪他们有此反应,而是大家了解空灵能力,对天眼的特性非常清楚,那可是天眼啊,一种世间罕见的特殊眼睛,平时在不开启的情况下就相当于阴阳眼了,能够捕捉并看到绝大多数灵体,若是真正开启,甚至连刻意隐藏的高阶灵体都能发现,以往开启天眼每次都有所收获,不曾想这次却出现了意外,意外是指天眼虽确实看到了鬼,但却仅仅只看到一次,在看第二眼时,鬼便莫名其妙不见了?
“喂,我说空灵,你,你确定树下吊着只女鬼?”就在赵平等人惊疑不定的时候,刚刚还跑到树下的陈逍遥又重新走了回来,同时用怀疑语气朝空灵加以确认,空灵则肯定点头:“确定,我的眼睛向来不会看错,刚刚确实看到了。”
“莫非那只女鬼离开了?”由于实在搞不懂刚刚是怎么回事,维持着内心狐疑,程樱说出了个人看法,闻听此言,汤萌表示赞同,一直紧张戒备的彭虎、李天恒以及陈水宏三人也差不多持类似观点,至于赵平……
眼镜男既没点头赞同也没出言反驳,他就这样在得知事情的前因后果后眉头紧锁暗自沉思,不知在想些什么,或许给他一些时间,男人有可能得出答案,只可惜……
“喂,赵平你们几个在干吗呢?咋跑这么远?快过来,咱们该走了!”
就在一众执行者正聚在一起思考问题时,不远处,早先还激烈讨论的刘广水四人也已不知何时扯皮完成,随着四人达成共识,刘广水决定进村,正想抬脚就走,才发现那群新员工已不在身边,反而聚在远处东张西望,见状,刘广水赶忙招呼,见刘广水招呼,赵平被迫中断思考,接着便和其他执行者一起尾随在刘广水四人身后,至此,众人结伴赶往前方村口。
之前说过,由于村庄位置太过偏僻,秋叶村整体被山峦环绕,且地势复杂,好在东面有一条细长河流途径村庄,故而成为水源最佳保障,有了水源就能灌溉庄稼,从而让村民得以在大山中过上自给自足的生活,不仅如此,因村庄位于偏僻山区,这里亦不乏诸多植被,村外除有农田外,树木同样不少,尤其是村后更是生长着一大片茂密树林,如果说小河提供了村民水源的话,那么村外这些数之不尽的树木则同样为村庄提供了大量生活材料。
整个秋叶村就这样过着基本与世隔绝的平淡生活。
田地间所种谷物多为小麦,部分田间种有水稻,放眼望去,很多村民正置身田间辛勤劳作,除成年人外,一些小孩也赤着双脚在旁帮忙,弄得满脸都是泥土水渍。
行走在这条充满乡间风情道路上,刘广水顺势把当初的商议结果告诉了赵平等人,不错,通过之前一番讨论,在刘广水最终拍板且旁人也纷纷赞同的情况下,众人决定去村里找村长,理由很充分,虽说这个村子比想象中要大,但却极度落后,根本就没有可供人居住的旅店,若想留在村里,办法只能是找村长,也唯有优先找到村子的最高领导才能洽谈住宿事宜。
一路上众人有说有笑,且全程用观赏目光来观察周遭,毕竟他们来此的目的本就是旅游,如今好不容易来到村庄,若不好好饱览一下城里没有的田园风光,那岂不是白来一趟? 不仅如此,因大伙儿皆是城里人装扮,加之个个都是陌生面孔,期间亦自然而然吸引了村民目光,众人途径期间,田边的村民纷纷抬头,就如同看西洋景般满脸好奇在旁打量,对于过惯了城市生活的众人也颇为享受这种目光,一时间,不少人心里竟莫名产生了些许优越感,以至于玩心最大的周小兰还从包里掏出零食糖果,并当着几名孩童的面炫耀般吃了起来。
那些孩童一开始都和大人一样只是单纯好奇旁围观,毕竟常年住在山里的他们很难看到城里人,别说城里人了,他们中许多人甚至连电灯都没见过,不过,当看到这些城里人中有一名女性拿出他们虽没见过可又一看就很好吃的食物后,小孩们还是受到了诱惑,故而情不自禁靠了过来,而玩心正起的周小兰倒也非常大度的将部分零食分给了这些小孩,得到零食的孩童们喜笑颜开纷纷散去,且值得一提的是,许是职业病发作,行走期间,刘浪和宋知不自觉掏出相机,其后就这么一边行走一边拍照。
然而……
咔嚓,咔嚓。
如果说两人在掏出相机前附近村民还清一色好奇观察,那么在看到这些城里人掏出相机后,村民们不由面色一变,紧接着,除了那群开心品尝零食的孩童外,多数村民匆匆离开,少部分因田中农活没有离开的也忙不迭收回目光,背对相机,俨然对拍照非常抗拒。
如此明显的一幕自是被执行者察觉,以刘广水为首的四名记者又何尝没有尽收眼底?见状,宋知放下相机,接着便一摸脑袋狐疑说道:“咦?这些村民咋回事?怎么一看到咱们拍照就都走了?”
