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汉挠头道:“哪里还有?”李月萤眯起双眼,冷笑道:“不是还有个与你彻夜长谈的姑娘吗?”萧汉刚要否认,见她面色不善,立刻点头承认:“那只是一面之缘,这里这么多人,随便走到哪里都会碰到,你多心了。”
李月萤见他一本正经,怀疑道:“你在骗我?”萧汉急道:“现在什么时候,我哪敢骗你?”转而又道:“我打败了无极帮,入了三十六派,从此江湖上便有了武当派名号,你不高兴吗?”
李月萤噘嘴道:“那与我有什么关系?”忽然又道:“你们真会听我的?”萧汉郑重点头,李月萤这才微微一笑:“好了,以后不许再听那两个臭丫头胡说,更不许惹我生气。”萧汉郑重做揖道:“遵命。”二人相视一笑,并排而立,只感觉温馨无比。
二人谈话也就片刻工夫,便听得南面一声大喝,数条身影同时飞起,直扑黑袍老者。另有十数人扑向锦衣老者。二人急忙回头,却见行空大师带着行痴、行颠和峨眉三老、天山四怪一齐出手,团团把黑袍老者围在当中。以三甲门派为首的三十六派掌门也出动了一二十人把锦袍老者围了起来。
北方挤在一起的各派弟子和负责警戒的三宗弟子们都松了口气,就算这两个老怪物功力超凡,双拳难敌四手,就算磨也会把他们磨死,更别说冲上去的都是各派精英。
黑袍老者轻轻拍了一下黑狗脑袋,那黑狗得令,突然狂吠一声,四爪腾空只扑马仁飞。金仁泽和马仁飞站一处,立刻拿剑封上,那黑狗却很是狡猾,拐了个弯突然咬向一边的贺天笑。贺天笑吓了一跳,立即纵身跃起,宝剑顺势下撩,直点那黑狗双眼。
黑狗一招不利,立刻狂叫一声,哧溜一下从叶天寒胯下钻过,吓得叶天寒措手不及,铁拐狠狠砸向狗头。那狗速度甚快,早已摆尾钻了过去,狗口大张,咬向行痴大师。
行痴大师先前与黑袍老者对战,一招不敌已经受伤,此时勉强上阵,身法稍慢,眼见恶狗咬来,疯魔杖慢了一步,那狗头已然伸至他的脚面。
黑袍老者在黑狗发动之时已经出手,狼牙棒挟着风声扫向三宗诸人。这一招太过朴实,就是以力打力,众人纷纷格挡,哪知这黑面黑袍老者力大无穷,一招打下,众人合力堪堪抵挡,却都被震得虎口生疼。
三宗面色大变。行痴大师眼看黑狗咬来,面色铁青,右足卯足了劲踢出,希图把恶狗踢死。哪知这恶狗灵猾无比,狗头轻摇,躲过飞来的一脚,趁势张口咬了下去。
忽听得“铛”一声响,却是金仁泽宝剑猛地插过来,正好挡在狗头前。那恶狗一口咬下,只听得“咔嚓”一声,正中剑身,恶狗吃疼,狂吠不已。贺天笑和叶天寒剑拐联手,立刻把恶狗逼退。
这恶狗身法太快,合三宗数人之人,居然还让它安然回去,众人大窘,怒意更甚。怪叫数声,刁北斗当先飞起攻向黑袍老者前胸,行空大师攻他后背,孙仁昭攻他中路,厉天都剑指双眼,马仁飞、金仁泽、贺天笑、行颠、叶天寒五人直攻他下盘。
这十人虽没合练过,却胜在大敌当前,心意相通,配合默契。一时之间刀光剑影,团团笼罩住黑袍老者。群雄和三宗弟子们眼见胜券在握,欢呼雷动。
以碧涛帮掌门倪伟志为首的三十六派掌门也把锦袍老者团团围住,那只野鸡站在老者肩头,歪着脑袋,两只绿豆般的小眼恶毒地看着大家。
锦袍老者哈哈大笑,对黑袍老者道:“我们先替少主打发了这些杂碎再说。”黑袍老者哼道:“顺势而为,我们也用不着上赶着去巴结。”锦袍老者嘿嘿冷笑,长戟向前突刺,众人措手不及,立即有一人被刺中,惨呼着退下场去。倪伟志大怒,高声喝道:“弟兄们上。”众人发一声喊,数十件兵器一齐砍向锦袍老者上中下三路。
黑袍老者被三宗紧紧包围,十件兵器四面八方突刺而至。那黑面老者只是冷笑,黑狗站在他身下,眼见数般兵器便要刺到他身上。恶狗突然全身发抖,黑袍老者身上的长袍也如气球一般涨了起来,众人的刀剑大都刺中黑袍,竟如刺在山石之上。只有厉天都刺向他的双眼,老者挥起狼牙棒封住他的宝剑,顺势一招击向厉天都胸口。厉天都不敢硬拼,在空中翻个跟头,跃到金仁泽身后。
孙仁昭冷声道:“无相罡气?”行空大师点点头,面如死灰,叹道:“合力打破它。”众人得令,立时收剑入鞘,双掌齐出,一起拍向黑袍老者。哪知黑狗身上突然迸射出数百支细密的狗毛,直扑围攻众人。
