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你能不能别这么扫兴啊?”凌沫一屁股坐到她身边,搂过她的肩,“尽然出来玩就玩得尽兴点,放心,我们不会喝得像昨天那么醉的。”
“最好是啦。”叶黎白了她一眼,然后拿起一瓶啤酒,打开,仰头就着瓶口就是一大口。
凌沫看得目瞪口呆,“阿……黎,其实……你可以慢慢喝的。”
“快被你们气死了。”
听到叶黎的话,陆瑶和凌沫相视一笑,各自端起自己的酒杯。
“我们仨碰一杯,为我们长长久久的友谊干一杯。”凌沫的声音有些激动。
“友谊万岁!”
伴随三人整齐的呼声,碰杯,她们相视而笑,然后仰头一口饮尽杯里的酒。
从KTV出来,时间已经逼近夜里十二点了,气温也低了不少,凉风迎面吹来,陆瑶忍不住打了个冷颤,有些混沌的脑袋瞬间清醒了不少。
“你没事吧,辰辰?”叶黎关切问道。
陆瑶笑着摇头,“我没事,和昨晚比起来,我只是微醺没有醉。”
看她依旧清澈晶亮的瞳眸,叶黎知道她说的不是假话,确实没醉,这样自己也放心了。
“要不要先送你回去?”叶黎问。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行。”陆瑶不想麻烦好友,如果她们送她回去再回家的话,那么会很晚了,明天她们都要上班呢。
“那你小心点啊。”叶黎嘱咐道。
陆瑶忍不住失笑。“阿黎,我是大人了,不是小孩,你放心吧。”
又聊了几句,陆瑶才拦了车子回家。
一晚上,邱天根本无心工作,看着文件,满脑子想的却是那个还没回家的丫头。
他一直注意着书房外面的动静,生怕会不知道她回家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夜越来越深,人还是没有回来。
他真的坐不住了,抓起桌上的车钥匙就往外走。
这么晚还没回来,他担心她在外面出事。
想起昨晚她喝得醉醺醺的样子,神色渐渐凝重,她今天不会又去喝酒了吧?
想到这里,他的脚步不由得加快。
谁知,刚到门口的时候,就看到他等了一晚上的人迎面走了过来,她看到他,愣了下,随后垂下眼睫,从他身边走过。
一股酒味窜进了他的鼻腔,他蹙眉,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臂,扭头看她,眼里浮起些许怒意,“你又去喝酒了?”
他质问的语气让陆瑶心里很不舒服,回头,目光清冷的看着他,唇角牵起一丝讥嘲的笑意,“小叔,难道我要喝酒都得先和您报备吗?”
邱天蹙眉,“你一个女孩子在外面这样,不知道很危险吗?”
“呵。”陆瑶嗤笑了声,甩开他的手,语气淡漠的说:“这就不劳小叔担心了。我就是和闺蜜聚会,开心喝了点酒。”
说完,她看也不看他一眼,大步朝楼上去。
邱天望着她纤细的身影,眉心紧锁,她这么冷漠的态度,让他心里莫名有些难受。
他知道她是在怪他让她离开公司的事,但他也是有苦衷的,只是不能告诉她。
莫名的,一股烦躁自心底油然而生。
“瑶瑶,你闹脾气也要有个限度!”他的声音里夹着些许不悦。
陆瑶脚步一顿,眸光微闪,原来在他的眼里,她的行为就是在闹脾气。
她突然不知道该怒还是该笑,心底缓缓生起一股强烈的无力感,一瞬间就把她淹没了。
深深吸了口气,她回头看他,眉眼间尽是讥诮,她说:“小叔,你这话说重了。我哪敢闹脾气,你们邱家人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谁敢跟你们发脾气啊?”
邱天哑口无言,心口像是堵了团棉花,堵,难受。
看来让她离开邱氏的事,真的是伤到了她。
但自己何尝不是很过意不去呢?
他动了动嘴唇,有那么一瞬间他想向她解释清楚,不想她这样误会自己。
但话到了嘴边,变成了一句:“很晚了,早点休息吧。”
陆瑶看着楼下清隽挺拔的男人,心底涌上了复杂的情绪,她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径直的上了楼。
她的身影消失在楼梯的拐角处,邱天收回视线,自嘲的勾了勾唇角,看她这个样子,他真的很难受,可又不能改变什么。
想到这里,他不禁觉得很是无力。
如果说出去都没人会相信,一个在商场上叱咤风云,冷酷无情的集团总裁,竟然会被一个小丫头轻易的影响心情。
……
回到房间,陆瑶再也忍不住内心的酸涩,眼泪倾泻而出。
其实她对小叔这样,小叔不高兴,她心里不好受。
她想过要像之前一样,那样和小叔相处,可只要一想到自己是被逼离开邱氏,她就觉得愤恨难平,不能心平气和的面对小叔。
她就不明白了,当初小叔在众人面前提议让她到邱氏帮他忙的时候,应该很清楚她是一个刚大学毕业的大学生,没什么工作经验,根本不可能担任得了总裁秘书。
但他却在其他人的阻止声中,执意让她到邱氏上班。
可为什么才过没多久,就嫌弃她的工作能力不足,让她离开呢?
她真的怎么想也想不明白,难道他只是耍着她好玩吗?
越深想,她心里就越难受,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因为喝了酒,本来脑袋有点晕,现在又想那么多,还哭了,头更是晕了,难受得她连澡都没洗,鞋也没脱,就直接躺倒在床上。
人很累,一闭上眼,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邱天在陆瑶上楼后,心里烦躁得邱害,就倒了杯酒喝。
思绪不由得回到前一天晚上,一夜的旖旎让他恍惚,觉得那只是一场很美的梦。
她酒醒了,忘了和他做的一切。
他失落,但也庆幸她忘了,不然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
对准侄媳妇做出那样的事,如果被人知道,注定是一场腥风腥雨。
但他并不后悔。
因为他从来没把她当成侄媳妇对待,而是当成了一个女人。
想到这里,他仰头一口饮尽杯里的红酒,然后把酒杯重重的放在吧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