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平对屋里的人道:“觉醒者灾难快要过去了,我们的时间不会太多。”
屋里有人道:“丁曼蔓这条线,速度太慢了,想要通过她借助那个人,解决那个人,有点太远了。”
何平道:“我从来不指望她能成功。她也只是我们拉拢那个人的一个筹码而已。利用得好,那个男人会变成我们的狗。而对小蔓来说,给她一点复仇的希望,她才会专心帮我们拉拢那个人。好色是那个叫林枫的男人的弱点,这种男人,怎么可能为了一个女人去冒这种风险?不过在我看来,对我们来说,好色其实是他的优点。有这个弱点,我们利用好,才好操纵和控制他。欧阳华现在这样打压他,反而是在帮了我们。适当的时候,我们朝他扔根狗骨头,他就会听话地跑过来。”
对于曾经的权贵何平来说,没有什么比用女人拉拢一个强者成本更低廉的事了。
而利用丁曼蔓对付欧阳华,何平从来就没有将筹码押在这里过。他也只不过是借着这个理由,把愿者上钩上的丁曼蔓当成筹码,推送到林枫的床上,做为拉拢他使用的“小甜点”而已。何平也根本不相信,林枫会为了一个女人而去杀欧阳华。他只是想利用丁曼蔓对欧阳华的恨意,让林枫早点明白欧阳华一直在打压他的现实,以方便自己将来“雪中送炭”给他“烧暖灶”而已。
另一个声音笑道:“老何,你觉得联姻怎么样?他现在的身份、名声,也勉强有资格,坐在这里和我们一起喝茶了。”
何平笑道:“这个,恐怕我们屋里的几个老家伙,为了把谁的孙女嫁给他,先会打起来吧。”
“这倒是........”
屋里响起一阵大笑。
笑过之后,他们开始讨论最重要的话题,如何对付欧阳华。
屋里的几个人,都是东北曾经的权贵,首都开会的时候,也有资格坐在前几排位置的人。
觉醒者灾难的爆发,让丁曼蔓变成了落地的凤凰,这里的这些人又何尝不是一夜之间从高处掉了下来。
曾经站在高处的人,比常人更无法容忍自己靠边站,这些不甘愿的人,无时无刻都在想着如何回到原来的位置,甚至利用现在的危机,趁机爬到更高的地方。
何平对屋里的人道:“要对付那个男人,走上层路线,远比下层路线管用。今上不是说过了吗,要防右,更要防左,尤其是要防左。这次危机过后,上面那几张座位,有几个人已经在不在了,但剩下的那些人,想右转的,远比想左转的要多得多。他们过去支持他,那只是不得已,等黑潮过了,哼哼.....天河离首都太近了,这里是第一目标。不把这个拥有强力实权的藩镇给收回去,那边有人会睡不着的。”
何平拿起面前的茶杯,将里面的香茶一饮而尽,然后厌恶地看着自己的右手。
那是一只老人的手,因为年龄原因,色素沉淀,上面花花白白,象正在枯萎的树皮一般。看到这只手,他就忍不住想起了欧阳华正在变得年青而有活力的那张脸。那个老家伙他比他大近二十岁,可是现在看上去却比他年青二十岁,而且最该死的,那个余孽份子,“三种人”,现在还正在变得更年青。
“凭什么你这家伙,就能在灾难后拥有一切,甚至还能还老返童,这不公平!”
何平在心里恨恨地道。
他对欧阳华的恨意,并不下于有杀父之仇的丁曼蔓,甚至犹有过之。
这份恨意,不光是恨这个军方的铁腕人物,在灾难后控制了东北的一切,更多的来是自强烈的妒意!妒忌他能够返老还童!
