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惜依稀间听见舒默的声音,下意识地以为自己思念过盛产生了幻觉,这个时候,才刚刚下朝,舒默应该还在宫中呢!然而抬眼望去,那正逐渐向自己靠近的身影,不是舒默又是哪个?
“舒默!我回来了!”舞惜一手紧握缰绳,一手挥舞着马鞭,高声回应着。
随着距离渐近,两个人都放缓了速度,渐渐靠的近了,舒默朝舞惜伸出一只手,舞惜娇笑着将手搭上舒默的,微微用力,舞惜轻盈地离开雪影,一跃到了舒默的怀抱。
舒默搂着舞惜,爽朗地大笑:“舞惜,你终于回来了!你终于回来了!”他垂下头去,热烈地亲吻着舞惜的耳垂、脸颊、脖颈……
舞惜在他怀里笑着,大声问:“舒默,你想我了吗?”
“天知道,我有多么地想你!”舒默一只手紧紧搂住她的腰,仿佛她随时会离他而去。他一遍一遍地亲吻她,一遍一遍地在她耳边诉说着他的思念。
舞惜笑得糯糯的,以同样的热情回应他:“舒默,我也想你!所以我一看到你的信,就马上安排归程了。”
舒默听着这话,心满意足地仰天大笑。他高声道:“舞惜,坐好了!我们去驰骋一圈!”伴着话音,他扬起马鞭,绝影似乎能感受到主人愉悦的心情,撒开四蹄,极速奔驰起来……
雪影不甘落后,也追逐着绝影的步伐。一时间,空旷的原野上,只看见一黑一白两匹马在奔腾,黑马的马背上,亲密依偎着两个人。朝霞绮丽,似一匹渲染到极致的色彩斑斓的绸缎般,自天空撒向人间。深秋的原野上,原本青翠的草尽数枯黄,别有一种风情!
两个人就这样大笑着,疾驰着,许久后,舒默方才任由绝影放缓了速度,信马由缰。直到绝影停了下来,舒默问舞惜:“可要下来走一走?”
舞惜朝他轻轻颔首,舒默潇洒地翻身下了马,舞惜身子微微前倾,舒默长臂一伸,将她搂了下去。两个人十指相扣,漫步原野。绝影和雪影像是也有了感情一样,不时地头挨一下头,亲昵极了。不一会儿,雪影蓦地撒开四蹄,奔向远方,绝影嘶鸣一声,也紧随而去。
舞惜惊讶地看着这一幕,舒默被她吃惊的样子逗笑,故作吃醋的样子:“舞惜,你不觉得当久别的我站在你面前时,你却一直盯着它们看,对我而言是一种侮辱吗?莫非我还不如我的坐骑?”
舞惜听着他似是而非的话,转而认真地看着他。今日的他一身玄色常服,愈发衬出他的英气,倒是比身穿龙袍的他更帅气呢!当她说出心底的观感,舒默略微凝神,不一会,认真地说:“既如此,那以后我上朝也这样吧!”
“胡说!”舞惜轻斥,“别开玩笑!”
“我很认真!”舒默煞有介事地说道。
舞惜捂嘴轻笑:“哪有这么胡闹的大汗!会被满朝臣子笑话的!”她也顺着他的话,正经地回应。
舒默头微微一抬,满不在乎道:“只要本汗的大妃喜欢,管其他人做甚?敢笑话的人通通拖出去杖毙!”
舞惜反问道:“我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觉得你穿玄色更好看。那你以后都这样穿,是因为什么?难道你还想勾搭别人?”
“乱说!除了大妃的绝色容颜,剩下那些在本汗看来都是庸脂俗粉!”舒默举止轻佻地用手微微勾起舞惜的下颌,调笑道。
这话听得舞惜心中乐滋滋的,两人就这样不着边际的话说了一大车,方才相视而笑。舞惜笑道在舒默的怀中,说:“大汗,若是让其他人听见您这么任性的话语,必定是要怪罪我妖言惑众的!”
“什么妖言惑众,本汗的大妃分明是仙女下凡!”他纠正着。
“大汗,那到时候您可要保护奴家哦!”舞惜来了兴致,故作妖娆道。
舒默听她柔声软语地唤“大汗”,也别有情趣,不由地说:“舞惜,听你叫一声大汗,还真是舒心!”
舞惜睨睥他一眼,问:“既如此,要不以后我都这样称呼你,如何?”
舒默摇摇头:“不好,偶尔一次是情趣,若是天天如此,岂非是要生分了?”他接着说,“舞惜,你可知道,虽说以前我们也经常分离,但是不知为何,这次你省亲离开的月余,我觉得度日如年!”