狗毛细如发丝,泛着寒光,唬得众人急忙收掌后撤。叶天寒一时大意,一根狗毛沾到了她的手上,叶天寒左手一抖,把狗毛抖落在地,忽然感觉全身发冷,大叫一声:“狗毛有毒。”跟着全身发抖,左手也肿了起来。
刁北斗扑过来,看了一眼,立刻出手封闭她左臂穴道,厉声道:“退回去,服食天山雪莲丸。”叶天寒左手已经肿胀一倍,不敢大意,当即退了下去,骆北鸿和江东阁扑上来接住。李月萤只看了一眼,便哭成了泪人。
段西柳急忙从身上拿出一个雪白的瓷瓶,倒出一枚雪白如黄豆大小的丸药,递给李月萤,李月萤又递给叶天寒。叶天寒一口吞下,李月萤又掏出水囊递过去,叶天寒摇了摇头,看着肿胀的左手道:“不要哭,没事。”众弟子不敢多话,只是忧心忡忡站在一边。
倪伟志与数位掌门刀剑齐下,眼看便要的把锦袍老者毙于刀剑之下,忍不住得意道:“狗贼猖狂,不过如此。”话音未落,便见老者肩上的野鸡口中吐出一圈红雾,跟着老者身上突然冒出数道彩色烟雾。
这烟雾来得突然,众掌门离得太近,登时全被彩色烟雾笼罩。数十把刀剑相交,铿锵有声,圈中却突然失去锦袍老者的踪影。倪伟志感觉不妙,大叫道:“烟雾有毒,快退。”已经迟了,只见身后的青阳门掌门茅天宇翻身栽倒,口吐白沫,跟着飞云帮帮主危天行、太虚门掌门东郭子轩、飞星帮掌门时兴平等相继栽倒在地。众人不敢再战,立刻拖了地上之人后退。
还未等退到少林武僧警戒之处,只听得“扑通扑通”数十声响,所有参战人员全部倒下,少林武僧立刻冲上来数十人把他们架了下去救治。各派弟子看着眼前一切都傻了,这根本不在一个档次,再打下去也是全军覆灭。
这两个老怪只是一招,便伤了数十名掌门,连叶天寒都受了重伤。三宗见诸掌门抵挡不住,立时分出四人拦截锦袍老者。行空见这两位老怪会放毒,面色凝重对刁北斗和孙仁昭道:“为今之计奈何?”
孙仁昭怒道:“破釜沉舟,奋力一战。”刁北斗道:“胜则生,败则死。”三人心意相通,互视点头。三人同时大喝一声,行空大师手中禅杖搂头便劈向黑袍老者,刁北斗手中宝剑同时刺向老者腰腹,孙仁昭身子微躬,横扫他双腿。厉天都目射凶光,竟然直扑恶狗而上。
行颠大师、马仁飞、金仁泽、贺天笑四人围攻锦袍老者,四人小心翼翼,全神戒备,害怕这两个老怪再次放毒。行痴大师有伤在身,转头对付老者肩头上的野鸡。
萧汉只见刀光剑影闪烁,两个老怪被九人围攻,虽说处在上风,奈何三宗合力,苦战不退,一时之间竟堪堪顶住。群雄看到行空大师禅杖挥出,带出数道寒光,显见功力惊人。而刁北斗双掌雪白,每掌击出,竟带出数点寒气。孙仁昭右掌宝剑左手掌,掌心赤红,一掌击出,竟隐有火星迸现。
厉天都动了真怒,宝剑血红,上下翻飞,剑剑不离恶狗面门与咽喉。那家伙毕竟是畜牲,虽说身法敏捷,一时仍被厉天都逼得连连后退。血盆大口朝着厉天都狂吠不止,却奈他不得。
锦袍老者长戟威力惊人,每一招出,行颠等人匆忙躲避,但四人存了必死之心,八只眼睛死死盯着他每个细微动作,战到后来,四人心意相通,不待他出手,便出招封住他的长戟。尽管仍是抵挡不住,却胜在四人合力,勉强落个不败之势。
这一番车轮大战足足打了半个时辰,两位老者游刃有余,三宗九人却累得气喘吁吁,仍是奈何二人不得。厉天都双眼通红,他拼尽全力,却对付不了一只恶狗,面子丢尽,自杀的心都有了。那边的行痴大师也是一样,打得急了,一人一鸡在半空中飞来斗去,把个少林名僧羞得面红耳赤。
场中数千人呆呆看着,不知道做何感想。三宗九老有苦难言。眼看集合九人之力却奈何人家不得,再打下去便是自取其辱。无奈众目睽睽,骑虎难下,只得尽人事知天命,奋力一战。
两名老者没想到三宗如此彪悍,一上来便不顾江湖道义选择了群殴,更没想到九人会苦战不退。虽说一招伤了倪伟志和叶天寒等人,却再不能前进分毫。再要放毒又腾不出空,只要有一丝异动,便可看到剑招掌法劈头盖脸打来,无奈之下,只得拿兵器死战。
二人在十二凶中以力大闻名,每招施出,三宗匆忙躲避,跟着便会有人拼命补空,让他们二人不能前进一步。群雄松了口气,对三宗实力又加几分佩服,更多的人看到两个老头便把三宗九人逼得手忙脚乱,面色惨白,已经有人悄悄后退,打着逃跑的打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