觉醒者危机,对于各国来说,最大的危害是无差别地造成各国上层统治阶级高层大量死亡。在门开启的那天,世界各国的上层,都有重要首脑直接“觉醒”变成怪物,最后不得不被手下干掉——最有名的例子就是美国总统奥巴马。在中国这边,也有几位重要的高层死于这场危机。
权力体系,本身就象是一台精密的机器,由于各式各样,身份、地位不同的人,因为共同的“利益”而结合在一起。在这台机器中,有的“零件”充当大脑,有的零件充当躯干、四肢,有的充当血液、肌肉、皮肤,从上到一下,一级一级排列下去。
但是觉醒者危机,让这台原本零件契合的机器,瞬间失去了大量的“零件”,使得一切被打碎,然后被迫重组。但是现有的情况是,旧的体系已经被击碎,新的体系却还没有建立。
对于何平这类旧时代的权贵来说,从打碎到重组的过程中,本身就充满了无数的“上位”机会。在首都那边,代表这个中国机器的最上层,已经失去了好几个重要的“零件”了。黑潮危机渡过后,谁将来填补这些空缺,在上层必然会有一次异常激烈的政治角力。
这个问题并不仅止于首都。
在这一次觉醒者灾难中,各地残余城市旧的权力体系,同样也受到了极大的冲击,地方过度坐大,尤其是军方坐大的问题,同样也是未来所谓的新中央上层要头痛的难题。
觉醒者危机,导致世界变大了——因为各地之间的交通,全被觉醒者破坏,人类的大社会被迫孤立分散变成躲藏在一个个堡垒般的要塞孤岛内,在这场危机中,觉醒者们强行将人类由“国家体系”冲击得向“城邦”体系倒退。
当黑潮危机还未完全过去时,不光天河这个东北的核心城市,在中国各地,甚至是在世界各地,一些有资格坐到桌前“分蛋糕”的人,已经蠢蠢欲动起来。
当“大人物们”和自以为是“大人物”的人,考虑着如何在未来新时代为自己谋取更大利益的话题。被大人物们视为蝼蚁的小人物们,也在悄悄地为改变自己的命运挣扎着。
丁曼蔓被何乐送回了自己的住处,何乐送她的车,是一辆电瓶汽车。在这个燃油被严格管制,大部分人只能用步行作为交通方式的时代,她从一辆电瓶汽车上下来时,本身就是很显眼的一件事。
“谢了!”
丁曼蔓从车上来,提走了袋子,对着何乐谢了一声,然后问他道:“不上去坐坐吗?”
何乐摇头道:“你们已经是那个男人的女人了,我可不想得罪那个“化不可能为可能”的男人。”
丁曼蔓白他一眼道:“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被那个姓柳的女人迷住了吧?今天下午你的眼睛一直都盯着她的胸部猛看,你不是说是硅胶吗?”
何乐从前是什么人,丁曼蔓很熟悉,所以才哪怕是最落魄时,她也守住底线不想让他这个花花公子得手。
何乐自辩道:“你勾搭上的那个人,他和我是一样的.......不,男人其实都是一样的。”
丁曼蔓道:“不一样,他是英雄。”
“对你来说,他再强,也不过是被利用的吕布而已,不是吗?貂婵?”
何乐应了一句,然后一踩油门,电瓶疾驰而去,将丁曼蔓甩在了原地。
丁曼蔓看着远去的汽车,自言自语地道:
“你和何伯伯都瞎了眼,低估他了!他可不是吕布,他根本就是个曹操,而你们,哼,王允最后的下场可不好......”
丁曼蔓对林枫的了解,要比何平、何乐父子要深得多。那天在初次遇见林枫之前,她从另一条渠道,得到了另一位“高人”的指点。
虽然因为林枫的能力,她说出了一些不该说的“真话”,可是也因为那人的指点,她保住了一些秘密,没有把自己变成完全被“王允”操纵控制的,充当政治工具的“貂婵”。
丁曼蔓提着那一大旅行袋的食物,回到自己的住处,王灵芸、张珺瑶、陈静宸,三人一直都在里面等她。见她从车上下来后,三女一起从房间里出来,在楼梯上迎住了丁曼蔓,然后拥着她一起上了楼。
城里的治安还好,但是在这个时代,普通人饿肚子的情况很普遍,丁曼蔓提着一个“可疑的黑色袋子”上楼,很容易让饿得眼红的普通人挺而走险。在这个货币交易体系已经完蛋的时代,现在市面上被众人普遍认可的硬通货有两种,一是食物,另一个被认可的,则是女人,尤其是漂亮的女人。现在的丁曼蔓两者都具备了,虽然她的住处治安还好,但是也不敢掉以轻心。
四女的住处,从前是给城内打工者准备的单人宿舍,一卧一卫一厨的配制,没有阳台,光线很暗,看起来阴森森的。这里在从前属于廉租房,提供给外地来打工的低层低收入的打工者住的。这样的房子,她们四个从前的天子骄女,是怎么也不愿意住在这里的,但现在却成了她们的蜗居,四个人挤在一间单人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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