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天生与原始符纹契合,你让他画错误符纹和简化符纹,他明知是错,自然画不出来。”
“那那些符纹流派又是怎么传承下来?他们的符纹又为什么管用?”贺椿提问。
“问得好,这关系到符阵学的根本。因为原始符纹深含天地大道宇宙规则,有人一生能有幸学得一个原始符纹是天大运气,更不要说学全所有原始符纹。既然原始符纹如此难学,那么现在传世的符纹、符咒、阵法等学识又是哪里来的呢?这得感谢一开始那些使用和掌握了原始符纹的远古大祭司们。”
“怎么说?他们做了什么?”
“他们赋予了简化后的符纹以新的规则。简单说,是他们创造了简化的符纹,并与原始符纹对应。然后利用符头把对应规则藏起其中。”
贺椿有点懂了,如果把符阵学的基础当作程序来考虑,那么一开始创造符阵的大能建立了一个规则,这个规则可以让计算机也是天地理解,天地可以根据这个规则把简化后的符纹对应原始符纹。
老太太说到关键的地方:“远古大能们可以把原始符纹自由组合,用各种方式直接传达给天地,以此借用天地的能量达到自己的目的。
而现今的符阵流派则是按照远古大能们琢磨出来的固定格式来填写简化符纹,而这些固定格式蕴含了当初的对照规则,有了这些规则也是固定格式,这些符纹才能起到效果。
而如果有流派对符纹进行改动,那么他们必须对旧有格式赋予新的规则,当然这个规则必须要符合原始规则,只有这样新的符阵才有效果。”
贺椿明白,也是计算机语言基础规则不变,但可以在这个基础上发展出c语言,c,java等等。这样一想好理解多了。
老太太总结:“你的问题在于你还没有学习一开始的原始规则,开始学习简化符纹,于是你的身体产生了排斥。而解决这点很简单,只要你把符纹转换的原始规则学会行。”
贺椿一听他这个问题可以解决,差点要给老太太跪下,还是老太太给力,赛白泽还说自己能知天下事,但术业还是要靠专攻者。
你看,人家懂行的人三两句把事情说明白了,还给出了解决办法。
之后的日子里,贺椿开始跟老太太学习原始符纹的转换规则。
用计算机和计算机语言来做对比的话,计算机语言的发展过程是:机器语言也是二进制代码→汇编语言(把汇编语言翻译成机器语言,为汇编程序)→高级语言(同样需要转换,转换方式有编译型语言和解释型语言)。
而符纹的发展则是:原始符纹→第一代简化符纹(把简化符纹翻译成原始符纹,为原始转换规则)→后期符阵学流派(利用转换规则,创造出的各种新符纹)
这里面最重要的是代码翻译器,而这个代码翻译器在符阵学上是固定的格式,符修们一般称其为符体。
总而言之,你想要学好符阵学,又具有贺椿这样的体质,那么必须先掌握符体。
而能否学好符体,成了符修是成为耍把戏的手艺人还是成为人人敬仰的符修大师的至关要素。
“一张完整的符,也是符体,由符头、符身和符尾构成,三者每个都各有十二种,而符咒和符箓都是由这三者互相组合形成。”
贺椿略微心算了下,心想那是足够用了。
“记忆符体的方法可以根据它的作用来。符纹则是根据用途分别填写在符体的指定位置中。而阵法简单说是把许多个符组合在一起。”
老太太教得仔细,贺椿也学得认真。
可以说他加上上辈子,他都没有这样认真学习过。如果他当年有这样的学习劲头,别说警校,是华夏第一大学他也妥妥能进。
“我觉得我在符阵学上特有天赋。”过了一阵子,贺椿沾沾自喜地对阿蒙说。
阿蒙竟然没否认也没打击他,还摸了摸他的头,道:“好好学,但也别忘记每天早晚都要抽出至少一个时辰用来修炼炼体术。”
贺椿笑嘻嘻地答应,阿蒙在瞒着他做些什么,神神秘秘的,而且盯他练功盯得更紧。
老太太享受过一次他练功时溢出的灵气,央求他每次练功时一定要让她出来,为此,老太对他更好,简直恨不得一个月把他教成符修大师。
阿蒙看着小孩的笑脸,心想这熊孩子也许真的在符阵学上有天赋,在他看来跟鬼画符一样的符体,贺蠢蠢学得飞快,短短十几天记下了大半。
老太太对此也相当惊讶,一开始还直说小孩是符修天才,到后来看小孩的眼神跟看怪物似的。
这可是符体,原始符纹的转换规则,被符修公认为最难学的部分。
因为难学,很多符修一开始都从基本符纹开始学起,然后是学习画一些简单的符,等彻底记下一个再学另一个。
对,大多数符修都是把整个符的画法死记硬背下来,日后也不会创造什么新符。
只有极少数极有天赋的符修才会从符体开始学习,一般能掌握符体的符修,不少都在后来自我创新出新的符箓和阵法。
可是这些符修天才,据她所知,想要掌握全部的符体也需要花费至少十数年时间,想要融会贯通灵活应用更是需要其一生来实践。
贺椿为什么可以学得这么快?
