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具尸体被拖了出来,许多人身上都连插着数箭,这谓冤枉之极,本以为手到擒来的肥羊突然之间变成了老虎,谁知道在自己的地盘上还会被人伏击。
有一些人还没有死绝,侍卫毫不犹豫的补上一刀,他们不可能救助这些人,还不如让他们少受一点痛苦,说起来这些人应当也算是大隋子民,只是他们已经走上了邪道,象这些出来伏击之人每人手上基本都有人命,杀了他们也不算冤枉。
“铮,铮”数声兵器相格的声音传来,死尸下突然飞起一个人影向一名护卫杀去,幸亏护卫早已料到死尸下还有可能藏着活人,一直保持着高度警觉,才没有让对方得手。
只是此人武艺明显比护卫高了一筹,护卫虽然已有准备,还是被此人杀的步步后退,这人与护卫交手数招,见不能马上杀死护卫,周围又有数人围了上来,心中大急,连忙翻身跳上一匹空马,打马便跑,众人措不及防,竟然被他冲出了包围。
“嗡。”的一声弓弦颤动,一支黑色长箭直奔向逃跑的那人后心,那人却象背后有眼睛一样,身子一扭,本来射向他后心的长箭射到了他的胁下,卟的一声,血花飞溅,那人身体晃了晃,却没有掉下马。
“咻,咻”又是数支长箭射了过去,只是那人已经跑出了射程,长箭无力的落在他的身后。
杨勇收起手中的长弓,恨恨的命令道:“追,决不能让那人逃到官道。”
刚才众人都在查验尸体,唯有杨勇有空,才及时射出了那一箭,没想到还是被对方逃了,若是让此人逃出去,那么这次伏击将变得毫无意义。
刘虎首先怒吼一声。跨马追了上去,刚才没有拦住敌人逃跑的那名护卫也满脸羞愧的翻身上马,随后追击出去,杨勇怕人数不够,又命令五人一起上马追击,前面的那名敌人已经拐过一道弯,消失在众人眼前。
逃了一人,众人心中顿时象压上了一座小山,只得寄希望于刘虎几人能将那人追到,不过。该做地事还得继续做,剩下的人继续查验着尸体。果然死尸中又发现了数名装死的敌人,不过。他们远没有第一人的本领,数下交锋就被护卫杀死,直接丢进坑中。
路中间的大坑其实不深,掉下去的人马若是站立。差不多与大坑平行,只是里面斜插了不少尖锐的木桩,只要掉下去,人马很难有活命的机会,对于坑中的人马护卫也懒得查验,只是清点了一下人数。一具具尸体就直接丢进坑中。等下将一起掩埋。
“殿下。查验完毕,共九十八具尸体。”
杨勇点了点头。原先射杀了一人,加上刚才逃走的那人,若宇文远地两名家丁没说谎的话,那么没有其他人逃脱了:“埋了吧。”
“是。”数十名护卫一起动手,半刻钟后,整个大坑已经填满,众人又将土踏平,这里少有人行走,只要过个十数天,新土长起草来,谁也不会怀疑大路下竟然埋了近一百具尸体。
杏儿和媚儿两女有点脸色发白地坐在马车上,她们是头一次见到杀人,而且是尸横遍地的情景,已经大吐了数次,如今这些尸体虽然掩护了,现场依然散发着浓浓地血腥味。
林中的阳光越来越少,天空中已是一片红彤彤的颜色,太阳已开始下山了,虽然现在是夏天,从太阳下山到真正天黑还有近半个时辰左右,若是不赶紧出林,他们今晚只能在树林中过夜。
“公子,咱们快些离开这里,好不好。”杏儿完全没有以前的泼辣,脸色苍白,一幅可怜兮兮地样子,旁边的云媚儿同样仰着脸蛋,脸上全是楚楚可怜的神情。
杨勇看得心中一软,本来这次出来更多的是带着两人游玩的性质,没想到会碰到这样的事:“好,咱们先返回官道再说。”
如今时间过去这么久,刘虎等人还没有返回,只怕是要让那人逃了,其实无论刘虎能不能追到逃走地那人,这个后土娘娘庙肯定是去不成,当然不如回官道再作打算。
护卫很快重新给马车上好马,赶车地护
了一声,马车缓缓启动,接着越来越快向官道方向前
走到半路,刘虎带着六人委靡不振地回来,看着刘虎的神色,杨勇就有一种不好地预感:“怎么,没有追到?”
