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感觉有人在盯着自己?
而且……目光不善!
他环顾四周,并没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物,唯独有辆车停在了不远处。
眯起眼盯着那辆车看了老半天,因为车窗玻璃是看不到车里的,所以他也没发现什么异常。
最后,他只能作罢,上车,启动车子,扬长而去。
邱天隔着车窗,望着空无一人小区门口,一双眸子幽幽沉沉的,透着冷意。
他认出送小丫头回来的男人是谁。
是那天那个医生。
看他们两个之间的互动,比那天亲近了不少。
看来这段时间,小丫头和那个医生没少接触。
原来他没在她身边,她依然过得自在快乐。
想到这里,心里一阵烦躁,和不舒服。
他掏出烟盒,抽出一根烟,点燃,狠狠的抽了口,然后缓缓吐出烟圈,不一会儿,车厢里弥漫着烟雾。
烟雾缭绕中,黑眸里闪烁着一丝怅然。
他静静的在车里坐了很久,脑海中满是她和那个医生亲近的画面,挥之不去。
抽完烟盒里的最后一根烟,他长长的叹了口气,然后驱车离开。
陆瑶并不知道她所思念的小叔来过,她回到家,把蛋糕吃了,就洗澡上床睡觉了。
这一晚,她睡得特别的安稳。
……
厉氏集团。
已经过了上班的时间,但邱天还没来,许御就像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
今天上午有个很重要的会议,需要邱天亲自出席,但眼见会议就快开始了,人还没来。
邱天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迟到过,一向都是早到,今天这情况还是头一次。
许御打了无数次他的电话,可就是打不通。
急得许御在秋日上午满头大汗的。
最后,实在在联系不上人的情况下,许御自作主张把推迟了会议,然后准备亲自到厉家问问情况。
孰料,刚走出集团大楼,就和前来找邱天的顾靳泽撞了个正着。
“许御,你这么急着是要去做什么大事吗?”不明就里的顾靳泽笑着揶揄道。
许御看到顾靳泽就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样,语气着急的说:“顾总,今天厉总没有来上班。”
顾靳泽一愣,随即拧眉,“许御,你在逗我呢?就我哥那工作狂能不来上班?”
显然,他是不相信许御的话。
许御顿时急了,“顾总,我怎么可能和你开这种玩笑呢?厉总是真的没来上班!”
看他急得都快哭了,顾靳泽才意识到不对劲,收敛起脸上的不正经,正色问道:“你联系他了吗?”
“打不通。”
闻言,顾靳泽眉头紧紧皱起,他哥一向都是以工作为重,迟到或者旷工根本不是他的风格,这恐怕是出了什么事吧?
意识到这一点,顾靳泽急忙对许御说:“走,我们到厉家一趟。”
谁知到了厉家,却被告知昨晚四少爷根本就没有回家。
“顾总,这厉总不会是出事了吧?”许御深锁眉头,一脸的担忧。
“呸呸呸!胡说什么?”顾靳泽白了他一眼,“我哥肯定是睡过头了。”
“对,肯定是这样!”
像是在安慰自己一样,顾靳泽又重复了遍。
邱天一晚上都没有回厉家,顾靳泽能想到的就是,或许他就在自己的某间公寓里。
于是,顾靳泽和许御又驱车前往邱天的公寓。
这次,他们没有白跑一趟。
他们找到人了。
推开公寓的门,室内一片昏暗,微薄的光亮透过厚重的窗帘了进来。
顾靳泽和许御走了进去,两人不约而同的皱起眉。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巨大的烟味,还有浓烈的酒味。
两人相视一眼,然后三步并作两步走进去。
只见他们寻找的人就躺在沙发上,一只手搁在额头上,一只手垂下,手里还握着个酒瓶子。
这样颓废的邱天,完全和平日里利落精神截然不同。
许御都惊呆了,因为他从来没见到这样的Boss。
不止许御呆了,顾靳泽也被震撼了。
他所认识的邱天,可是意气风发的一个人,怎么会如此的死气沉沉?
顾靳泽皱眉,意识到他可能是出了什么事。
于是,他转头对许御说:“许御,你先回公司去,这里交给我来处理。”
许御知道他是厉总最好的兄弟,有些事助理是不能解决的,只有兄弟才能解决。
“好的,我先回公司。如果有什么情况再给我打电话。”
顾靳泽点点头,“我知道。”
许御离开后,顾靳泽走上前,居高临下看着沙发上的人,挑眉,“哥,你什么时候也学会借酒消愁了?”
良久,沙发上的人才动了动,沙哑低沉的声音响起:“你怎么来了?”
“我打算到厉氏找你,谁知道刚好碰上了许御,他说你没去上班,我们担心你,然后我就在这里了。”
顾靳泽简单的把事情经过说了下,然后见他依然躺着,没有起床的意向。
于是,他走到落地窗前,“哗啦”一声,厚重的窗帘被拉开了。
上午的阳光瞬间倾泻进来,照亮了室内。
顾靳泽回头看向沙发,眼里浮现一丝兴味,“哥,你这是为情所困呢?还是为情所困?”
听到这话,邱天放下搁在额头上的手臂,挣扎着坐了起来。
头疼欲裂!
他皱起眉,抬手轻轻揉着胀痛的太阳穴。
见状,顾靳泽走过来,在他斜对面的单人沙发坐下,目光落在他的身上。
这时才发现他的状态很糟糕,面容憔悴,眼底一片青黑,身上的衣服还是昨天的,衬衫都皱成了梅干菜,看上去要多邋遢就有多邋遢。
“哥,你这形象要是被那些爱慕你的女人看见,恐怕惊得下巴都掉了。”顾靳泽“啧啧”的摇着头。
其实他说得一点也不夸张,邱天平时总是西装革履,清爽利落的,根本和邋遢沾不上边。
“哥,你这也算是颠覆形象啊!”顾靳泽忍不住感慨了句。
一记凉凉的目光射向他,“想笑就笑,别憋着。”
“哥,我像是落井下石的人吗?”顾靳泽咧开嘴一笑,一脸无辜。
邱天睇了他一眼,没有作声。
顾靳泽讪讪的摸了摸鼻子,然后看了看茶几上和地上的酒瓶,以及烟灰缸里快满出来的烟头,眉梢一挑,“哥,你真当自己的身体是铁做的吗?简直是不要命了啊!”
本来头就痛,又听他咋咋呼呼的,邱天觉得更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