听他这样认真说来,舞惜的心中一暖,眼睛有了些酸涩:“舒默!”她唤着他的名字,伸手环住他的腰身,将头轻轻靠在他的胸前。
察觉到她情绪的波动,舒默摸摸她的脑后,嗔道:“傻丫头!”
舞惜抽抽鼻子,重又调整好情绪,自他怀中微微离开。仔细凝视他的容颜,舞惜突然说:“舒默,你眼下怎么有淡淡乌青?昨夜没有休息好吗?”
舒默等了这么久,终于听见她问这句话,心中一喜,脱口道:“你终于注意到了?”
舞惜挑眉,听这话的意思像是有预谋啊:“怎么?故意让我注意到的?”
舒默其实在脱口的那一瞬间就心知不好,原本还想着或许舞惜一时不察,会注意不到呢。没想到啊……和舞惜相处得久了,舒默偶尔会觉得有时候身边的女人太聪明,也不是一件好事。尤其这会,面对舞惜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舒默心中暗想:若是舞惜也能笨一点,就好了!
见舒默脸上带着些许的懊丧,舞惜执着地追问:“大汗,您这是在表演苦肉计吗?”
舒默脸上闪过尴尬,说:“舞惜,你就不能委婉些吗?”
“嗯。委婉些。”舞惜应道,问,“大汗,您昨夜一夜未眠是为了表示思念,继而让奴家心怀愧疚吗?”
舒默彻底无语了,他轻抚额头,说:“小丫头,你这话说得未免太没良心了吧!听你这话,怎么让我觉得自己一番深情非但没有得到肯定,还变得有所预谋呢!”
舞惜抿嘴笑:“好了,我知道你的心意,别说你了,其实我昨夜也没有休息好。想着今天就可以想见,我也起得很早。”
舒默听她这么说,方才又恢复了以往的自信:“我昨夜可是一夜未睡!”
听他这么说,再看着他眼下的乌青,舞惜还是心疼的:“你每日朝政繁忙,若是不休息好,身子会吃不消的!”
“谁让你一走就是一个多月!孤枕难眠的滋味啊!”舒默指责道,“你好好算算,要怎么弥补我?”说到最后,舒默语带暧昧地朝她眨眨眼睛。
听懂他话语中的暗示,舞惜脸一红。然而转念一想,她兴致一起,调皮地冲他一笑。只见她一手豪迈地勾搭上他的肩膀,一手轻请抬起他的下颌,说:“什么弥补不弥补的,只要你说,本姑娘就能满足!”
舒默看着她这难得一遇的样子,低语:“姑娘?只怕早几年就不是了吧?”
“是吗?要不要试试?”舞惜下颌微扬,挑衅地看着他。
舒默一愣,继而大笑地将她打横抱起,响亮地打了个哨,不一会就见绝影和雪影一前一后,惬意地出现在他们眼前。舞惜错愕地看着舒默这一连串的举动,好半晌都没有反应。
舒默见她没有任何反应,还以为她在害羞,也就没有说话。直到绝影和雪影走到近前,舞惜方挣扎地推他一下,问:“你这是要干什么?”
“试试!”他惜字如金地吐出两个字来。
别看舞惜有着现代人的思想,又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妈,但是在这些问题上,她还是相对保守的。至少,是无法同厚颜的舒默相比的。这么多年的相处,每每舞惜兴起,言语调戏舒默一两句,结果都是舒默直接以行动反调戏回来。从无例外!
舒默不由分说,将舞惜直接放在马背上,他则迅速地翻身上马,轻夹马肚子,绝影一骑绝尘……
平城城门,阿尔萨和单林他们都在那静静候着,见两个主子比他们预想中回来的要快一些。阿尔萨上前一步,请安:“大汗、大妃安。”
舒默颔首,言简意赅地吩咐道:“回宫。”舞惜则只是轻轻颔首,没有言语。
阿尔萨见舒默脸上挂着志得意满的笑,而舞惜则双颊酡红,心思一转,便已然明白。
舞惜看着阿尔萨那恍然大悟的样子,心中窘迫,回头瞪舒默一眼,说道:“都是你!你看阿尔萨那贼贼的样子,必定猜出了你的心思!”
舒默不以为意:“都说小别胜新婚,我已孤枕难眠太久,别说阿尔萨了,我看整个汗宫的人都知道我的心思!”末了他还煞有介事地说,“舞惜,你该高兴,我的心思只有你能挑起,别人,本汗看都不屑于看一眼呢!”
舞惜听他说起这些,一副引以为傲的样子,颇为无奈:“真是有其主必有其仆!”
“难道这么久了,你一点不想?”舒默挑眉反问。
呃……好吧!舞惜选择性地失聪,不再理会他。舒默见状,朗声大笑。舞惜顺势在他大腿上用力狠狠一拧,继续保持缄默。(未完待续)