刘虎从马上跳了下来,跪倒在地:“殿下,属下无能,追之不及,还是让那人跑了。”
“跑了。”吕沐霖大急:“你们七人追一个受伤之人还让他跑了,你们知不知道此人一跑会给我们带来多大的麻烦,若是殿下有事,你们十个脑袋也不够砍。”
刘虎低垂着头,不敢分辨,那人先跑了一段,又熟悉道路,只是他身上有伤,刘虎才能与那人拉近到一箭之地,还向他射了数箭,明明人马都中了,只是那人一咬牙,转入树林中后,刘虎等人的速度就不得不慢下来,三转两转,对方已不见了踪影,眼看天快黑了,更加找不到人,刘虎只得返回。
杨勇制止了吕沐霖埋怨的道:“好了,此事已不可挽回,我们还是想想该如何办吧?”
虽然宇文成很想和陇西李家拉好关系,只是这几天忙碌的要死,宇文突然传令让他留意太子的动向,一旦确定,不惜暴露那二千秘密训练的军队也要将太子控制在手里,虽然宇文成不认为太子会进入他的辖区,只是还是有备无患的好,以至于不得不冷落那位李公子。
这天,宇文成同样在衙门处理公务,直到天黑才回到自己府第,到了吃饭时却不见宇文远的人影,宇文成不由对一名管家道:“去,把公子叫来。”
管家连忙回道:“老爷,公子从一大早就出去了,现在还没有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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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畜生,昨晚半夜才归,今日又不知何时能回,家中已有十几房妻妾,还不收心。”宇文成骂了一句,却并没有在意,儿子夜不归宿也是常事。
听到老爷骂自己亲生儿子畜生,宇文府的下人连忙低头,不敢笑出声来,宇文成的夫人却不干,将筷子往桌上重重一搁:“远儿是畜生,你又是什么?”
宇文成只得缩了一下头,不再说话,他的这位夫人姓崔,仍是博陵崔家出身,崔家仍是传承数百年的大族,如今崔家又与皇室联姻,崔氏当代家主之女已许配给三皇子杨俊为妃,崔家更上一层,崔氏素来善妒,虽然不是正宗嫡出,却将宇文成管得死死的,连只有宇文远一根独苗也不让纳妾。
管家在旁边嗫懦道:“回老爷,夫人,公子今日不是去青楼宴游,而是陪同陇西过来的李公子前往圣母娘娘庙,需数天方可回来。”
“陪同李公子?第一天若不是老夫在场,这个小畜…”宇文成差点又说漏了嘴,连忙改口:“第一天若不是老夫在,远儿差点与李公子冲突,今日怎么会主动陪李公子前往圣母娘娘庙?”
“老爷有所不知,公子自从得到老爷教训后,知道李家重要,已向李公子陪礼道歉,这数天公子都和李公子在一起游玩。”
宇文成听得连连点头:“那就好,那就好,他总算能听进老夫的话,做点正事。”
宇文夫人声音也放低下来:“老爷,远儿其实颇知大体,他也不小了,该给他做个一官半职,远儿总是要继承宇文家家业,不要动不动就漫骂。”
宇文成苦笑一声,这个儿子颇知大体才怪,但愿他不会给自己捣乱就好了,只是夫人的话反驳不得,只得含糊的道:“为夫知道了,过完年就托人举荐远儿为官就是。”
吃完饭,宇文成休息了一会儿,刚要睡去,县府的大门被拍的咚咚作响,宇文成以为儿子又回来了,连忙吩咐家丁:“去,快开门。”
县府大门吱讶一声大开,一个衙役闯了进来,嚷道:“老爷,不好了,不好了。”
宇文成没好气的问道:“什么不好了?”
“死人,死人。”衙役好象受到惊吓,说话含糊不清,万荣县的治安一向很好,这名衙役还从来没有死人,激动也是难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