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天丝毫不觉得自己的话伤到了她,有的话一开始就该说清楚,免得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你怎么想着要回国?”邱天话锋一转,问道。
顾馨羽敛下心里的失落,笑容重新回到脸上,“我这次是回来帮忙我爸管理公司的,以后我们呢,既是竞争对手又是合作对象。”
“请邱总多指教啦。”她伸出手,歪着头,眉眼含笑的看着他。
她俏皮的模样,不由得让他想到了另一个人,目光不由自主的往角落里看了眼。
唇线缓缓扬起,他握住了她的手,“请多指教。”
顾馨羽握紧他的手,美眸直直盯着他,眼底隐隐闪烁着一丝势在必得。
其实,她这次回国还有个目的。
那就是把他拿下。
……
看着不远处两人熟稔的样子,一股酸涩涌上心头,陆瑶轻咬着唇,脸色有些难看。
还记得上次的乔宛落,小叔也和她说过话,但很明显,这次这个女人和小叔更加的亲昵,隐隐可以感觉到他们彼此间那融洽的氛围。
心口就像堵了团棉花,闷闷的,极其难受。
陆瑶垂下眸,不想再看那一幕令自己难受的画面。
“星辰。”
突然,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她猛地抬头,只见邱天和那个女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
她怔住了。
“司霆,她是谁?”
和邱天认识了那么多年,他的身边除了她之外,根本没有其他女人能接近他。
而这次,他竟然这么亲昵的喊一个女人的名字,顾馨羽不禁有些不安。
难道自己离开的这几年,他有了女朋友?
不可能!
如果他有女朋友,不可能会没有人告诉她这个消息的!
女人的声音把陆瑶拉回了神,她慌忙站了起来。
“馨羽,这是尘非的女朋友,陆瑶。”
说实话,邱天一点都不想这样介绍陆瑶,但顾馨羽不是别人,是顾家的人,顾家和邱家交情不浅,她早晚都会知道星辰的身份。
那还不如由自己来介绍。
一听对方是邱尘非的女朋友,顾馨羽瞬间就安心了,俏丽的小脸上堆满了和善的笑容,伸出右手,“你好,星辰,很高兴认识你。”
扫了眼她的手,陆瑶抬眼看着他们,两人并肩而站,宛如一对璧人,心就像被扎了根针,隐隐作痛。
她握住了女人的手,语气有些淡漠的说:“很高兴认识你。”
顾馨羽对她的淡漠并不以为意,上前亲昵的搂住她的手臂,“星辰,容我自我介绍一下,我是顾馨羽,是司霆的……青梅竹马!”
青梅竹马?
陆瑶眸里迅速掠过一丝黯光,原来是青梅竹马,难怪小叔会和她那么亲近。
邱天敏锐的察觉到陆瑶的情绪的有些低落,剑眉微微蹙起,几乎是下意识的脱口而出:“馨羽就是我的妹妹。”
此话一出,陆瑶心里微动,他是在向她解释吗?
顾馨羽则是背脊一僵,脸上的笑容敛了几许,眼底浮起一丝苦涩,他还是只是把她当妹妹。
话说出口的瞬间,邱天就后悔了,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接下来的时间里,顾馨羽一直缠着邱天说话,就算邱天没有任何回应,她也一个人喋喋不休说个不停,而且表现得特别的亲昵。
陆瑶就站在一旁,静静的看着他们。
自己就像是个局外人,怎样也融合不进去他们。
心,堵得难受。
她垂下眸,低低的说了声:“我去下洗手间。”
就匆匆的离开。
邱天转头望着她离去的身影,黑眸深邃得让人看不出他此时的心思。
顾馨羽注意到他的视线,觉得有些不对劲,但也没多想,只是笑着说:“尘非的女朋友长得很漂亮,和尘非很配。”
说完,她就看到邱天斜睨了自己一眼。
如果她没有看错,她似乎在他眼里看到了一丝不悦。
她不由得纳闷了,难道自己说错了吗?
陆瑶匆匆跑进洗手间,在洗手台前停下脚步,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双眉紧锁,眼里满是幽怨。
俨然就是一副怨妇脸。
她讨厌这样的自己。
明明告诉过自己,她和小叔是两个世界的人,不能对他有任何想法。
但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在看到他和别的女人亲近,她的就控制不住的嫉妒。
嫉妒到想发狂。
这样的自己,真的不是她想要的。
一抹苦涩的笑在唇畔蔓延开来,视线渐渐的模糊了。
想到小叔和顾馨羽那么亲近的画面,她的心就隐隐作痛。
眼泪不自觉的滑落脸颊,滴落在洗手台上。
“陆瑶!”
忽然,一道不客气的声音自门口传来。
她回过神,心惊不已的赶紧抬手抹掉泪水,伸手打开水龙头,掬起一把水洒向自己的脸。
邱颜菲走进洗手间,看到站在洗手台前的陆瑶时,唇角勾起冷笑。
她走了过去,双手环胸,下巴微仰,倨傲的盯着陆瑶,“嫂嫂,你这是怎么了?”
“没事。”陆瑶淡定的关掉水龙头,然后抽过旁边的纸巾轻轻擦拭着脸上的水。
邱颜菲眼眸微眯,透出一丝阴沉。
从小叔带着陆瑶出现在宴会上,她就一直盯着,看到他们搂在一起跳舞,要不是为了邱家的颜面,她早就冲进去将他们分开了。
一个是她的小叔,一个是她哥哥的未婚妻。
两个人毫不忌讳的搂得那么紧,完全就没顾及她哥哥感受。
她绝对不允许有人伤害她哥哥。
小叔性格冷酷残忍,她可不敢到他面前说什么,万一惹恼了他,势必又给爸妈带来什么不必要的麻烦。
所以,柿子嘛,就要专挑软的捏。
“嫂嫂,你也看到馨羽姐了吧?”
陆瑶擦脸的手一顿,但很快就恢复过来,她静静擦着,不作声。
邱颜菲眼里闪过一丝暗芒,继续说:“馨羽姐可是顾家的人,从小和小叔一起长大。他们就是小说里典型的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从小感情就很好,而馨羽姐也是唯一一个能让小叔敞开心扉的人。”
这话就像无数尖锐的针插在了她的心上,痛,痛到她指尖颤抖,纸巾差点就拿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