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杨英下了酒楼走出一大段路,杨天的心情还沉浸在愉快中,用钱砸人的感觉真好,想起前世那段每天要吃方便面的最艰苦日子,杨天诚心向老天感谢这次没将他投在一个穷人家中。
两人又在街上逛了良久,这次杨天身上有钱了,倒是不客气,和杨英两人看到街上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通通买回来,杨天身上尽是金锞子,那些小贩如何找得开,杨天毫不计较,能找多少就找多少。
今天碰到杨天兄弟的小贩都乐得张开了嘴,他们晕糊糊的捏着手里的金锞子,当天晚上也不知有多少得到便宜的小贩睡不着觉。
不过,虽然卖了这么多东西,两人手上又马上变得空空的,吃的东西一些进了肚子,另一些和玩的,用的东西一样都随手丢给街上的小孩。那些小孩莫名其妙的有人送东西,都兴高彩烈起来。一些老人看着杨天两人都不住摇头,不知是那家的败家子如此花费。
杨天捏了捏手中剩下的最后一颗金锞子,笑道:“阿摩,你说最后咱们买什么?”
杨英脸上兴奋的通红,他还从来没有过如此疯狂的一天,没想到送东西给人也会如此高兴,见杨天只剩下最后一个金锞子,突然想起一件事来,道:“哥,你是不是要把玉佩赎回来?”
杨英一提醒,杨天倒是记起了玉佩,这玉佩是独孤氏给他的前身从小佩戴之物,若是回去发现没有了倒是一个麻烦:“好,咱们去将玉佩取回。”
正当两人要返回那个卖羊肉汤的摊子时,孙二突然从旁边钻了出来,大喊起来:“少爷,少,可找到你们了。”
杨天被突然出现的孙二吓了一跳,不过,倒是猜到孙二为什么会出现在大街上,问道:“是不是阿娘要你来找我们?”
孙二点了点头:“两位少爷,可不得了,夫人发动了全府的人出来找你们,要是再找不到,夫人就要找城卫军帮忙,快跟我回去吧。”
杨英急了,若真让城卫军找人,那可不是小事,这次闯出来的祸事可不小,不由可怜的望着杨天:“哥,咱们快回去吧。”
杨天看了看手中的金锞子,快步的冲到一个卖首饰的摊位,指着一根发簪,将金锞子递了过去,道:“这个够不够?”
那名摊主将金子接过,咬了一口,上面一个清晰的牙印,顿时大喜:“够了,够了。”
杨天拿起发簪往衣袖里一塞:“够就好了。”
回到孙二和杨英二人身边,杨天将手中的发簪扬了起来:“走,咱们回去,阿娘一定不会怪罪的。”
当杨天两人回到国公府时,国公府的下人都松了一口气,要知道这两位小祖宗偷偷溜出去大半天,主母独孤氏就象一座随时会喷发的火山,派出去找人的倒好,留在府中的人生怕一不小心就会触到家法。
元威在门口黑着脸,亲自领杨天,杨英两人走进中间的大堂:“夫人,两位少爷回来了。”
独孤氏一下子从大堂中跑了出来,拉着杨天两人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见他们身上安然无恙才松了一口气,只是脸色马上沉了下去,喝道:“跪下。”
杨英马上乖乖跪了下去,杨天叹了一口气,自己现在是她儿子,跪一下倒也无妨,也跟着跪了下去。
“说,为什么要偷溜出府?难道你们想把娘急死不成?”独孤氏的语气中说不出的威严,又带有一丝焦虑之情,二个儿子身边没有一个人就这么出去,实在是把她急坏了。
杨英用手偷偷捅了一下杨天的背后,意思是要杨天赶紧承认是他出的主意要出去的,反正以前大哥都是这么做,没想到这个小动作却被独孤氏看到,她顿时大怒:“阿摩,自己做的事要自己承担,是不是你出的主意要出去?”
独孤氏深知大儿子循规蹈矩,而二儿子聪明跳脱,出府的主意多半还是杨英出的,不过,以前循规蹈矩的睍地伐会同意独自溜出府去也是不可思议之事,她哪知道眼前的这个儿子已不是原来的儿子。
“娘,不关阿摩的事,这次出府是我的主意。”杨天主动承担了下来。
对杨天的话,独孤氏只是半信半疑,不过,这种兄弟友爱的情景她还是愿意看到的,口气放缓了下来:“说吧,你为什么要偷偷溜出去?”
“娘,我已在府中呆了好几个月了,嫌闷的慌,早就想出去走走。”
“你想出去可以跟…”独孤氏呃了一声,停了下来,她想起对他们的禁足令还是自己下的,杨天倒是老实,杨英求了不知多少次出府游玩,独孤氏一直没有开口。
杨天道:“再过半个月就是孩儿的生日了,孩儿想买件礼物送给娘亲,孩儿也想跟娘说一声,又怕娘不准,所以就偷偷出去了。”
独孤氏奇道:“你过生日买礼物送给娘干吗?”
杨天抬起头,小小的脸上全是仰慕之情:“孩儿听别人说儿子的生日就是母亲的母难日,这才想给娘买件礼物,喏,这就是孩儿给娘的礼物。”说完,杨天掏出发簪递了上去。
独孤氏的面色一下子放缓了下来,她十四岁嫁给杨坚,生下杨勇时才十六岁,生这个儿子时受的罪最大,一听杨天说母难日,她感同身受,嘴角倒是露出了笑意,接过了发簪看了看,就收了起来,这个发簪普普通通,府中胜过它的发簪不知有多少,却是儿子第一次买给她的礼物。
“好了,起来吧,这次就不罚你们了,下次要出府一定要带人,知道了吗?”
“谢谢娘!”两人同时起身,杨英看着大哥的眼光充满了敬仰,没想到一向木讷的大哥三言二语就将娘哄得高高兴兴。竟然还将他们的禁足令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