“对啊?我原本还想多拍些乡间村民的照片呢。”宋知刚一开口,同样纳闷不解的刘浪亦随后附和。
“我说小宋和小刘你俩还是别拍了,常言道每个地方都有每个地方的风俗,或许这村子的人认为把自己的影像留在照片里不好吧。”
众人里年纪最大的刘广水如此猜道,其实他的这番猜测也并非没有道理,早年间就曾有许多乡村地方的人反感拍照,认为将自己的影像留在照片里就等于把魂魄留下,而刘广水也正是基于这种传说展开猜测。
“切!封建迷信,这都什么时代了?没想到这村子的人居然还信这个?啧啧。”见刘广水振振有词出言劝阻,宋知虽面露不屑撇了撇嘴,实则还是和刘浪一起收回相机,收回相机的理由很简单,理由非是他们不想再拍,而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里毕竟是秋叶村,是那些村民的地盘,万一自己的某些举动引起村民不爽从而把他们赶出去,届时可就得不偿失了,这点他俩还是心中有数的。
很快,沿着这条乡间小路,众人顺利进入村庄,也是直到进了村子,附近才终于有人过来搭话,这是名年约40并穿着粗布外衣的中年男人,来到近前,男人眉头微拧,边上下打量边试探问道:“你们是……城里人?”
通过中年男人的表情语气,一些执行者隐约发现了什么,中年男人似乎包含着些许敌意。
见有村民过来搭话,身为团队领导的刘广水亦赶忙堆笑点头回应道:“呵呵,这位老兄说的没错,我们的确是城里来的,是来贵村旅游的游客,刚来贵村多有打扰,对了,这边是村北头吧?能不能请老兄告诉我村长家在哪?”
说罢,还顺手掏出香烟递了过去。
刘主编不愧是刘主编,老于世故的他说出来的话很有亲和力,一段话不仅套了近乎还顺便想通过对方找到村长,但……
见刘广水承认他们是城里人后,不知为何,男人竟面色一变!他既没有告诉刘广水村长家在哪也没去接对方递过来的香烟,反倒手指众人语气不善的说道:“你们这些人果然是记者!说!那件事你们是如何得知的!?”
唔?
此言一出,不仅正伸手递烟的刘广水顿时愣住,再场所有人都二丈摸不着头脑,先不提这中年人是咋知道他们的记者身份的,令人在意的还有后面的一句话,那件事?啥事?这到底是怎么了?
如果说以刘广水为首的四名记者目前正茫然发呆,那么执行者却在看到男人的反应后心生狐疑,听罢此言,几乎每个人都暗暗猜测。
看来这村子当真有问题啊,这人口中所说的‘那件事’又是否和村口的那个上吊女人有关?难道这便是任务给予的线索?
执行者如是想着,只是,接下来所发生的事却愈发出乎众人预料……
“啥?你,你在说啥?”
中年人此言一出,愣了片刻,刘广水才恍然回神摆手辩解道:“不不不,这位老兄我想你可能误会了,我们哪里是什么记者啊?仅仅只是群普通游客罢了,这不正逢国庆节放假吗,放心,来这我们会付钱的。”
辩解期间出现了一个细节,那就是,虽然刘广水等人的确都是记者,可在中年人提到‘那件事’后,出于一名记者的敏锐嗅觉,眼珠快速一转,刘广水竟直接否认记者身份,末尾更是死咬他们只是群普通游客。
很明显,就在刚刚,刘广水内心冒出了想法,一个似乎能让报社靠一个大新闻火起来的想法,若所料不错,他现已做好了某种打算。
刘广水倒是做好打算了,可惜中年人并却不相信刘广水的矢口否认,反而指了指几人身上的相机严厉驳斥道:“胡说!先不谈俺们秋叶村根本就不是啥旅游景点且常年没外人来,单单你们带的这些东西就足够证明你们是记者了,刚才我可是听人说了,进村前你们拍了不少照片,我劝你们快点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是何用心!”