那些符体,她一开始学的时候觉得每个都很像,学多了开始分不清。
可是贺椿却从一开始把那些符体的区别分辨得清清楚楚,不管她怎么混合,他总是能一眼找出她要他找出的那一个。
贺椿偷乐,他才不是什么天才,他能学符体学得这么快,全因为他有一个外挂。
那个外挂是阿蒙给他弄的基台上的玉色小蜘蛛。
每次老太太教给他一个符体,那个玉色小蜘蛛也会跟着舞动一遍,在祭台上用蛛丝留下正确符体。
之后,他只要练习,那个玉色小蜘蛛也会跟着动。如果他做错了,或者认错了,他的丹田会刺痛一下,非常明显。
在疼痛的应激反应下,他开始尽量少出错,并学会仿照小蜘蛛的织动作。
这个秘密,他连阿蒙都没有告诉。
进入小密境第二十天,贺椿已经把三十六个符体全部记牢,并学会了应用其中最简单的几个符体,不过因为他手头上没有制作符纸的材料,暂时还没有实战经验。
阿蒙提醒贺椿,贺椿转头去磨老太太,让她教自己与空间有关的符箓。
老太太第一次对小孩皱眉:“你虽然有天赋,但是我建议你还是先从易到难,空间符纹和空间符箓本来是符阵学中最难的知识,我现在教你,恐怕你连画都画不出来。”
“我需要储物袋。”贺椿直接说了出来。
如果没有意外,以后老太太会跟随他很长一段时间,己丝的事也肯定瞒不了她,既然如此还不如一开始坦白。
当然己丝的来源他不会告诉老太,抽丝的时候也会把老太放进有己丝的荷包中。
他已经偷偷试验过,玉简放入有己丝的荷包,老太太无法出来也无法察觉他在外面做的事情。
所以老太太才会央求他练功时放她出来享受灵气供奉。
而老太太也因为那个荷包对他多了两分忌惮。
“可是我们没有炼器师,也没有炼制储物袋的材料。”老太太果然这么说道。
“我有材料,我师父给我的,阿蒙会炼制,我只要把符纹编进去行。”贺椿在取得阿蒙同意后,把己丝来源推到了他身上。
“你师父?你有师父?他是谁?”其实这个问题,老太太早想问了,她初以为小孩跟她一样得到了某个奇遇,无意间得到了混沌炼体术的传承。但小孩有时和那个小疤脸说话偶尔会提到师父两字,让她一直好奇到现在。
手上有传说中早已失传功法的人,会是一个普通人吗?
想想也不可能。
“我师父不让我说出他的名号。”贺椿推出了这个万金油理由。
老太太表示可惜,“说不定我会认识他。”
老太此时还不知道离她去世已经过去七千年,她因为长期待在玉简中,时间感非常模糊。
她只希望这位不知是谁的师父大人不会在贺椿和凤家的亲事上插一手,让已经定下的事又出现变故。
不过小孩既然有师父,怎么会到这个凡人争夺灵种的学院?老太太有点想不通,她也问了。
小孩好正经好伤心地告诉他:“师父要我们出来历练,我们不小心被这个学院给骗进来啦。”
老太太想着两个孩子的年龄,相信了。
之后,老太太看贺椿态度坚决,便无可无不可地把用来炼制储物袋的空间符阵教给了小孩。
她以为小孩学不会,至少不会在短时间内掌握。
可是贺椿根本没想着去理解,他照着老太太画在地面上的空间符阵练习几十遍后,掏出一大把丝线开始照着那个符阵编织。
而基台上那只小蜘蛛也开始吐丝织。
小蜘蛛似乎能感受到他的需要一般,动作放得很慢,好像在带领贺椿进行编织。
贺椿跟着小蜘蛛的动作走,他也不是完全不过脑子,因为小蜘蛛对同一样东西示范了三遍后,如果他还出错,疼痛会加倍。
不过贺椿很能忍,为了不让其他人看出他这个秘密,愣是忍着不叫疼,也不去捂肚子。
而且他发现来自小蜘蛛的惩罚也有炼体作用,每次他忍耐过去,自感筋骨血脉又强健了一丁点。
进入密境第二十五天,贺椿终于把他人生中第二个作品也是第一个储物袋给编织出来。
在最开始和最后的一段时间,他故意把玉简装入荷包,给老太太做出一种他和阿蒙在秘密/处理材料的错觉。
老太太也没生气,谁家没有一些独特的不能让别人知道的秘密传承?
而在看到小孩竟然用编织的手法把储物袋给编织出来,老太太已经认定小孩的师父绝对是跟她一个级别,算弱也不会弱太多的大能。(83中文 .8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