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沉的嗓音喊着她的名字,有种特别的味道,陆瑶心口微漾,身侧的手不自觉的握紧,她本来还在想能在小叔身边工作,对她来说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
可现在,却要剥夺了她的幸福,除了不能接受,别无其他。
邱天轻轻叹息了声,然后说:“以你的目前的能力,无法在公司承担下更多的工作,你需要历练,需要成长。”
“那我在这里也可以学习啊,许特助他也可以教我,我会很认真学习的,我……”
“许特助是我的助理,他要配合我的工作,没有那么多的精力可以教你。”
邱天打断了她的话,表情看起来有说不上的冷硬,可是看着她忽然就黯淡下去的目光,心却仿佛被掐了一下,微微泛疼。
陆瑶瞧见他那不容置疑的态度,知道自己已经别无选择了。
心里满满的失落,她低下头,呐呐的笑了一声,强忍着即将夺眶而出的眼泪,道:“我知道了,小叔。”
“谢谢你这段时间的照顾。”
邱天看着慢慢走出办公室的陆瑶,她的背影看起来有些落寞。
如果不是因为陆晚晴,他断不会让她离开公司,他也不能告诉她让她离开是为了她好。
看她失落的样子,他心里也有些发堵。
其实让她去的那家公司,也是他的公司,私下创建的公司。
想到这里,邱天轻轻叹了口气,希望她不会怪自己吧。
陆瑶回到自己的办公桌,拿出纸箱,开始收拾起自己的东西。
许御看到了,皱起眉,狐疑的问道:“陆秘书,你这是做什么?”
“我要走了。”陆瑶抬起头,对他笑了笑。
“走?”许御更是不解,“为什么要走?”
为什么要走?
陆瑶垂下眼睫,想到小叔说的话,唇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意,“总裁说我能力不足,不适合在这里。”
“能力不足?”许御觉得有些好笑,他说:“陆秘书,你的能力或许现在还不行,但我相信以你的聪明,很快你就能独当一面的。”
“谢谢许特助。”陆瑶深吸了口气,民唇一笑,“有你的话,我心里舒服点了。”
看得出她很失落,许御敛眉想了想,然后起身走进总裁办公室。
“邱总,您为什么要让陆秘书离开公司?”许御开门见山的问道。
邱天抬头,有些不悦的看着他,“许御,你难道连最基本的礼貌都没有了,进来不知道敲门吗?”
“对不起,总裁,我一时心急,所以……”许御歉然的低下头。
邱天看着他一会儿,然后淡淡的说:“她离开,对她对邱家都是有好处。”
许御不明白,刚想开口问个清楚,就听他补充了句:“陆晚晴来找过我。”
话一下子就哽住了,许御一下子就明白了。
沈秋荷那对母女从来就不是什么善茬,虽然在赌场给了沈秋荷一个教训,但保不齐她们还会怎么为难陆瑶。
许御想到失落难受的陆瑶,叹了口气,“总裁,陆秘书很难过。”
邱天紧抿着唇角,眸底浮起复杂的情绪,心仿佛被揪了一下,微微泛疼。
……
陆瑶抱着纸箱离开,这一消息瞬间传遍了公司上下,如同她当时进来时造成的轰动。
“这才多久啊?怎么就离开了呢?”
“肯定是工作不行呗,一个刚大学毕业的怎么能胜任总裁秘书那么重要的职位啊?”
“所以,我们人还是要有自知之明,没有那个金刚钻就别揽那个瓷器活,你看,这不久尴尬了吗?”
“你们说,她离开了,那么总裁秘书的位置不就空出来了,那我们是不是又有机会了?”
一下子,原本因为陆瑶的到来而不得不对总裁秘书位置死心的那些人,顿时又死灰复燃了。
而其中就有梁溪诺。
“溪诺姐,你的机会来了。”白溪笑得合不拢嘴了,她只要一想到陆瑶离开公司了,她就觉得浑身舒畅。
梁溪诺也难掩唇角的笑意,她故作不满的白了白溪一眼,“说什么呢?什么叫我的机会来了,是大家的机会来了,每个人都有希望的。”
“溪诺姐,这你就不懂了,别人的希望能比你大吗?就我看啊,能胜任总裁秘书的,全公司的也就你一个了。”
白溪的话说得梁溪诺心里更是得意,但脸上还是表现得很谦逊,没好气的轻斥了声,“别胡说了,白溪。”
这时,有人附和了句:“溪诺姐,这白溪说得也没错,确实是你希望最大。要不我们先提前恭喜你?”
此话一出,四周顿时响起起哄声,梁溪诺再也掩饰不住了,笑了。
“欸,你们说这总裁不是平时都很照顾陆瑶吗?怎么说开除就开除啊?”有人很八卦的问道。
梁溪诺一听,眉心微蹙,若有所思了起来。
其实梁溪诺没想到陆瑶会这么快就离开,这确实是很意外。
因为总裁对陆瑶的特别照顾,公司上下所有人都知道,还在背后揣测过他们两个人的关系。
“这总裁想开除谁就开除谁,还用什么理由吗?”白溪白了那个人一眼,接着说:“而且陆瑶那个人,一看就不是什么简单的人,总裁能开除她也是好事。”
对她,对溪诺姐都是好事。
白溪和梁溪诺对视了眼,然后又说:“反正呢,以后呢咱就不提这个陆瑶了,一个跳梁小丑也没什么好说的。咱们还是先巴结巴结溪诺姐吧,她要是当上了总裁秘书,我们还指望她照顾我们呢。”
话落,所有人又开始恭维起了梁溪诺。
和行政部宛如过年的喜悦气氛不一样,陆瑶整个人都沉浸在低气压中。
她走出邱氏集团大楼,回头看着身后的大楼,心底涌起各种复杂的情绪。
想起第一天她到公司的情景,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被人盯着,惹得她浑身的不自在。
小叔还安慰了她,那一幕仿佛就发生在昨天。
顿时,她的心就像塞了一团棉花,堵得慌。
视线渐渐的模糊,她抬手抹了抹眼睛,吸了吸鼻子,既然小叔要她离开,肯定是她不行,那就不应该这么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