“哈哈,误会,误会了,老兄你应该对旅游不太了解吧?这年头只要是旅游的十有八九都会携带相机啊,小宋,你说对不对?”
“啊……对,对啊!刘总说的对,路上我们只是因许久未见田园风光才一时兴起选择拍照,单凭这点你就说我们是记者?开什么玩笑?”
心中早有定计的刘广水反应何其之快?待用胳膊碰了碰身边宋知后,这位摄影师亦闪电般心领神会,故而紧随其后配合起来。
刘广水二人在那一唱一和,配合固然整体默契,但早已先入为主的中年人却依旧不信,不仅不信,反倒被刘广水的死不承认激怒,正当他情绪激动打算骂人时,一直待在后面默不作声的汤萌看不下去了,女医生越众而出来到前面,然后对刘广水面说道:“刘总你其实没必要和他废话,这种人简直不可理喻,咱们还是尽快去村长家吧。”
毋庸置疑,以汤萌的智慧,她现已猜出刘广水否认记者身份的真实意图,但有句说得很好,叫越描越黑,你永远无法和一名咬定你是小偷的人解释清楚,既然如此,那还有必要和其争辩吗?赶紧找到村长家才是正事,不仅如此,通过期间一系列遭遇,她还隐隐感觉到那王村长家……或许便是这场任务的某一关键!
要尽快找到村长,然后通过村长进一步获取更多线索!
“额,小汤你这话说的没错,这人还真是有点不可理喻,咱们走。”
刘广水是聪明人,虽然他并知道汤萌的真实身份,但在诅咒强加给他的虚假记忆中,无论是汤萌还是其他执行者,每个人都是他的下属,其中汤萌给他的印象则是个冷静聪明的女人,有此印象的不单是他,旁边的宋知、周小兰以及刘浪三人也纷纷如此,不出所料,待听完这名美女下属的建议后,早就不想和中年男人纠缠下去的刘广水立即赞同,接着在刘广水的带领下,众人不在搭理中年男人,径直朝前走去。
“喂,你们给我站住!”果不其然,见人群不理自己继续前进,本就恼火的中年人愈发愤怒,正想尾随阻拦,可才刚一转身,肩膀便瞬间被一名光头大汉死死按住!
啪!
“呜!放手,快放手……疼,疼疼疼!”
注视着身前正呲牙咧嘴的中年男人,彭虎抖着横肉咧嘴狞笑道:“这位老兄,我劝你还是少管点闲事,否则后果会很严重,非常严重!”
终于,在彭虎那绝对强悍的力量威胁下,中年人被迫妥协了,彻底放弃了阻拦打算,此刻,见人群越走越远,中年人先是用恶毒眼神狠狠瞪了眼人群背影,最后才满心不甘转身离开。
5分钟后,画面转移至红叶村村北。
注视着眼前这座占地颇大同时也似乎是全村最为气派的一座民宅,门前,刘广水稍显迟疑,若按照最初从那名妇女口中得知的消息,这座房子应该就是王村长家了。
还别说,这王村长家的房子虽和城里的高楼大厦毫无可比性,但至少在村里可以用气派形容,典型的大宅院风格,与其他民宅大为不同。
“额,房子看起来挺大,十有八九就是村长家了,小刘你去敲门。”
咚咚咚!
“喂!有人吗?家里有人吗?”
见领导发话,身为下属刘浪自是按照吩咐走到门前,其后便无所顾忌的敲起门来,一边敲门还一边呼喊,伴随着敲门呼喊不断持续,很快,院内传来脚步声响,又过了片刻,大门被一名年轻女孩从内打开。
和其他村民反应类似,在看到门外竟站着群衣着时髦的陌生男女后,女孩先是一怔,旋即面露疑惑小心问道:“你,你们是谁?”
后面的事就简单了,由于早就打定了某种主意,陈广水再次满脸堆笑过去交涉,将来意一股脑告诉年轻女孩。
“……呵呵,事情就是这样,为了体验下农家风情,我们这些城里来的游客想在贵村借住几天,可苦于贵村没有旅馆,所以特意来找王村长想想办法。”
“原来是这样啊,这事还真要靠我爷爷来解决,嗯,那你们进来吧,我去喊我爷爷。”
年轻女孩倒是挺通情达理,待听完众人来意后,女孩让众人走进了院子,自己则急匆匆跑进堂屋。
“爷爷!外面来了一群城里人!”
两分钟后,在这座四合院的中央堂屋中,包括执行者在内,众人终于见到了秋叶村村长。
一名满脸皱纹且看起来年约60出头的普通老头。
“诸位城里来的先生,老汉就是本村村长王泽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